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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淩厉的气势让云生心髒砰砰跳。

宋星河扣住下巴将云生脸擡起来,语气冰冷地开口:“就是让你说。”

下巴有点疼,他只能顺着力道向上擡头,视线不可避免地和宋星河对上。

云生只看了两秒就移开视线,还没想好说什麽,宋星河继续道:“花三百万给你治脑子是我做过最赔本的买卖,以为你只是失忆,没想到是失智。”

“失智也比宋总这样缺德的要好。”云生疼得眉头皱起来:“我一直在想,我身上哪里值三百万。”

宋星河手指微微用力,就着捏下巴的动作将云生往旁边一甩,云生歪着头趔趄两步,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偏过头。

舌尖抵了抵腮边肉,那里疼得超出承受範围,不过和刚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比,可以说微不足道。

宋星河越过他上楼,经过他身侧的时候扔下一句:“想多了,没有哪里值。”

所以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要不惜代价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亲手折辱一遍呢?云生忍不住想,每次宋星河出现在病房外看他的时候,脑子里是希望他死还是活呢,都不是,只是单纯地希望他痛苦而已。

仅此而已。

真的见鬼了

夜里,云生一直回忆白天看到的画,破旧的大门,镶嵌着生了鏽的虎头门扣,凹凸不平的泥土路,枝条乱飞的柳树,还有那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孩。

一看就出身不凡的江尧竟然会有这种堪称贫苦的回忆,能和宋星河混在一个圈子必然出生在上流社会。

是什麽原因导致江尧出现在那里,又和哥哥分开呢?

那幅画总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但他心里清楚无论是江尧还是江尧的哥哥都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翻来覆去许久,云生最终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靠窗的桌子上有专门配备的纸笔。

那是第一次被抓回来时管家给放的,说是无聊了可以写写画画解解闷,总不至于和坐牢一样。

云生想说这还不如坐牢呢,就连狗沖着主人叫两声都能拴上绳子出去跑一跑。

自己如果敢这麽撒丫子跑,宋星河安排的保镖立马就会变打手,用膝盖想想下场也会非常凄惨。

半个小时后,云生把桌子收拾好,了却心愿一般,老实地滚回被窝里,垃圾桶填满了他小学生手抄报水平的画作。

有被自己蠢到的云生觉得或许是可以加一下江尧的好友,学习一下怎麽画画。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云生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午刚让管家放上的安全感满满的大花瓶。

当时的要求是摔到地上越响越好,管家极为複杂的看了他一眼,最终挑了一个最便宜的。

那是宋星河过十七岁生日的时候,程衍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价值三百多万,已经在仓库许久了 ,拿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被灰尘呛得眼睛都咳红了,最后云生自己搬到洗手间里擦干净了

秉承着不要惹宋星河的想法,云生飞快跑过去开门。

云生只开了一条小缝,警惕地露出一半的脸,这样宋星河推门的时候他来得及关上,虽然不太可能。

走廊上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让那双眼睛如琥珀一样晶莹,像艺术品。

宋星河穿着一身灰色睡衣,头发有些散乱,让他看起来没有那麽疏离。

然而他一开口就自动産生距离。

“睡不着去院子里拔草。”一句话砸的云生措手不及。

语气很差,是一种极度厌烦的差,云生第一次看他这样子,呆呆的,连门打开露出一整张脸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云生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他刚想起来这房子内部隔音不太好,虽然外面很安静,但里面其实动静大了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方才扔废纸的时候他嫌垃圾桶太远,全部隔空抛物进去的,纸团都要在垃圾桶里转几圈,好像是很大声。

蓦地想起来什麽似的,云生试探开口:“要不我换个房间吧?我们离得太近了,万一哪天我又制造噪音,你又不高兴。”

宋星河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半晌才擡起手,沖着云生去的。

云生惊魂不定地站在原地,指尖抓着厚重的门板,已经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控制不住要关门时,宋星河的食指伸了进来。

怕夹到他的手,云生止住关门的动作,那根食指也点在了他的眉心处,像冷硬的枪口,云生被定在原地,一股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钻进鼻腔。

云生直愣愣地看着他,那只手却毫不留情将他往后一推,光影从云生脸上退下去,黑暗重新爬上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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