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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脸过来拉了蔡俊宏一下:“你今天喷我饭,帮我也捏一下啦,拜托。”

“要收费。”

谁身上也不带钱,于是记账。蔡俊宏每晚一个个捏过去,蔡俊杰一开始冷眼看着,听见蔡俊宏说钱分他一半,他耳朵动了。两人分工,蔡俊宏负责按摩,蔡俊杰看手表算时间,一支笔一个小簿子记账。每个人舒服完了都要在账簿上签名作证。方脸握着笔叹道:“两天没摸手机了……”此话一出,载着怨气的声浪一波接一波。

隔天蔡俊宏一拿到手机就跑到角落。蔡俊杰隔着些距离看着。前后不到十分钟,教官喊收手机。蔡俊宏一步拖成两步,晚了执行命令。

“你耍特权是不是?全体明天罚跑十公里。”

怨声四起。

“报告长官,这是我的错,罚我就好!”

“哦,要当英雄啊。那你明天跑到我满意为止。”

夜里云多,一到白天全没了。方脸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拍了拍蔡俊宏的肩膀:“你今天不中暑算我输。”

大家原地休息。蔡俊杰走过来:“帮我去拿水。”

蔡俊宏在一堆军服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蔡俊杰的水瓶。他拿着往回走,看见他哥穿着一件背心在操场上绕圈跑,教官在一旁盯着。

“在军队里跟外面不一样,一人做错,全体受罚。因为你破坏军纪,大家这礼拜都别用手机了。”

蔡俊杰跑得不慢,喘着气回答:“报告长官,我绝不再犯。”

蔡俊宏愣住,想上前,却被方脸拦了下来。

“你现在去,你跟你哥就不只是罚跑了,我们也要受罚。”方脸死死抱住蔡俊宏的胳膊,以防这人冲出去把大家都害了。炎日下,方脸看起戏来:“你哥的演技不错啊。”

蔡俊宏抱着水瓶把水给抱暖和了,他细细地说起他跟他哥小时候交换身份考试的事情。有一次他生病了没赶上考试,要补考,考的是国语,他最不擅长的科目,几乎一想到就又要病倒。他哥拿着他的铅笔盒进考场,他在学校外面等著。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诡计,徐凤也只是诧异蔡俊宏的进步,他张嘴编谎说是他哥教他的,徐凤也就信了。蔡俊宏越说越多,才发现两人上不同中学后,这种经历不再有过。

之后的那个礼拜蔡俊宏给大家捏腿都不敢记账收费。

等到中途可以回家那天,蔡俊杰在营地门口堵住一圈人。他摊开一只手掌:“按摩费。”在一个军事基地,他不像一个士兵,倒像一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徐凤看着杂货店里的时钟,没看清像风一样跑进来的两兄弟。两人扫荡一圈,她刚要喝止,蔡俊杰跑到收银台扔下在军队赚到的钱。两兄弟吵吵闹闹地推搡著跑出杂货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道里。

第7章 七、

午间,警方接到报案。瀚仔正捧着便当在咬一块煎蛋,被中叔拍了拍后脑勺,掉了。

“啊你还吃,快点去现场啦。”

瀚仔赶到,立刻捂住嘴,把从胃里翻滚到嘴边的另外半边煎蛋咽下去──垃圾焚化厂的味道包罗万象,各种臭味聚集在一起。焚化厂是密封处理的,但瀚仔要进入贮坑调查,不可避免与气味相迎。面积太大,员警和鉴识人员发散到不同角落,一路向中心搜证。不到半小时,他冲到中控室大口大口呼吸。

恩仔从监视画面看去,鉴识人员戴着并不能完全过滤臭味的面罩,正埋头垃圾堆里采证。他调出一段监视录影,“报案的人说看到尸体。”

贮坑里有一辆吊车,吊钩抓起垃圾挪个地方放下,这样来回搅拌垃圾。就在其中一次同样的操作中,巨大的吊钩缝隙间掉下来一只“蜘蛛”,不足八爪,跟一旁的垃圾相比,这蜘蛛庞大得只在聊斋先生笔下出现。执行自动程序的吊车被转为手动,去蜘蛛掉下来的地方再抓一次,这次更清晰了,一个头两只手两条腿,经过垃圾车的挤压四肢有些曲折。

瀚仔问:“这个监视画面有没有更高清的?这样有点说不清,可能是假人模型。”

负责人说这是最清楚的画面了,谁也没预料监视系统用来监视这个。恩仔看见即时画面上坑里的鉴识人员在挥手,电话紧接而来。

“找到了,是一名女性。全身赤裸,目前没有发现身份证明。”

命案确认,焚化厂立即被封锁。中叔一早去申请搜索票,快马加鞭赶来,把监视录像带走,顺便把报案人──那名看着尸体掉下来的吊车控制员也带走。报案人脸色发青发白,恐怕没有心理阴影以后也不敢做这工作了。

监视录影作为线索本是好事,瀚仔一边揉眼睛一边叫苦:“这么多,眼睛要看到脱窗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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