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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阿楷怎会如此命苦?……”

令歌愈发自责,他在令娘的身边蹲下身来,歉然说道:“婶婶,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阿楷,阿楷是为了救我……”此时令歌已经换下一身是血的衣服,身着一身素净的月色衣裳,星眸含泪,神色凄婉。

“好孩子,我都听说了,此事不怪你,都是那些刺客所为。”令娘安慰着令歌,随后她回过头对前来的众人说道:“诸位,你们可否先出去一会?我有话想对白夫人和殿下说。”

众人离开后,令娘带着哭腔,回首凝视着白栈期,说道:“白夫人,今日之事我怎么会责怪令歌?你们别往心里去,此事不怪你们,只怨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你放心,我会让幕后主使付出代价的。”白栈期承诺道。

“多谢白夫人。”令娘颔首感谢道,她回过头看向昏迷的令楷,心痛不已。

白栈期亦走上前,看望昏迷的令楷,说道:“我和令歌会竭尽全力医治他的,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对令歌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令娘颔首,说道:“白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家阿楷是真的很喜欢你家令歌,就算他不说,我这位当娘的又怎会感受不出来?”

“他的眼睛从未这般在一个人的身上注视过,每一次他和我说起令歌的时候,都好像如获至宝一般……”

说着,令娘的泪水便流淌下来,她只得用手帕去擦拭,须臾,她又道:“虽然我几乎足不出户,但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怎么看他,我只要他活着,爱着,快乐着就足够了,他实在吃了太多苦,经历太多伤心事……”

活着,爱着,快乐着,很简单的几个词,却得耗尽一个人的一生一世,令歌闻言,感慨不已。

说着,令娘看向令歌,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问道:“令歌,若是阿楷能醒来,你能否好好地珍惜他,爱护他?他好不容易才遇上这样的一个你……”

令歌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听着令娘的话,他不断地点头,承诺道:“我会的,我绝不辜负阿楷……”

白栈期垂下眼眸,心中感慨万千,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稚气未脱的令歌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如今却转眼间长大成人,已经学会去爱,去珍惜。

而自己当年学会去爱,去珍惜的时候又是何时?又是因为何人?白栈期思索着。

令歌拭去泪水,他对白栈期和令娘说道:“师父,婶婶,我今晚想留在这里照顾阿楷。”

“好。”令娘答应下来,白栈期亦微微点头,说道:“外面的事交给我就好,你就在这好生照顾令楷。”

说罢,白栈期先行离去,令歌回首看向床上躺着的令楷,只见令楷裸着上身,以薄被遮掩,双唇惨白,面无血色,昔日的开朗温和在此时荡然无存。

令歌对令娘说道:“婶婶,我会给阿楷用内力疗伤,助他早日醒来。”

“好,多谢令歌。”

是夜,令娘和耿善为令歌在令楷的床边备下一张软榻,以供他休息。

白日经此一劫,令歌此刻毫无睡意,他独自一人坐在床前,将头靠在令楷的臂膀边,并牵着令楷的左手,喃喃道:“阿楷,你答应我,你要醒过来,我们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好多事没有做……”

“你不是说很喜欢遇仙山吗?你都没有好好见识过。你生的这么好看,小红,小坚果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其实当时遇到蛇之后,我还在辰玉师姐的怀里哭了好久,那会我不好意思和你说……”

“我们说好要回金城看看的,还有江南,还有天底下各个地方,你都会和我去的……”

“婶婶同意我们的事了,她真的很爱你,她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我想听你说你从前的故事,不管是怎么样的……”

此时,令歌感到有亮光一闪而过,他回眸望去,发现窗外亮光不断,耳边亦是烟火之声,他含有泪水的双眼中正一遍又一遍地倒映着那绚丽多彩的烟火之光。

他转过头,唇角含笑,对昏迷的令楷说道:“阿楷,你听见了吗?是烟花声,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烟花,我真的好想和你再看一次……”

说着,令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掉落下来,他的脑海里尽是那夜令楷的温柔言语,每每回想,他都会沉醉在其中,只是在今夜,那些美好的记忆却让他愈发心如刀绞。

今日是重阳节,百姓们虽有所耳闻今日围猎场之事,但皇帝尚未下旨举办嘉定王的丧礼,百姓们也依旧像往年一样,在今夜庆祝着丰收和节气。

落音楼里,尺画正手持酒杯独酌在窗边,欣赏着漫天烟火,只见尺画笑颜如花,魅惑人心,眼中却藏有无尽的恨意。

在烟火声之中,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报应,都是报应,令大人,我在这里祝你早升极乐,哈哈哈哈……”

烟花落尽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烛火之光,令歌心中黯然,他想把天空的一朵朵烟花剪下来,留给令楷,让令楷醒来之后可以欣赏这些错过的烟火。

与此同时,床上的令楷眉头一皱,似乎梦见何事。

令歌见状,立即握住令楷的手,轻声唤道:“阿楷……”

“你梦见了什么?如果你梦见我,一定要记得,我在等你,会一直在等你……”

第110章 旧梦:1

宁州位于齐朝西南部,以盛产铁矿,冶炼铁器闻名,在西南诸城中最是繁荣。

平日里,宁州城的百姓们都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他们总希望平淡的生活里能够掀起一丝涟漪。

隆豫十二年,天下统一,在北伐萧魏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宁州韩家也得以升迁至京都,这也成为宁州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件美事。

长庆二年正月后的一日,冰雪融化,气候转暖。

清晨里,在宁州城的大街上,一位布店商贩正在店铺门前洒扫除尘。

这时,恰好有一位小男孩路过,只见小男孩身穿锦服棉衣,脸蛋俊俏白嫩,双眸清澈如星,一看就知道是一户殷实人家的小少爷,只是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正快步地行走着,不免让人心生好奇。

“于伯伯早安!”小男孩一边很熟络地对商贩打招呼,一边往前走去。

商贩停下手里的活,朗声笑道:“韩少爷,又帮你姨娘送猪蹄呢?”

“是啊!待会伯伯您也要来点吗?我亲自给您送过来。”小男孩回头可爱一笑。

“好!我要两只!辛苦少爷!”

“不辛苦!”

商贩笑了笑,继续洒扫除尘,这时店铺里的老板娘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小小背影,笑道:“这韩少爷虽然才八岁,但生得俊俏,嘴也像抹了蜜似的,谁见了都喜欢。”

商贩说道:“听说了吗?今年韩大人就要把他接到长安去念书了,这么机灵的一个人,以后定能考个好功名。”

“若不是当年举家搬迁的时候他尚在襁褓之中,我们今日也吃不上韩家少爷亲自送来的猪蹄,”老板娘笑道,“以后他要是考个状元,我们还能吹嘘吃过状元亲自送的猪蹄呢!”

商贩一笑,继续洒扫除尘。

另一边,小男孩将猪蹄送到一户人家的侧门,那家侍女递给小男孩三枚铜板,感谢道:“有劳韩少爷了,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小心意。”

“多谢姐姐!姐姐告辞!”小男孩高兴地接过铜板,眼中闪过光芒,随后跑着离开。

小侍女微微一笑,也提着食盒转身回去。

待商贩坐在布店门口准备招揽生意时,他又看见小男孩,此时小男孩的手里已经多出一串糖葫芦,商贩便笑道:“少爷还是那么喜欢吃糖葫芦。”

“糖葫芦的味道可口香甜,换谁都喜欢。”小男孩笑道,“于伯伯您稍等一会,我马上就给你把猪蹄送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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