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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殿里的时候,令歌快速地回忆着倾秋说过的规矩,只是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起多少,身子倒是愈发僵硬起来。

六神无主之际,令歌瞟见在主座上居高临下的两道人影,见倾秋停下脚步,他迅速地收回目光,与倾秋一同停在殿内正中央。

倾秋福身行礼,说道:“陛下,娘娘,白令歌已到。”说罢,倾秋看了一眼身旁的令歌,只见令歌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时间,倾秋不免有些无奈,看来方才说的规矩全都白说了。

此时,令歌听见前面的主座上飘来似有似无的笑声,随后那人的声音响起,说道:“陛下勿怪,白少侠是第一次入宫面见,想来是见到圣颜一时激动,这才忘了规矩。”

令歌微微抬眸一望,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正好印入他的眼眸,浓厚如一张完美无瑕的水墨画,让人毕生难忘。

从前,令歌觉得倾国倾城的面容应该是折雪那样的,原以为折雪已是绝色,如今看来,折雪在大气明艳的皇后面前也只会逊色下来。

眼前这位女子——当今齐朝的皇后,从今往后说起倾国倾城,那人只会是皇后,花容月貌,仪态万千,似乎一切有关于形容美好容颜的话语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令歌心想着。

皇后生得肤若凝脂,面如桃花却含有梅花般的凛冽,让人有种仰视的疏离感。

这样的美丽,似乎能让世间的任何美景都为之褪色,哪怕后来时隔多年,游遍天下,令歌依旧承认皇后是他此生见过最为美丽的女子。

“无妨。”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可却是这偌大的皇宫里最有威严的声音。

令歌绞尽脑汁,总算是想起那些规矩,他立即下跪叩首,“草民白令歌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原本正闭着眼睛,轻扶着额头,似乎在为何事而烦恼。他听见令歌的声音之后,睫毛微颤,随后睁开眼睛,放下手臂,说道:“免礼吧。”

“谢陛下。”令歌重新站起身来,颔首默然,目光落在身前的一个香炉之上,只见那香炉正缓缓地飘出丝丝缕缕的青烟,让前面的皇帝和皇后看上去甚是模糊不清。

“走上前来。”皇帝开口说道。

令歌一边回忆着倾秋教的规矩,一边颔首低眉地朝前走去,停在台阶前三步远的地方。

此时,皇帝和皇后看清令歌,一时间,两人的双眼都闪过一丝微弱的变化。

“抬起头来。”皇帝说道,嗓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冷淡。

令歌照皇帝的话缓缓地抬头,内心却暗暗叫苦,每一步都得听皇帝的命令,实在是束缚至极。

虽然他没有直视皇帝的面容,但他大概能猜中皇帝此时此刻的神情。

皇帝看清令歌的容颜,微微地倒吸一口气。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目光一直留在令歌的身上。

皇后见状也随着皇帝站起身来,她看着令歌,神色却无波动变化。

此时,一旁的黄公公开口说话,道:“这白少侠生得俊美,倒是与这令月坞的风景相衬。”

众人看着令歌,月牙白衣裳尽显其温和,衣摆上的兰花草栩栩如生,仿佛就生在脚边一般,更显其气质出众绝尘。

“你姓白?”皇帝问道。

令歌回答道:“正是。”同时,皇帝注意到令歌手上隐隐约约的玉鹤手链,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右手,抬起来。”皇帝说道。

令歌像一个木偶一般,照着皇帝的指示,将右手抬起,让玉鹤清晰地露在众人的眼前。

“这串手链你是从何处得到的?”皇帝追问着,神色中尽是对令歌回答的期待。

令歌解释说道:“陛下,这是我姨母给我的,说是我母亲的遗物。”

皇帝闻言,神色愈发激动起来,此时黄公公说道:“据说白少侠在武林大会比武时用的佩剑,上面刻有兰花草,说来也巧,方才白少侠沐浴更衣的时候,老奴发现,在白少侠的胸前有一个月牙状胎记……”

话还未说完,皇帝便打断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老奴绝未看错。”黄公公说道,他看着五官端正温和的皇帝,再看了看令歌,只觉两人眉眼颇为相似。

皇帝突然大步上前,细细地看着令歌的面庞,一时间,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神色激动着,庆幸解开很多年以来的一个心结。

皇帝将双手搭在了令歌的双臂上,上下打量着令歌,如释重负地说道:“终于,感谢上苍,能让你回来,回到皇宫,回到朕的身边……”

与此同时,令歌发现皇后依旧立在原地,只见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最后却化成嘴角边的微微笑意。

令歌猜不透皇后此时在想什么,一切本该随着雨水洗濯而清晰的局面,却因为皇后漫不经心的笑意又变得扑朔迷离。

令月坞外,一切正被细雨交织着,天地间愈发朦胧。

第65章 雨落长安:3

是夜,长安城凌岚药局。

“事情就是这样。”令歌将自己的身世一事全部交代给了几位师姐,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意思是令歌你现在就是王爷了?当今圣上的堂弟?”盛楠惊讶不已地说道,她手中的茶杯盖子不知道第几次差些掉落下来,好几次都是辰玉去帮忙才端稳。

“你已经问过令歌好几次了。”辰玉无奈地说道。

盛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很快又会有人来接令歌去皇宫了,对吧?”

“不急。”令歌说道,“凭空多出一个王爷可不行。”令歌的双手互握,放在嘴前,玉鹤在此时愈发晶莹剔透。

桌上的烛火照亮着令歌的脸颊,烛火之下,令歌有些出神。

令歌回想起白日里皇帝见到自己的场景,皇帝神色激动,直到皇后劝皇帝不急于一时,皇帝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好好盘算着如何让令歌认祖归宗这件事。

令歌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想来正如师伯所说,父亲在皇帝的心中分量很重。

“没有真正回到皇宫之前,一切都还有变数,”令歌叹道,“遇仙想重新落脚长安城恐怕还得有一段时日。”

令歌站起身来,打起精神说道:“不过我已经写信给师伯,让他尽早放出临清王遗孤回宫的消息,这样师父也会赶往长安。”

几位师姐纷纷颔首同意,辰玉说道:“那我们就安心在此等着师父回到长安。”

“小师姐。”令歌唤了一声甯霞,甯霞正出着神,看着眼前的那盏烛灯,不知在想着何事,直到听见令歌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小师姐可有将药瓶和香囊交给言信?”令歌问道。

甯霞微微一笑,说道:“交给他了,想来令楷公子已经收到。”

“多谢小师姐。”说罢,令歌便起身往屋外走去。

“令歌,你去哪?”辰玉问道。

令歌顿了顿,回应道:“自然是回房间休息。”

辰玉站起身来,走到令歌的身边,说道:“刚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今日我也累了。”

两人走出屋后,辰玉又道:“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去也无妨。”她心里清楚,令歌自然是想去找令楷。

令歌说道:“正因为是夜晚,才好来去自如,师姐放心。”

屋内,望舒开口对盛楠,说道:“盛楠你先回去,我和甯霞有话要单独说。”

盛楠不解,却未多问,只是起身离去,留下望舒和甯霞在房里面对面地坐着。

望舒眉眼凛然地看向甯霞,问道:“甯霞,今日那两瓶药是怎么回事?”

甯霞神色一滞,一时陷入沉默。

……

今夜乌云紧布,不见星月,令歌戴着那张月牙白面具,只身一人来到太学府小东门前的那家杂货店。

杂货店的门紧闭着,窗户里透着微弱的光芒,令歌走到门边,弯下腰身,从门旁的石砖下抽出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的正是大火之后令楷所住的地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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