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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别难过。”穆白蹲下身，拍着他的肩膀，“视频里的你，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还挺多人点赞呢。”

陈锦佑抿着干涸的嘴唇。谁能把这耳背又莫名其妙的少年拉走啊。

“……是难受。”陈锦佑一手扶着墙站起身，一手轻轻揉着胃，“你前面……说的是什麽视频？”

“啊？”穆白巴眨眼，“学长，你不知道吗？”

忙了一天，手机还没拿热乎，就被胃痛欺负的陈锦佑，如实答道：“……不知道。”

穆白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你是胃病犯了吗？”

“没事。”陈锦佑扶着墙站起身，去摁电梯。

也对，他从来都不是主动展示伤口的人。

更何况，自己跟他无亲无故的，他应该更加不会说了。

穆白失落地垂下眼睛。

其实，陈锦佑对什麽视频并不感兴趣，他始终认为，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况且，现在是法制社会，应该也不会有什麽天大的事情发生，就算有，法律也会还他清白。

穆白靠在墙上，静静看着陈锦佑因为疼痛而直不起腰的背影。

心里一阵酸楚。

“学长……一会儿去我家吃饭吧。”

“嗯？”

“家里有小米粥，养胃的，还有我妈包的饺子，要是不爱吃的话，还可以下面条，我还会很多菜呢……”

陈锦佑疼到只有靠着电梯，才能站稳身姿，他嘴唇发白，眼底满是深深的疲惫，感觉一闭眼，就能晕过去。

“学长，来吧。”

电梯门缓缓打开，穆白再次忐忑地发出邀请。

四大皆空

陈锦佑积攒一段时间的力气，轻轻地摇了头。

对于他来说，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到家里吃饭。

他跟穆白，还没到这个地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永远都到不了。

“那……”

穆白还想找别的理由，把人留在身边。

“没事，老毛病了。”陈锦佑挥挥手，还没等他回複，就关上了房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还是猝不及防地撞见穆白那双满是怜惜的桃花眼。

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麽绝症呢。

陈锦佑顺手捞起鞋柜上的咀嚼片，边吃边走进厨房。

拉开冰箱，空的。

拉开零食柜，空的。

打开锅里，空的。

他又扫了一眼竈台，也是一样的。

真的是四大皆空啊！

陈锦佑只能抓起餐桌上为数不多的苹果，用来短暂的充饑。

睡一觉起来，再点外卖吧。他边想边倒在沙发上。

其实也不用，因为他一碰到柔软的沙发，便沉沉地睡去。

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悄然落地，滚落到沙发下，又带着灰尘扑腾到小黑面前。

“喵——”小黑由衷感谢上天的馈赠。

*

穆白眼前不断浮现，陈锦佑苍白的面孔，疲惫的身影，还有关上门时决绝地背影……

真的不用我吗？

他会不会自己晕倒在屋里？

恐怖的猜想，使他现在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入户口处疯狂翻找。

铁丝撬开门？

他不会。

打电话叫开锁？

那不就犯法了嘛。

正当他抓狂时，余光落在一旁的钥匙盒里。

*

“咔擦。”

陈锦佑家的大门被打开，穆白弯着腰，悄悄地走进来。

然后他就站在四大皆空的厨房，沉默了。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应俱全，唯独缺少人生活过的痕迹，简直就是个样板间。

“……”

一猫一人，都是靠西北风养活的吗？

他转过身，伸出手指，隔着空气，点了点陷入沙发里的陈锦佑。

顺便弯下腰，也点了点沙发底下正在咬苹果的小黑。

要是没有苹果，你的主人可能只能给你吃西北风了。

穆白刚无奈地笑了一下，就听见窗户处发出一声巨响。

风吹开了本就虚掩着的窗户，肆无忌惮地在屋里横沖直撞。

“……”

很好的回应，这边建议下次别说话了。

穆白裹紧衣服，躲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着陈锦佑。

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舒展，呼吸平稳悠长。乌黑的头发铺在墨绿色的沙发上，左手的手指堪堪碰地，右手还保持着捂着胃的动作。

从远处看，就像一副赏心悦目的油画。

穆白拿起沙发边，叠得方正的毛毯，抖开，盖在陈锦佑身上。

上一次看见如此放松的他，是什麽时候？

穆白一时间想不起来，或许是从拒绝出口后，又或许是两人産生爱意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