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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萧廿觉得,这便是曦晟帝的心结。定王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弟弟,却以下油锅这种方式惨死。无论后来他做多少事,都无法救回定王了。

所以,他深知,现在仅解决了北国公谋逆案的本身,但却未解开君臣心结。

于冰这话,算是说道曦晟帝心坎上了。他要走的模样本来也就是佯装做戏,于冰话一说出来,他便坐了回去,道:“晋王,此事由你引出,你来解释。”

“儿臣遵旨!”萧廿行礼,说罢,他看向颜宁凯,“北国公,不知您可否告知当年发生的事情?为何,会传回虚假的战报?”

颜宁凯面色比方才还凝重,他沉默片刻,后退半步跪下,道:“臣,有罪!当年传回京都的战报,确为僞造!定王殿下,从未与北方三国和谈过!所谓的函首关妖风四起,皆为不实之事!”

“颜宁凯,你好大的胆子!”曦晟帝拍案而起,因气得厉害,面色通红,带起了一阵咳嗽。元端连忙替他顺着气,下面的衆臣也连连道“陛下息怒”云云。

等这一口气缓过来后,曦晟帝捶胸顿足道:“朕的阿潍,究竟为何而死!”

定王被下油锅,光是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衆人皆知,曦晟帝在看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到吐血。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啊!

本来,定王当年征战回来,曦晟帝便会替他选一门好亲事。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王爷,无数少女思慕的对象,朝中有些资历的大臣都记忆尤深。

颜宁凯伏地,道:“陛下,当年定王殿下接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密件,正是此件,误导了殿下的判断,殿下才派了臣绕路出关,以至于,在路上被围追堵截。而殿下,则亲自带人杀入大月,拿下了熊关。可,却在那里中了埋伏。臣赶到的时候,逃回的士卒告知臣,定王殿下亲自垫后,这才保住了绝大多数的兵力。”

然而,就是这样的消息,当颜宁凯如实写好传回京都后,却变成了定王与北方三国和谈,妖风四起而被俘。

因传回函首关的消息之中并未提及此事,故而,颜宁凯当时并不知晓消息被人篡改。当他真正知晓的时候,北方战事已然结束,大军虽凯旋,但大兴,却永远失去了定王。

“既如此,你当年为何不报!”

“不是臣不报,臣上了十次折子,皆无回应!”颜宁凯看上去也悲痛至极,额角青筋凸起,“后来,臣亲自去查,才发现,这些折子从未送到过。于是,臣决心冒死觐见!可是——却有歹人,以臣的妻子作为要挟!”

这话不由得让人想起了一些事,比如,颜宁凯夭折的长子。

“辛不冉回国后,犬子年幼,臣也试过要与陛下禀明当年真相,可每每如此,便会受到百般阻挠。”颜宁凯双目通红,面红耳赤,“陛下!定王殿下乃我朝开国以来前无古人的将帅之才,有人勾结外敌谋害于殿下,还请陛下为殿下讨回公道!”

堂内陷入一片寂静,衆人屏息凝神地看向曦晟帝,终于,沉默之中爆发了一句:“荒唐!简直荒唐!”

曦晟帝扶着案几缓缓坐下,萧瑞承一个箭步沖上去替他顺气,眼神示意元端快去让御医随时準备着。随即,他道:“北国公,如此要事,你拖到今日才报,让父皇给定王叔一个公道,岂不可笑?”

“臣有罪!请陛下降罪!”颜宁凯直起身,目光坚定,“但,臣之所以如今才保报,一则,是因为当年的证据匮乏,臣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才收集齐全。二则,便是犬子年幼,臣每每查探都会使其陷入危险。但,臣今日既然开口了,那便是有了十足的证据!”

这会儿的功夫,曦晟帝的气已经顺了过来,他道:“那你说说,都收集了哪些证据?”

萧廿与颜宁凯交换了一个眼神,颜宁凯道:“首先,为当年定王殿下所收到的密件。臣经多方查证,最终发现,其为兵部传出。”

曦晟帝目光扫视而过,兵部尚书今日并没有来,他道:“传,兵部尚书!”

元端才带着御医赶来候着,便又立刻跑出去传兵部尚书。

很快,兵部尚书便到了,虽说当年的兵部尚书并不是他,但兵部的往事他都熟悉。

“陛下,当年传出密件者,为时任兵部郎中。”

曦晟帝看向兵部尚书,道:“卿可还记得,定王遇害那年,你兵部的郎中是何人?”

兵部尚书很快道:“是林易浅。”

“可能确认?”

“能。”兵部尚书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年,臣任兵部员外郎,协助易浅先生处理公务,自不会记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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