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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真司在京城就令人闻风丧胆,到了这种地方郡县,天高皇帝远,只会变本加厉。
马司马知晓有个弃真司的分舵设在小桥城,他连忙迎上去,道:“不知何事,竟让舵主大人大驾光临?”
这里分舵的舵主姓顾,很年轻,但手段非常。顾舵主一人一骑,带着一辆马车两队人马浩浩蕩蕩地到了刑台面前。
“顾明见过司马大人!”顾明坐在马背上朝马司马颔首,算是行了见礼,随即,他看向台上二人,“台上之人可是刘端基和元北?”
萧廿:“在下刘端基。”
顾明挥挥手,手下二人便拿着两幅画像上去,验明正身后,顾明道:“带走!”
主刑官也是个不怕死的,直接站出来道:“舵主,这恐怕不合适!这二人一个是今日将要处斩的死囚,一个则是劫法场的歹人,怎能就这麽带走了”
许是鲜少有人敢如此对弃真司的人说话,顾明觉着稀奇,便朝他瞥了过去,面具之下那双狭长的眼眸带着些许看热闹的意味。
眼神虽如此,但他开口说的话,却是与之大相径庭:“弃真司的事务,何事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县官来管了?”
主刑官刚才的话,本就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只是做做样子,此刻被这麽一吓,连忙和百姓一样低下头,不敢再有言语。
“带走!”
说罢,顾明便调转马头,领着队伍大摇大摆地朝弃真司分舵走去。
分舵就在城中,一个中等大小的院落,但其内的布置和京都总部一样,可谓是麻雀虽小五髒俱全。
进了门,门一关,顾明连忙朝萧廿行礼:“弃真司江州分舵顾明,参见司长大人!”
萧廿借着颜宁北当路引,道:“起来说话。”
“谢大人。”顾明站起。
“茍岳呢?”
“茍大人还在外处理要务。”顾明说着,已经将二人往里面引,“大人,茍大人让準备的卷宗已经就绪,只等您去查阅。”
“这个不急。”萧廿放开颜宁北的手站立,“去帮我準备热水我要沐浴,顺便,再拿一套干净的衣裳。除了红色,都可以。”
萧廿实在是被萧冰琛先前给他搭配的新郎服弄怕了。
顾明为人可靠,言行都很干脆,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且能力极强。这些,在萧廿来之前他便知晓。萧廿一吩咐,他便立刻差人去办。
“这位是此次与我同行之人,但并不归属于弃真司,你差人,将他秘密送回住处。”
进了屋,没了那麽多双眼睛,萧廿便不再装瞎。
很快便有人来将颜宁北接走,等人离开后,热水还未準备妥当,萧廿穿着囚服,也不想坐着弄髒了这里的椅子,便负手而立。
“小桥城的民衆,为何不知刘本善之事?”
“此事有些许複杂,属下这段时日也在主攻此案。目前我们所得到种种消息都指向刘家的老仆,刘家人都叫她刘婶。”上司不坐,顾明也与他一起站着,“但很可惜,自从刘本善的消息第一次传到这边后,刘婶便失蹤了。不过就在前几日,我们的人在城外的发现了她的蹤迹。”
“她现在何处?”
“还未进城,不过她的一切行蹤,全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萧廿的手想去摩挲一下腰间的木棍,却忽然想起来现在都在颜宁北那里。他摸了个空,便手指摩挲着手指。
“在司内替我寻一件空屋子暂住,将你们查到的刘婶相关的卷宗与先前所有卷宗一起,全部送过去。”萧廿低声吩咐着,“另外,元北的住处,你派人暗中保护。务必盯紧元北本人的动向!”
“是。”顾明答应,随即又擡头,“大人,司内环境简陋……”
“一切案件卷宗不得带出弃真司,顾明——”萧廿微微侧头看向他,“你在试探孤?”
“属下不敢!”顾明的确是在试探他,试探结束,他便依着去办了。
刘婶
弃真司临时的住所很多,司内不少差吏都会有在这里临时住宿的习惯。京都如此,分舵亦是如此。这里的舵主顾明,几乎是住在司里的。
萧廿沐浴更衣后,便坐到了桌前,桌前两摞卷宗,一摞高一些,是有关刘婶的,另外一摞,矮得多的则是有关颜宁北的。
他率先拿起了刘婶的卷宗,除却有关她生平的那些萧廿熟知的,当这些年里刘婶在小桥城的所作所为全部展现在萧廿面前时,他竟是不知道该不该再嘲讽刘本善一次——
那年,南方罕见降了雪,地面甚至都结了冰。刘本善与萧廿到这边的时候,雪虽停了,但留下的灾祸还在。刘婶是刘本善在路边救下的,当时,她的孩子已经冻死在她的怀里了。这个女人浑身是伤,都是被她丈夫宗昶打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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