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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廿此言何意?”
萧廿自动忽略一些字眼,道:“……给家里报个平安,你是如何到的北氏,一五一十全部传讯回去。”
“你想借我坐实你投敌叛国之罪!”颜宁北一拉缰绳,马儿停下,萧廿勉强稳住身形,这才未与身后之人挨得太近。
颜宁北深吸一口气,所以说,这人还是在利用他!
“这次臣助殿下救人,不知打算怎麽谢臣?”
“我已立下字据,算作欠你一回。”
“那不知殿下让臣帮您坐实投敌叛国之罪名,要如何答谢?”颜宁北让马继续前行,声音有些许低沉。
马虽行得突然,萧廿却反应及时,才未完全落入后者怀中,嘴里笑道:“我竟从未听闻,提醒人给家里报平安不被感激,反而索要的。”
“那臣若是也提醒殿下给家里报个平安,殿下可会感激臣?”
萧廿冷笑:“你就这麽想回京都去?”
若是过世已久的五皇子萧琰君忽然蹦跶出来,还给家里人写信报平安,曦晟帝是先杀人还是,先找人,不言而喻。
而提醒报平安的颜宁北,萧廿自然不会不带上一起,正好,曦晟帝忌惮颜宁家兵权,一起送上,岂不美哉?
“所以阿廿这是不打算感谢我了?”
萧廿嘴角抽了一下:“你一会儿学墨县叫我萧半仙萧公子,一会儿叫我萧廿,一会儿又学郭齐天恶心人那套叫我阿廿,一会儿又叫什麽殿下,你是被方才那些人吓傻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和郭齐天看上去和和睦睦的,怎麽就到了他故意恶心你的地步?”颜宁北问完,忽然意识到萧廿多半不会说,已经做好了面对嘲讽或沉默的準备。
萧廿如他所料沉默片刻,实则是在思考斟酌。
“你不想说算了,我不问就是。”
“不,我在想该怎麽说你才能明白。”萧廿一手摸着下巴,薄唇微抿,“你听没听过我与刘府之间的传闻?”
“刘家小姐,你,还有郭齐天那件麽?听过的。”
“当年我入刘府,其实是令尊的安排。刘本善当年辞官从商归乡,其实未必要回到墨县。他给出的理由是,母亲娘家在墨县,便回去了。我从他口中得知,他到墨县是侯爷授意,他二人早些年有些交情。而他到墨县后不久,大兴便与北方三国通商往来,刘本善借机壮大家业。”
颜宁北听说,萧廿到墨县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刘府,刘府上下对其还算不错,与刘家小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我与刘小姐,只有同窗之谊,朋友之谊,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萧廿说道,面色锋芒褪去,竟有了几分柔和,“但有一点,刘小姐曾向其父说明,想要嫁与我,被她父亲狠狠斥责了一番。后来,刘本善还格外慎重地向我道了歉。”
的确,萧廿真实身份乃是五皇子。但刘小姐也算是当代大儒千金,刘本善致歉,许是不想让家人牵扯入此事太深,可惜——
颜宁北道:“后来呢?”
“后来?”萧廿回忆了一会儿,“刘小姐是刘本善老来得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当即便跑了出去,就捡到了郭齐天。刘本善从小教导我们,人心本善,人生在世当遵从本心,遵从善之本心。刘小姐耳濡目染,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说到这儿,萧廿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刘本善想法单纯,还是在笑自己有负起教导之恩。
“郭齐天就这样被带回刘府养伤,也躲过了那一次对‘果圣’的搜查。后来他在刘府安顿下来,与刘小姐逐渐暗生情愫。彼时郭齐天僞装极好,刘本善便定下了这门婚事。那时候我也大了,受够了刘本善每日耳提面命的教导,便搬了出去。”
“刘本善,是否知晓郭齐天就是‘果圣’?”颜宁北问道,刘本善既然是受颜宁凯的嘱咐照拂萧廿,那麽……
“知道,他开始就知道。所以你们定他通敌之罪,不无道理。”萧廿深吸一口气,“但他是当朝大儒,曾到各国教书,这个你是知晓的。所以他相信有教无类……这个蠢货!他觉得只要各国之间和睦相处,便不会有战争,黎民百姓过得也会好一些。但郭齐天,从来都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仍由他如何感化,如何循循善诱,又有什麽对堂堂宣宁王的诱惑大得过权力呢?他们后来争执越来越大,分歧越来越多……刘府出事前不久,刘本善曾找过我一次,说他可能错了。我嘲讽他,这世上有人,就有狼,有狼,便有白眼狼!”
萧廿声音颤抖地说道:“他……才是刘府灭门之真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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