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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没了吃的,她的丈夫见着孩子都死了,就想用孩子来果腹。刘婶拼命护着孩子逃了出来,遇到了刚到这边的刘本善一行。
刘本善见她可怜,给了些银两。后来得知了她的经历,便费了些功夫助她脱离她的丈夫,又发现这人与自己同姓,觉得有缘,便留她在府上做事。
萧廿还记得那年的刘婶,一开始话都不敢多说,但为人本分,甚至全心全意地照顾他这个瞎子。
刘家很多下人都知晓这个小瞎子不是真正的刘家小公子,但不知他其实是早该死了的五皇子萧琰君。既然不是亲生的,对其也就都多有怠慢。
萧廿察觉得到真心与做戏的区别,便很清晰地感受到刘婶那年,是真心地在照顾他。
令他意外的是,刘婶竟然还识的字。原来她从前也是个大家闺秀,可惜家道中落。也正是因为识字,每日下午,刘婶便会给萧廿念念书。
有时候,她还会趁着刘本善不在的时候,给萧廿念些话本子。这些,是元修不会念的。所以那几年,萧廿对刘婶的印象很好,二人关系也处得不错。以至于后来要走了,萧廿还黯然神伤了一番。
刘本善他觉着刘婶办事牢靠,便在走之前将他在这边打点好的田産宅院都交给了刘婶来管理。
然而,刘本善走后。一年两年刘婶还是同往常一样,定期施粥,救济穷苦百姓。她也按照刘本善的意思开过学堂,花钱请先生来讲课,无偿地给孩子们学习。
就这样过了五年,刘婶那男人从狱中出来了。他见到自己往日的妻子如今如此风光,刘婶姓刘,住的刘府,他以为是她自己这些年买下的宅院。心中愈发不满,便几次三番上门去闹。去几次,被打走几次,刘婶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就这样,他消停了一段时日。
有天,他路过赌坊,进去赌了一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催债的天天上门,他便又想到了刘婶。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些,不上门去闹,而是暗地里跟着。这一跟,便跟到了学堂。先前便听闻城中开了个学堂让孩子们去听课,只要有孩子就能去,都是免费的。
他还想着是哪个有钱没事干的傻子,原来是她啊!
于是,某一日,学堂被一把火烧了。
不过索性,那是在夜间,他觉着该无人伤亡。可是后来才听说,那个教书先生当晚回去找一本书,正好葬身火海了。
那先生是个秀才,事情便不可能不了了之。
所以,刘婶的前夫本该就此被杀头的。但不知为何,这件事的风波很快就平息了,那秀才的家人也都没继续追究。
分舵当初还不归顾明管,当时的舵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没去细探。所以,那人为何就出来了,为何没被追责的事情,弃真司这里并没有详细的记录。
倒是之后,刘婶暗地里将每年的地租加了价。要说这边的地租,每年多半不会有所收入,至于铺子上的生意,勉强就可以补足这些亏空。所以,刘本善几乎很少过问这边的收入,也很少收到这边寄过去的钱两。一般情况下,都是他寄钱两过来。
但若是加上了刘婶的这些租子,收入肯定是不会少的。也就是说,刘婶贪掉了这些钱。
而这价格,这些年慢慢地在上调,看似涨幅平缓,实则已经让农户有了怨言。
萧廿忽然就明白了为什麽这些人不愿意相信刘本善是清白的了,若是那样,那麽他们就要继续承担这些高额的地租,同时,还要向官府交每年的赋税。这些负担,能少一些,是一些。
就在他堪堪看完的时候,有人进来,道:“大人,元先生他问您今晚可要回去?”
回去?萧廿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晚,的确不早了。而刘婶这边,都还差这些年账上的流水没看。他欲要说句不了,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要,不过会有些晚,让他别等我。”
来人道是后就要离去,萧廿叫住他,继续道:“茍岳回来了没?”
“茍大人刚到,正在与舵主议事。”
“让他议事结束来见我。”
说罢,他便继续核对账目。
这个刘婶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账目做得滴水不漏。萧廿对完两本后,茍岳正好进来。
“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去查一下刘婶的那个前夫当前的消息。第二,去信给京都总部,让他们把刘本善家中近年来的流水账目过一遍,有问题的挑出来。”
茍岳领命,便离去了。
等完全核对完这边的账目,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更的声音。萧廿看了眼还未动过的颜宁北的卷宗,一手擡起又被一手按下。他起身,将这些卷宗亲自送回,便要準备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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