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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不是说秀红没有跟人起过争执吗?”
“我怎么记得这么多。不过我是没有听到他跟秀红起争执啦,是前台在吵,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拉拉扯扯的,就被警察带走了。”
“知道他名字吗?”
女人说不知道,只依稀认得脸。
派出所的冷气不够大,恩仔用手搧著风听值班员警说:“没有立案,没有人起诉,当场调解完就散了。只有当天的报警纪录。”
纪录上写得清清楚楚,恩仔抄下蔡俊杰的名字,还有徐凤,蔡俊宏,陈佳佩。
蔡俊杰没有戴手铐,身后的恩仔和瀚仔紧盯着他,以防他逃跑。只见恩仔指左,他往左,指椅子,他安静坐下。中叔往侦讯室里探头,把瀚仔叫过去:“之前是不是有个女的说认得死者的熟客?还有那个前台,一起叫来。”
瀚仔眼里只有办案,前台眼里只有钱。他说了是去做指认,前台不愿意旷职,还问他旅馆的损失谁来负责。瀚仔没办法,只能编一个不配合调查的罪名给前台,不仅要罚款,还要关进去几天。前台信了,赶忙拿出一个“外出工作”的牌子放在桌上。
上了警车,住秀红对门的女人怕得要死,问瀚仔如果指认了,会不会被寻仇。瀚仔再三保证,讲到嗓子冒烟。到了指认室,女人才知道有单向玻璃这种东西。她又不怕了,新鲜劲上来,差点要参观指认室。
前台赶着回去赚钱,指著玻璃说:“他低着头我看不见啦。”
恩仔戴着耳机在侦讯室里,让蔡俊杰抬头。
前台一口咬定蔡俊杰就是经常来旅馆的熟客。秀红的邻居却不说话,目光直直定在蔡俊杰脸上,她忽地回头问瀚仔:“秀红到底怎么了?”
“目前不方便透露,你只需要指出对面的人是不是你说的熟客。”
女人打了个冷颤,似乎意识到什么,她们做这一行的,坏消息总比好消息多。她害怕得止不住颤栗,仿佛她就是秀红,但很快她蓄起无名的勇气,向前两步,两只眼睛几乎贴在玻璃上。“是他。”她回头又陈述一遍,手指戳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指印。
侦讯室里,中叔将夹着尸体照片的文件推到蔡俊杰面前,“看清楚,认识这个女人吗?”
蔡俊杰眼神直愣:秀红全身赤裸躺在垃圾贮坑里。他拨开所有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很快,他呼吸变得急促,双肩耸起像驼峰,最后一根稻草缓缓落下。他放下所有照片,神色木然:
“人是我杀的。”
恩仔和瀚仔跑了几天的案子,思维发散得像张网,收不回来。桌上摊著秀红和徐凤的档案。瀚仔问:“徐凤还是没找到吗?”
“那边还没给消息。”
“你觉得还能找到她吗?”
恩仔不说话。他今天出门,看见一只乌鸦停在他的机车上。他从来没在城市里见过乌鸦。
第27章 二十七、
阿雄负责领蔡俊宏认尸,那人细看许久,最终否认死者是徐凤。他回派出所的路上接到阿豪的电话:“雄哥,查到她买了台北的高铁车票。”
“监视器纪录呢?”
“正在跟那边车站的站长和派出所沟通。”
阿豪跟他同一班,两人晚上在派出所吃着便当,收到台北高铁的监视器纪录。他俩一起找,看了两天录影才在人群中找到徐凤,四只眼睛早就昏花了。
徐凤仍是独身一人,在站内呆了很久,似乎没有目标去向,也没有迫切的任务,像个观光客。监视器纪录只有站内的部分,徐凤出了站便不知去向。
“那我们要继续沿路找监视器纪录吗?”阿豪问。
“不用。她出门什么都没带,这么多天了,钱应该用得差不多了。”
阿雄第二天向法院申请搜索票,票还没批下来,他先带阿豪跑一趟银行。经理听说要查客户的账户资金去向,但员警手上没有搜索票就拒绝了。阿豪那张脸太吓人,阿雄拉着人离开。
阿豪一脚踹上警车的轮胎:“我昨天接到两通贷款推销电话,他们到底在保护谁的隐私啦……”
阿雄隔着帽子挠了挠头,笑说:“一开始也不抱希望啦,我们等等吧。”
整整两天,他们终于等来了搜索票。
经理再一次见到两名员警,转了一圈才想起安顿人,先把茶水添满,后脚跑去调取客户资料。阿雄仔细阅览徐凤每一笔资金去向,确认她离开台南前后都没提款过,也没有申请过信用卡。
“麻烦你们注意这个账户,如果有资金流动立刻通知我们。”
阿豪有些泄气,说又白跑了一趟,没想到刚回到派出所,银行那边就打来电话说徐凤有提款,地点就在台北。阿雄又去要了提款地点的监视器纪录,操作机器的人是徐凤。她不慌不忙,身边依然没有其他人,看不出来是被胁迫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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