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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嗯了一声。

颜宁北忽然想到了什麽,继续道:“还有,不许再像在北氏那样!”

“北氏那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萧廿说道,他上下打量颜宁北一番,除了比他高些,别的方面还算可以,“你也记着,在外面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但凡事不必以身犯险,有什麽你联系茍岳让他去办就好!”

“只要夫君一切都好,妾身便不会以身犯险。”

狱卒在外面守着守着没听到声音了,也不奇怪,毕竟一开始动静那麽大,夫妻俩肯定得说些私房话不便让人听了去。他便只是掐着时间,到点了便去将人带出来。

萧廿就这样又在狱中待了一个晚上,清晨他还未睡醒,就被开牢门的声音吵醒了。

颜宁北动作这麽快的?他想着在狱卒的吆喝声中坐了起来,不过区区一天,动静也闹不了多大。

接下来狱卒的行为,也印证了他的想法。一副镣铐缚住了他的手脚,接着便被人粗暴地拖了出去。走出大牢,便有辆刑车拉着他在城中游街示衆,官差在前面宣读着他的罪行。

不断的菜叶子,鸡蛋砸在他身上,萧廿心里却在细细盘算着小桥城这些官员的罪行。光是私占民宅田地,谣传大儒事迹便早已够他们喝一壶了,更别说待会儿还想将他问斩,那便是草菅人命了,更别说如此仓促,定是没过过刑部的。

所以,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呢?若是自行如此,那可就是他们在这儿当起土皇帝了,那还得了!

牢狱里阴冷夜里不好睡,此刻萧廿困意袭来,左右他不必自行走路,便眯着眼打着小盹儿,不过这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身上的菜叶子和鸡蛋,让他也无法真正地打盹。

时辰差不多了,便到了午后问斩的地方,在刑台上,萧廿却是一直站着,无论狱卒如何吆喝他都不闻不问。

双目微闭,看不见眼前的情形,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直站着。

“大胆反贼!还不跪下!”

木棍对着他膝弯打来,毫无阻碍,萧廿是不会让自己受太多罪的,一感觉到风来,便膝盖一弯跪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有人在边上宣读他的获罪书。

这些人给他定的罪名是兇杀案,他是一个杀人犯。说他是从外地流落至此,遇见一户人家,见其有食物前去讨要,对方给了,但他不满足,便去抢,最后失手杀了人一家三口。

看来,胆子也没有他想象的大。说来也可笑,他一个瞎子,竟能见。至于这个案子,其实并不是杜撰的,在此之前,萧廿在弃真司的卷宗上见过此案。兇案发生至今月余,再不破,便会影响当地官员的业绩考核了。如今,随便拉一个外地人来替死,还真是——

“简直是一派胡言!”一个老媪的声音从台下响起,她继续道,“这位乃是大儒刘本善刘老爷的幼子刘端基刘小公子,怎麽可能是你口中说的兇犯!”

闻言,场下当即吵作一团,议论纷纷。

“刘本善的小儿子,刘本善……”

“是不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刘本善!”

“对,还当代大儒呢!卖国贼,我呸!”

“杀人是死,逆党余孽,亦是死!”

“……”

不一会儿,便变成了齐声的:“杀了他——杀了他——”

谁也不会管第一个罪名是不是真的,大部分人的情绪都倾注到了第二条罪名上。

萧廿大致认出了那个声音,便是刘婶。这里的人不知晓刘本善是清白的,但刘婶知道,于是,她在人群中与人争论起来。萧廿慢慢地睁开眼睛,便看到刘婶被人推搡在地。

他在人群中循迹了几圈,却不见颜宁北的蹤影。若是颜宁北真的没来最好,但若是来了躲在暗处,準备给城中官员来一个大的,那可就不太好了。

不过既然都到这一步了,萧廿便开口道:“诸位,家父确为刘本善。在下刘端基,乃刘家幼子。两年前,家中遭奸人陷害,唯我独活。”

此刻才开口,让官差笑了又笑。毕竟,是谁都不会想着在这个时候说这事。果不其然,萧廿话一说完,菜叶子和臭鸡蛋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离得近的,直接朝萧廿吐口水。

萧廿默默地受了一阵,才继续道:“我爹刘本善,从未通敌叛国!当初定他罪证的那些往来信件,皆为先北氏逆王宣宁僞造!”

大多数时候,人们心中早已形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这个事实,便不会因为当事人的澄清而在人们心中澄清。此刻的城民也是如此,他们仍旧叫骂着,问候了刘家祖宗十八代,把刘家人骂了个遍。

刘本善,这就是你说的,你一直信奉的,像供在神龛里那样信奉的人性本善麽?郭齐天,是你信着这句话引入室的狼。而今这些人,是你一直想造福的万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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