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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南姐姐说得都对。”秦沧跟蚊子一样在南汀然身边绕来绕去,嗡嗡个不停。
施旖永远都记得颐气指使的秦沧被南汀然治得服服帖帖,哪像现在两人的主导位置完全倒了个个。
为什麽呢?南汀然是在什麽时候磨去一身傲骨,变成衆人想象中的大家闺秀模样的呢?
施旖想不明白。
“喂,施旖,你可以走了。”
秦沧过河拆桥的本事一点不少,一达成目的便要把施旖赶走。
施旖在秦沧家门口刚停好车,擡眸对上秦沧,又看了眼状态不好的南汀然,突然道:“不如让汀然待我那吧,我有一处没人知道的房産。”
“凭什麽,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秦沧占有欲十足地把南汀然拽到自己身后,拒绝了施旖的提议,“我这儿安保措施好,除了我没人能进来。”
施旖不再强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要走,却立刻因为衣角被拉住而停下脚步。
“施旖,我不想待着这。”南汀然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打下一层阴影,使得她整个人都像笼在一层摸不到的雾里。
“为什麽!”秦沧捏紧南汀然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强行把她拉进房内,扔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砰”地踹上了门,隔绝了施旖想进一步探究的目光。
他眼眶通红,既小心又使劲地捧起南汀然的脸,迫使后者只能看着自己。他看见南汀然水色潋滟的眸子和未干的泪痕,看见南汀然下垂的嘴角带来的颓丧表情,看见南汀然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对他的厌恶。
“为什麽!”秦沧再次质问,“南汀然,你很讨厌我吗?我对你不好吗南汀然!你为什麽一定要回去和周秉渊结婚!”
南汀然瞪着他,一言不发。
“你说呀南汀然!”秦沧撤掉一只手,另一只牢牢地捏住她的脸,提高音量命令道,“回答我!”
回应他的仍然是沉默——寂静如汩汩水流,覆盖住秦沧高呼的命令,在偌大的客厅里漫延开来。
他的鼻腔里喷出滚烫的、可以把南汀然灼烧成灰烬的气息,涨红的脸庞和翕动的鼻翼彰显着他的怒意。
但他还是没对南汀然下手,只是神经质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南汀然的头,道:“汀然,我听周秉渊说他会直播订婚仪式,我们明天一起看好不好。”
“我们一起看,周秉渊如何在大衆之下宣布他们结合的喜讯。”
话音刚落,秦沧横抱起南汀然,轻柔地将其放置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南汀然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静静地看着他。
若是他还能听见南汀然微弱的呼吸,他都要以为南汀然已经……
不!只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南汀然就不会有危及生命的时候。吸取上次的经验,他从计划一开始就为南汀然準备好了趁手的、绝不可能伤人的塑料餐具,收纳好房间内任何可能致人受伤的物品,磨平或者包裹好每一处尖锐。
他会给南汀然相对的自由,只要南汀然想,可以在房子内任意出入。
为南汀然掖好被角后,秦沧并不想离开。
他站在床边,借着有点昏黄的床头灯观察南汀然。弧状的光使得南汀然的脸变成了月亮,暗的是月牙儿,亮的反而是月亮那被挡住的神采。奇妙、矛盾,立刻就叫南汀然複杂多变起来。
在秦沧的眼里,她一会儿是微笑着的南家大小姐,一会儿是怯懦的女大学生,一会儿成了害怕的南汀然,一会儿是挥拳而来的宋又杉。
他想到隐隐作痛的鼻子,不禁哆嗦了一下,晃了晃脑袋清空了其他思绪,弯下腰摸摸南汀然的额头,道:“晚安,汀然。”
他知道南汀然不会回应他,于是转身离开,顺便锁上了房门。
随着门锁的一声咔哒,房间内的南汀然终于抑制不住脸上扭曲且难受的表情。她侧过身,死死地攥住被子,佝偻起身子以求一点安全感。可她明白,只要她还在这里,就绝不会有安全感。
她不相信杉杉会谋划这些只为代替她成为周太太——在她问出“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时,杉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她。所以,那只会是秦沧拙劣的试图挑拨离间的谎言。
更让她感到难过的不是自己再度被软禁,而是宋又杉义无反顾地踏入泥潭。她开始后悔为什麽当时不再坚决一点带着宋又杉一起跑,也好过此刻失去了还未尝过就被剥夺的自由。
她握着拳头重重地捶了床铺,气没撒出去,疼的反而是自己。
她自诩聪敏,却越来越不知道如何表达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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