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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退让和忍耐并没有让她得到什麽实质的好处,最多有一句轻飘飘的“懂事”的口头赞赏。

她被套入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板,被规训成一位娴静优雅大度宽容的女人,然后一步步地失去正常人本该有的情绪能力。

温水煮青蛙,不外乎如是。

——

一夜无眠,直至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

南汀然下床,借着亮了一夜的床头灯摸索着穿上拖鞋,几步后站定在房门前。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握住略带凉意的金属制门把手,往下一扳便轻松开了门。她有点诧异地瞪了瞪眼,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房间外没多远是客厅,再往前是玄关。

南汀然当机立断地小跑到大门处,仔细观察这只拦路虎。

六位密码锁,上面的指印非常模糊。

她尝试着输了自己和秦沧的生日,都失败了。小小的屏幕顺便提醒她还有一次机会。

一天只有三次机会的六位密码锁,意味着她需要看见秦沧离开才能拿到密码尝试。

她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立刻收回手,在胸腹前交叉握紧,停顿一秒后神态自若地在屋内走动。

她敢肯定这栋房子在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偏僻又不好找。

虽然在车上他们并未蒙住她的眼睛,但那时的她太慌张了,无法在漆黑的夜里看清路牌上的字,只发现了监控的影子。

有监控就好,只要周秉渊有心寻找,她很快就能被救出来。

目光扫过沙发,瞥向锁好搭扣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照亮空气中细小的飘浮着的微尘。尽管是寒冬,窗户外的金边黄杨依旧生机勃勃地在风的作用下晃动着叶子。

金边黄杨。

郊区,别墅,金边黄杨,秦沧。想想,再想想,她绝对在哪里听过这个。

南汀然捶了捶脑袋,想不到什麽,只好放弃。

暂时确定不了别墅的位置,门需要密码,那就试试窗户能否被击破。

确定出口,接下来便要寻找开辟逃离之路的武器了——

没有陶瓷的盆栽底座,没有金属的桌椅脚,她找不到一点可以打碎玻璃的东西,除了自己的拳头。

南汀然刚把握紧的指关节捶在窗户玻璃上就知道她无法徒手打破,刚硬厚实、坚不可摧。

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任由手顺着冰冷的玻璃滑下,转身木然地瘫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杉杉现在的情况。她竟希望杉杉能早点露出马脚,好让别人来找她。

然而,把获救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非常愚蠢的,她得自己跑。

早上十点左右,秦沧施施然打开房门,漫不经心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来到客厅。

“南姐姐,你坐这干嘛?”秦沧的语气很是随性,仿佛他并非是把南汀然软禁在此处的恶人,仍是那个可以和南汀然说说笑笑的秦沧。

南汀然没理他,她準备和秦沧对着干,以此来激怒他。

“肚子饿吗,我叫人来做饭。”秦沧神色泰然地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可乐,“噗呲”一声扭开瓶盖,畅快淋漓地喝了一口后继续道,“喝可乐吗?”

不等南汀然说话,秦沧自顾自地又取出一瓶,扔到南汀然手侧。

可乐瓶滚到她的手腕处,凉意使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于是她下意识缩了缩手,离可乐瓶远了些。

“为什麽不喝?拧不开?”

南汀然掀起眼帘不鹹不淡地看了眼秦沧。她看着秦沧靠近她,自认为帅气地抛起可乐瓶又接住,借助大鱼际拧开瓶盖,像个等待夸奖的小狗一般把可乐递给她。

她不禁暗自嗤笑。

第 33 章

秦沧叫人做的菜很快便出锅摆上了桌子。

这桌子被秦沧提前撑在南汀然面前,正巧符合沙发的高度,完美嵌入南汀然并拢的双腿。

桌上摆着的都是几盘浓油赤酱的荤菜,每一盘都加了老抽染成深深的棕色,在白炽灯的折射下越发油光发亮。其中最夺人眼球的是青椒牛肉——肌理分明的牛肉与略带焦意的青椒共同起舞,借着厚重醇香的酱汁在盘内交织着、跳跃着,留下一点又一点水滴状的秘密。

南汀然垂了下眼眸,突然想起南家的餐桌上摆的最多的是南良义爱吃的清淡素菜和海鲜,间或一两盘南鎏然喜欢的炸食,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麽又不喜欢什麽。

她无法了解和掌控自己的喜好,只能在旁人——尤其是父母的影响下——制定生活习惯。

是了,生活习惯,就连六点起床晨跑都是为了在南良义面前表现自己。

“南姐姐,”秦沧瘪了下嘴,改口道,“汀然,你不饿吗,快吃饭。”说着,他为南汀然盛了碗香喷喷的米饭,按自己心意在饭上浇上了青椒牛肉的酱汁,递给南汀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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