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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熙悦,昨夜家中可有异样?”
熙悦仔细想了又想,道:“一切正常……哦,就是后半夜有人来敲过门。因为当时太晚了,黑漆漆的,婢子就没敢开门。只是隔着门听着什麽,兴许,那是来送信的人呢!”
“你做得对!”颜宁北点点头,“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尤其是晚上,可不能随便给人开门。”
看来熙悦这里是问不出什麽了,颜宁北对远处的一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高季是小跑过来的,他一走到,便将另外一张字条递到颜宁北手中:“这个是今日清晨弃真司门口发现的。”
“髑髅夜哭天难补,旷劫生人半为虎。味甘同类生磨牙,肠腹深于北邙土。”颜宁北念完,这个意思较为浅显易懂,但他还是心存疑惑,“这是何意?”
“人食人。”高季毫不掩饰眼中嘲讽的意味,直接道。
殿下英明一世,手段能力都远超常人,但手底下的人,竟是如此歪瓜裂枣!
高季思索着,继续公事公办地道:“这两张字条,字体虽不一样,但笔锋走势一致,可以看得出是同一个人。”
高季说得笃定,颜宁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是舵主,我们的人守在舵主家外,他自回去后便再没出来过。”
“高大人,这是不是分辨得太快了些?”颜宁北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只是怕元护卫你多想。”高季道,毕竟,这个人连诗句都读不懂。
许是感受到了他那毫不掩饰的嘲讽,颜宁北嘴角一咧,道:“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你们舵主不见了,你待如何?”
高季眼神一冷,正要开口,就有人来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舵主他,的确不见了。”高季面色凝重,似乎思考了一瞬,便继续道,“不过顾楠,我们舵主的妹妹还在,舵主便不会走远。”
颜宁北表意不明地看着高季,倒是来报信的人道:“元护卫有所不知,我们舵主的妹妹患有心疾,这些年舵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好她的病。”
想不到,顾明那个看似冷酷无情的人,背后竟然是这样。
“比起你们舵主的私事,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两张字条。”颜宁北说着,从高季手里抽过另外一张,“一个是自比新妇的士子,一个是人食人,这之间,能说明什麽?”
那日颜宁北在街上说的话,能听到的都听到了。此刻送信件给他们的,多半会与萧廿失蹤有关。不过——
“既然是一个人写的,为何用两种字体?”
高季道:“是考验,对方想试一试弃真司的水準。”
县衙里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总会出现一个那种自诩聪慧想要给县令出难题的罪犯。弃真司遇到的,那就更多了。看高季的模样,他们过去应当也是遇到过不少,对此都已经是一个见怪不怪的态度了。
“那依高大人看,这人是想做什麽?”
高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思一刻,吩咐旁边的人道:“去查一查,近年来江州未能及时入京赶考的士子名单。”
密室内,萧廿贴着墙角喝着昨夜的雨水。昨夜大雨,这间密室不可避免地积了水,幸好他及时将茍岳放到了床上。
但今日温度不算低,热气一烘,屋内已经有了些许难闻的味道。而他自己身上的伤都还未来得及处理,在这麽待下去,感染发炎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低头看着心口挂着的红色坠子,风十三给的,此刻在黑暗中泛着红光。那小窗他试过数次,想要出去,除非把自己纵向切成三份。至于周围,石砖砌得严丝合缝,放大空隙是不可能的了。
萧廿一脚踩回积水之中,坐回到床边,盯着石门发了会儿呆。随即,又拿出了那幅画和那根簪子接着微弱的光看着。
画上的男人一表人才,女人温婉贤良,孩子不哭不闹。看上去,分外温馨。
三人背后,是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满满当当,看来是书香门第。萧廿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数遍,还是和先前一样,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密室内温度再次升高,外面甚至有些阳光照了进来。萧廿站在天窗下面,这次终于看清了之前没能看清的地方——这一家三口的眼睛,都是齐齐地在往下看。
往下看?萧廿思索着,一般画像的,都尽可能地保持画面的整体美感。这幅画,显然是往前看会好看些,而整体往下看,怎麽看怎麽诡异。
萧廿走回道废木桌前,当时如果他是在木桌上找到的,并第一时间看清了这三人的眼睛,那麽往下,看的便是地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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