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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北在山间穿梭许久,一日一夜无果。他随处找地方坐着歇息,接过王鲤递来的饼子。
“世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元先生!”颜宁北擡头看去,挥手示意王鲤先走。
“殿下对世子情深义重,还望世子您不要辜负他!”元修说道。
所谓辜负是什麽意思,二人心知肚明。漫山遍野的,全是那所谓的辜负。颜宁北目光落到不知名的远处,随即一笑:“我以为,元先生会觉得当前最为要紧的,是找到殿下。弃真司能力虽强,但毕竟人力有限,多来些百姓帮忙,不是能快些找到殿下?”
百姓……元修笑而不语,便在颜宁北对面随处坐下,道:“殿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他是什麽性子,老奴最为清楚。陛下当年让老奴随殿下一同北上之时,老奴便誓死效忠于殿下。自然,也会铲除殿下身边的一切隐患。”
先前弃真司送到萧廿那里的颜宁北下江南的事,是有所改动的。当初是先经过了萧瑞承的手里,萧瑞承让元修从中改动一二,用未能追到颜宁北行蹤,而掩盖了颜宁北在江南暗中培养势力的事实。自然而然的,萧廿当时便会産生疑问。
而这个疑问,则会在他到达江南见到颜宁北所置办的那处小院的时候而打消。
但有一点,这世上没有人能躲得过坎宫的追蹤,除非他能有神通。更何况,是对于北国公世子颜宁北。
“北国公如今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日后征战,陛下自会重用。世子也在东宫担任护卫统领,日后太子殿下……世子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可您如今在江南所作所为……总不会,是为了替令堂报仇吧?”
颜宁北低头看了眼横刀,道:“她是我母亲,但也仅仅如此。敌我之间,我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请世子不要再做令殿下为难之事!”
“我若什麽都不做,反而会让殿下难做。”颜宁北笑道。
“北国公如今在朝堂之中处境虽然尴尬,但却不会有危险。而世子您如今在江南做的事情,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无疑就是有心人扳倒北国公最为重要的一环。这麽浅显易懂的道理,世子该不会不明白吧?”
若是真的有路可走,谁又愿意铤而走险呢?颜宁北面上的神色看不真切,他只是道:“元先生可还记得刘府旧人,刘婶?根据殿下遇刺的方位来看,当时,他们二人正是去往刘府在城外的庄子的路上。而刘婶,此刻便在庄子上。”
小桥城的事情元修有所耳闻,这里面必定牵连甚广,颜宁北此刻这麽一提,他陷入沉思。片刻后,元修起身往庄子而去。
“其实你我都知晓,所谓真相,都是由一人意志而左右罢了!”颜宁北说道,他看着元修的背影远去,未曾停顿,也未曾回头。
元修刚入宫的时候,险些被打死,是文德皇后将其救下,所以,元修对于萧廿,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这也就是为什麽,北方最难熬的那些年,元修能够不离不弃地照顾萧廿,同时为他找医师医治眼睛。
这主仆二人的性子,其实是一样的。
颜宁北睫毛垂下,嚼完了剩下的饼子。欲要起身,就见王鲤匆忙赶来。
“公子!公子!”王鲤飞奔而至,将一个字条递到颜宁北手中。
“洞里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颜宁北读完,面色却不大好看,“这是哪儿来的?”
“熙悦,熙悦方才送来的。说是今早一开门,就在门口的地上发现了这个。”王鲤指着还站在路边巴巴望着这边的熙悦,“公子,这上面写了什麽啊?”
“你不是识字麽?”
王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上面的字,属下确实都认识。”
“这上面讲的,是个嫁入夫家的新妇,在拜见公婆之前,问她的丈夫自己的眉毛是不是当下时新的。”
“啊?”王鲤疑惑,这种东西,送到他们门口做什麽?
彼时,颜宁北已迈步朝熙悦走去。
“公子!”熙悦一脸担忧,“这个是今早婢子出门的时候在地上发现的!”
“这不就是一首描写新妇入门的诗吗?”王鲤道。
“什麽新妇!”熙悦沖他怒道,“这是以前的一个士子在参见进士考试的时候呈给名人的诗!就是想让问他自己符不符合主考官的心意!”
颜宁北不动声色地听着,已有思量。
“想不到啊,你还会这个!”王鲤打趣道。
“是啊,我也想不到,你居然没读懂!”
颜宁北及时开口阻止这二位在此继续斗嘴:“王鲤,去请高大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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