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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相信你。”言罢,她斜睨一眼,仿佛透过门看到了努力重塑自我的周秉渊。

——

晚上七点,周秉渊坐车前往彭家。彭家靠冶钢发家,虽连施家都比不过,但也勉强算得上是豪门。周秉渊往日不屑于与之为伍,不怎麽交流,最近的一次碰面还是在四年前食洲的发布会上。

四年前,自然是四年前!他才刚出狱,哪有机会和这些人社交。

周秉渊嘲弄地扯扯嘴角,迈进绮丽酒店。

以前这些宴会都在流光酒店举行,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如今随着南家倒台,岑氏也销声匿迹,流光酒店更是排不上名号。

可这绮丽酒店又是什麽个玩意儿,取着如此豔俗的名字,竟还能得到这些人的推崇。

真是可笑。

刚一迈入宴会厅,周秉渊就感受到了久违的热闹氛围。悠扬的古典乐穿梭在米色的帷幕间,携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花果清香,在鼻尖绽放,在耳畔蕩漾。细碎的附耳低语声,鞋跟敲击地面声,裙摆振起的风声,酒杯轻击声,还有明亮的吊灯,鲜豔的服饰,觥筹交错的人群,极富真实感的画面和声音将他带回到他本应该存在的世界。

看来他妈说的有道理,他确实该参加宴会。

“周少爷,好久不见。”有人向他点头,却也不期待他的回应,快速转到另一个方向离开。

周秉渊没注意到别人对他称呼的变化,看见又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又一次朝同一方向离开。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不再是人群中的焦点,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另一个聚光点上。

是谁?还会有人比他周家更最尊贵显赫吗?他明明就是连宴会举办人彭家也比不上的周秉渊啊。

跟着人流的方向,周秉渊望去,在看清的一瞬瞪大了眼睛。

就凭他?凭什麽?

宴会厅前方站着一个极为出衆的男人。他用一只手举着细长的郁金香杯,低着头,略长的墨发顺势垂落在颊侧,掩盖住他有点心不在焉的情绪,盯着杯内缓慢升起的气泡发着呆。另一只手搭在香槟绸缎质的桌布上,宝蓝色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如他般夺目。

男人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他也知道没人会追究他的失神,哪怕他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旁人都会感激于他的垂怜。

“施先生,这是什麽起泡酒,和我以前喝过的味道都不一样。”

男人笑笑,眨了眨眼回答道:“绮丽特供,是秘密~”吊着半口气的声音飘忽不定,为他增添了几抹神秘。

那头的周秉渊睁着眼听那些人无营养的对话,回过神才感觉到后槽牙一阵酸麻。

施旖,竟然是施旖。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麽?施旖何时有如此地位,就像以前的他一样,什麽都不做都会有人腆着脸凑上来。

在他刚从看守所转移到监狱后,第一个探视他的不是张君也不是周集,而是来落井下石的施旖。说实话,他从未看得起施旖,只要施家当过一天周家的走狗,施旖就永远低他一等。可谁曾想,风水轮流转,在他被监禁的潦倒之时,施旖倒是能来批判他了。

透过一层隔音玻璃,周秉渊看见一脸哀愁的施旖。施旖仿佛是他的至亲好友,失望地摇摇头,无声地说着“你怎麽会做这种蠢事,太不应该了”,然后低下头,在狱警看不见的地方向他露出一个饱含恶意的笑容。

他如何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进来的,是施旖故意透露秦沧的所在,是施旖刻意引导秦景熠犯错,怎麽到头来竟是他来背锅!都怪恶毒的施旖和傲慢的周集!

周秉渊握拳狠狠砸向玻璃,注意到对面施旖惊慌的表情后竟生出了一丝快意,于是在被狱警拖下去的那一刻,他也对施旖回以一个微笑。

如同此时。

周秉渊端起手边摆放着的高脚杯,慢步走向人群中央的施旖,在所有人特地绕开为他腾出道路时,他下巴上挑的弧度更大了。

他正站在施旖面前,等待施旖先问候,然而施旖并不如他的意,只是挽了挽头发,气定神閑地望着他,似乎也在等他先开口。

宴会上几乎所有人都暂停了手头上的事,不约而同地看向施旖和周秉渊,期待二人接下来的举动。

就连古典乐也适时进入最激动人心的篇章,随着演奏者加快摆动的手腕,小提琴发出锐利如刀剑般的声音,辅以低沉的圆号,寥寥几下便描绘出了巍峨高山湍湍急水的险境,时而隐匿时而突出的钢琴音分饰两角,各自占据一个山头,对彼此虎视眈眈。

空气渐渐变得粘稠,无形的尴尬开始蔓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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