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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手机:“昨天我刷到有家属,发视频说医生草菅人命。”

“这麽大胆?”一旁的同事符合道。

“我找找看啊。那个医生好像姓陈,看上去就年纪轻轻的。”

穆白皱着眉,听着两人的聊天。

车祸的患者全部在林川市人民医院救治,年轻医生姓陈。

这麽多熟悉的特征叠加在一起,不免让他想起陈锦佑。

想起他喂小黑时,柔和的眉眼。

想起他哪怕有洁癖,也用温暖的大衣,包裹住小黑。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怎麽看,都不会是草菅人命的医生。

更何况医院里的医生那麽多,怎麽可能一定会是陈锦佑呢。他摇摇头,试图把这些猜测压下去。

嘴巴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否定这个想法:“我看看是谁?”

李姐从衆多点赞的视频里,翻出一个视频。

视频开始前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粗糙的手举着身份证,声音颤抖地述说着,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惨死在一名年轻医生手下。

大家都被男人的情绪代入,因此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中年男人抽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像藤蔓般爬满整个办公室。

“这就是害死我父亲的兇手!”

镜头一抖,转向医院的介绍墙,对着一张证件照缓缓放大。

画面逐渐清晰,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慢慢浮现。

剎那间,穆白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被证实的猜想,化成法槌重重地砸在心髒上,清脆的声音回蕩在耳边。

男人正一字一字地念出上面的名字:“陈,锦,佑。”

沙哑的声音如同一张粗糙的砂纸,用力地摩擦着穆白的心髒。

记忆里公正不阿的少年,与视频中的“杀父仇人”,重叠又分离,分离又重叠。

李姐见穆白愣了神,开口问道:“小白,你认识他吗?”

“……”

认识吗?倘若他早已变了模样。

倘若自己的信任会是一场笑话。

可是他却还是莫名的坚信,陈锦佑的灵魂一定会耸立在最正确的地方。

毕竟一个喂饭机器能有多坏。

穆白坚定地点点头。

“哎哟,那你可得离远些,别被他害了。”李姐跟个老母亲般叮嘱穆白,“今天这人刚发出的视频里,这医生还收其他病人的钱呢。”

*

传说中收了钱的“网红”陈锦佑医生,在临近晚上九点时,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门口焦急的女人,安抚道:“老太太在术中突发大出血,好在抢救的及时,但是还得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女人双手合十地道着谢,突然好似想起什麽般,再次掏出红包:“这是我的心意,收下吧。”

陈锦佑:“……”

怎麽又是早上那一出?

他暗地里叹口气,再一次推开红包:“无论手术前还是手术后,红包都是不能收的。”

“信任我们,就是最好的礼物。”他后退一步,站在有监控的下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

陈锦佑本以为逃过红包的袭击,就能顺利地过完一天,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胃疼在等着自己。

刚走进车库的电梯前,胃犹如被狠狠地被胖揍了一顿,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不得不顺着墙,慢慢蹲下身,试图去获取片刻的平静。

但是毫无用处,疼痛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胃,而他只是一叶无能为力的小舟,力气逐渐流逝在海里。

没有声音支持的楼道灯啪的一下熄灭了,黑暗而寂静的楼道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从车库中吹进来的丝丝凉风。

“嘟——”

锁车的声音叫亮了楼道灯,他的世界再次充满光明。

“学长?”穆白的声音跟昨天一样,在他脑袋上空响起。

“嗯?”他擡起头时,被光刺得眯起眼睛,疼痛産生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穆白的脸。

穆白诧异地看着陈锦佑:“为什麽蹲在这里呀?”

“因为……难受。”

“难过?”穆白没听清,却还是大手一挥地安慰道,“难过什麽,不就是被拍视频了嘛。”

他在心里想过一万种,遇到陈锦佑的场景,或许是会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金钱是命根子,收钱天经地义;又或许是会一声不吭地接受这份污蔑,等到时间去证明清白。

但是无论怎麽样,都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蹲在墙角,难过得红了眼眶,这副模样难受得让穆白的心直抽抽。

“……”陈锦佑被胃痛惹得烦躁,索性没有纠正他,只是把头埋在双臂间,认真的跟胃痛较起劲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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