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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北猛然回头,就见风十三与萧廿并排立着,二人一道缓缓走来。
萧廿走到颜宁北身边停下,软剑还拿在手中,风十三继续往前,走到三兄弟面前。
那股无法反抗的压迫感消散而去,余韵却仍在,老大道:“为何不杀了我们?”
风十三随手恢複身上血淋淋的伤痕,转瞬间就恢複如初,还是那仙衣飘飘的模样。
他道:“我手上沾染你一族之人的血,你觉得,我会在意是否多你们三条吗?”
老二怒斥:“安宸!你不得好死!”
“我已修建一城安置你族之人。”风十三说完,转身离去,脚步竟是比平日里快了不少。
老二情绪激动:“褐水冤魂,安宸你良心安在!我族数万——”
老三连忙拉住他,老大道:“多谢殿下手下留情,今日得罪了还望殿下勿怪。”
风十三背对着他们摆摆手,那边二人架着骂骂咧咧的老二就撤了。
萧廿这才收了软剑,一脸高深莫测地走到风十三边上:“你灭了人家一族?”
“三万人,血染江水,故叫褐水。”
萧廿笑道:“幼时,我曾听闻北氏与目木之交有一江水颜色赤红,乃是血染,竟是真的。”
“我看你的伤已经恢複得差不多了,这里是极北,你们一直往南走,便可到北氏国都。”风十三神色淡淡,甚至比他平日里摆出的世外高人之相还要冷得多。
这模样,竟让颜宁北下意识握住了横刀。
萧廿似是料到了他的动作,擡手按在刀上,风十三要是发难,别说他们两个了,就是千军万马,都不一定挡得住。
“先生此番劳累,此去不远便是极北小镇。”萧廿道,话语间的疏离感不言而喻,“先生对廿多有照拂,大恩不言谢,此番顺路,先生不妨与廿到镇上吃顿便饭,休息几日,再做打算如何?”
风十三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萧廿一番,竟是暗含杀意,颜宁北紧握横刀,萧廿死死按住。
“萧公子这是缺幕僚还是缺谋士了?”
萧廿手背青筋起了一下,道:“不过是感怀风先生救命之恩,略表心意,还望先生赏脸。”
风十三一挑眉,不动声色地从颜宁北脸上扫过一下,凑到萧廿耳边说道:“还是算了,我要是答应,你旁边那位不得把我给刀了?”
萧廿脸色一变,松了按住横刀的手:“滚!”
颜宁北本就蓄势待发,萧廿手一松阻力一退,刀登时就出鞘一半。
风十三后退三步,道:“不至于吧萧琰君,我就是拒绝了你的邀约你就要让人杀我?”
萧廿也面露惊诧之色,这一刻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风十三又收起了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一指按着刀柄,颜宁北顿时就感到刀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按回刀鞘之中。
“可只有一匹马,这怎麽说?”
颜宁北将马牵来,像一个马夫。
“我对极北这边道路不熟,伤也还未养好,不如我与先生便约在极北镇上见吧!”说罢,萧廿已经上了马。
风十三正要说什麽,就见颜宁北十分自然地也上了马,二人同乘,萧廿朝他拱手:“风先生,待会儿见!”
同乘
来时赶得紧,回去的时候颜宁北就让马缓行。
萧廿想着,颜宁北可能觉着风十三双腿行走比不上马的速度,为了让风十三不太赶,便走得慢了些。
但二人同乘一骑,相对无言,来的时候走得快,着急救人,没想些什麽。现在一慢下来,萧廿竟也觉得有些尴尬。
他平日里本就话少,不喜与人閑谈,与人并排行走也几乎从不主动开口。元修肯定也不是话多的,萧廿也从来不会是主动开口的那个。
“若我没记错,太子来墨县是接你回京。”萧廿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语气平平。
“是,不过如今看来,太子殿下接臣回京都,当只是个幌子。”颜宁北的个头本就比萧廿略高一些,此刻坐着也不例外,他一开口,萧廿顿时觉得还不如安静着。
萧廿轻微往前挪了些许,道:“你还未行冠礼,料想侯爷是想借冠礼一事来接你回京。”
“不可能!”颜宁北脱口而出。
萧廿心想果然,颜宁北出京没有那麽简单。镇北候手握重兵,但已多年未曾北归,在京,也是笼中困兽。
“让世子被贬出京的那条狗,是哪户人家的?”
“恶犬吠吠,臣打死它不过是为救一孩童。”颜宁北坐得笔直,身子随着马匹摇晃,声音似远似近,“而且不是被贬,圣上说了,是外放历练。”
“然外放的世子现如今人在北氏,杳无音讯已有月余,世子觉得,京中会作何想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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