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234)(2 / 2)
桑非晚在旁人看不见的位置,对百里渡月轻轻眨了眨眼,压低声音戏谑道:今日席间美人如云,城主可有看上的?
百里渡月闻言微微一顿,随即皱眉斥了他一句:胡说些什么。
桑非晚:那城主不许与旁人说话,必须寸步不离的与我在一起。
百里渡月闻言心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但不可否认,他对这句话颇为受用:你是本城主的人,自然该与本城主寸步不离。
桑非晚放心了,他是真怕天罡逮着机会告小黑状,这种有把柄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偏偏杀又不能杀,打又打不过,愁人。
帝君与帝妃未至,宴席间一直是一名面容清秀温润的黄衫男子代为招待宾客,听旁人称呼他为少君,大抵便是帝君的独子扶余浩,也就是云境下一任的继承人。
扶余浩地位尊贵,看起来却没有半分架子,长袖善舞,平易近人。他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注意到百里渡月,手持杯盏穿过人群,笑着迎上前道:百里城主,许久不见,上次同席共饮还是在母妃芳诞,今日一见,风采更胜往昔
他说着,忽然注意到一旁的桑非晚,顿了顿,似乎有些诧异:百里城主艳福不浅,身边竟有如此绝色的娈宠,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桑非晚漫不经心垂下眼眸,并不做声,心想这位少君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手段非同一般,否则原著之中也不会收服段阳这个花心主角,成为对方最终的归宿。
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百里渡月并不接扶余浩的酒,也并不从座位上起身。他绯色的袖袍轻轻一拂,支着头懒懒倒入椅背,似乎不大满意娈宠二字,听不出情绪的反问道:怎么,我与人结契为道侣,也要带到少君面前看看吗?
道侣?
此二字一出,不仅是扶余浩愣了一瞬,就连桑非晚也愣了一瞬。
道侣和娈宠的区别,就好比正室和姬妾的区别。修仙之人不轻易结契,因为一旦结契,便会有天道干涉。倘若有其中一方违心背誓,必然不得善果。
他们遇不到可以交托性命的人,也遇不到可以约束自己欲望的人,故而结契的道侣少之又少。什么时候百里渡月这个疯子竟也会和人结契了?
扶余浩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略微怔愣一瞬很快就回过了神,眼中笑意深深,对百里渡月道:方才是浩失礼了,百里城主勿怪,我自罚一杯,贺城主结契之喜。
语罢对桑非晚微微颔首,然后仰头饮尽了杯中美酒。
此时周围的宾客见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男子是百里渡月的道侣,怪不得会被带入席间,只是不知什么来头,竟能撬动这位苍都王石头般的心肠。
桑非晚眼见扶余浩离去,偏头看向百里渡月:城主刚才是在说笑?
百里渡月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缠金杯盏,闻言反问回去:本城主看起来像是喜欢说笑的人吗?
桑非晚心想确实不像。他借着桌子的遮挡,在底下轻轻勾住百里渡月的指尖,意有所指道:那岂不是委屈城主了,要与我这名毫无灵根的凡人结契。
百里渡月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深:修士如何,凡人又如何,本城主自会想法子替你通脉。
他话音刚落,只听外间忽然响起一道长长的唱喏:
帝君驾到
众人闻声下意识看向殿外,却见一名身着黑色王袍、气度冷峻不凡的男子在奴仆簇拥下走了进来,赫然是帝君扶余烬。他身旁还跟着一名曼妙的宫裙女子,约莫便是传闻中极其受宠的帝妃,对方头戴流苏金叶冠,行动间璨光熠熠,匆匆一瞥,瞧不清面容
竟是未戴那顶金凰衔珠冠。
众人皆都起身道贺,就连百里渡月也不大情愿的从位置上站起了身:
恭贺帝君寿辰之喜,长乐无极,千秋永继
席间满座都是修士,有仙法驻龄,瞧不出真实年岁。当帝君与帝妃在高位落座,示意众人免礼入席时,桑非晚这才看清他们的面容。
帝君扶余烬大约二十五上下的年纪,薄唇深目,鬓若刀裁,看起来极为冷漠。而他身旁的女子神情淡淡,鬓发如云,好似鸦羽,也是个冷若冰霜的美人。
桑非晚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帝妃的容貌看起来有些眼熟,竟与百里渡月书房中的女子画像有八分相似,除了发色不同,眉眼堪称一模一样。不由得瞳孔微缩,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当年云境被妖兵所袭,北域上一任的城主百里清都重伤不治,身死道消,城主夫人千江月却音信全无,下落不明,原来竟是在中洲当了帝妃么?
扶余烬,
百里清都,
千江月。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非晚忽然从这三人身上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狗血的味道。他不着痕迹看向百里渡月,却见对方目光冷冷注视着上首的男女,没有任何敬重臣服之意。
似乎有仇?
桑非晚已经脑补了一出帝君谋夺臣妻的狗血大戏,只是不知千江月是被强抢而去,还是早就和扶余烬暗通款曲。只看那帝妃神情冷淡,实在不好猜测。
母妃不喜桃花,孩儿便命宫人将殿内的花饰换成了疏枝梅,用冷泉浇养,开得倒是极盛。
扶余浩对帝妃似乎颇为孺慕,很想讨得她的喜欢,席间细致周到,谁人见了都要称一句孝顺。
然而帝妃看也未看一眼:寒梅冬日开放,如今盛夏时节,何必大费周章,违逆天和。
语罢淡淡垂下眼眸,再不多言。
扶余浩见状顿了顿,略显尴尬地坐回了原位。
而帝君瞧见桌角摆放的梅花,袖袍一拂,竟是连枝带瓶瞬间在空气中化为了齑粉,皱眉对扶余浩道:你母妃不喜寒梅,下次不要摆了。
扶余浩愈发尴尬,躬身道:谨听父君教诲。
桑非晚已经有些掌控不住剧情的发展了,他从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指尖把玩,状似不经意问道:扶余浩是帝妃亲子吗,怎么瞧着不大受待见,莫不是别的姬妾所生?
百里渡月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语气夹杂着淡淡的讥讽:咱们这位帝君可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帝妃散尽三千后宫,哪儿来的什么姬妾。至于待见不待见的,你就得去问问帝妃了,为何对自己的亲儿子也能绝情至此?
语罢又倒入椅背,目光暗沉,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惜她今日未戴那顶金凰衔珠冠不过也好,横竖便是摆放在寝殿之中,取来也容易。
听他语气,竟像是打算暗中窃取。
桑非晚闻言下意识按住他:城主想做小贼?
百里渡月反问:有何不可?
桑非晚见他一脸认真,心中莫名有些想笑,出言劝道:帝都戒备森严,岂可轻入,宴席结束后,咱们还是尽快赶回苍都吧,莫要惹麻烦了。
百里渡月闻言颇为疑惑,桑非晚的胆子可没这么小:你怎么比起从前愈发胆小了?
桑非晚闻言顿了顿,心想自己比以前胆小了吗?他只是觉得百里渡月没必要冒险罢了,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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