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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以此物护着你,不让你有性命之忧,孤才能专心杀敌。”
颜宁北一把将坠子扯下,跪在萧廿面前,道:“臣年少无知,犯下大错。承蒙殿下厚爱,可臣自知有愧,还请殿下,收回此物!”
萧廿醒后,特意养了几天病,养得身子骨没那麽弱了之后才来找颜宁北的,此刻见他此等模样,也着实气得不轻,剧烈地咳了起来。
颜宁北听到咳嗽心如刀绞——又一次,他莽撞了,没考虑好后果,终究是他的错。
他却只是磕下了头:“请……”
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只听一声巨响,颜宁北擡头,萧廿已经离去,院门轰然倒塌。
归途
“阿廿,你这是要杀了我麽?”郭齐天站在桌边,看着持剑而来的萧廿。
那日杀入郭齐天住处,萧廿没想太多,只是道他要为刘府满门报仇。但他有伤在身,本以为拿下郭齐天不会太顺利,可交上手时才发现,郭齐天浑身武功已被废除。
郭齐天倒在他剑下的时候,萧廿脸上带着些许癫狂的笑意,软剑即将刺下,就听郭齐天道:“晋王殿下不会以为,当年大火,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场大火吧?”
剑尖在郭齐天喉头一顿,萧廿微微偏头:“什麽大火?”
“曦晟十三年,皇子宫苑。”
萧廿冷眼看着他,将要刺入,郭齐天却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不顾手会被剑废掉,吐出最后几个字:“你与我一样,都不过是弃子。”
软剑就是如此,被人握住,稍微弯了些许。萧廿道:“什麽?”
郭齐天已经松了手,软剑直接弹入他颈间。一双桃花眼,此刻却笑眯眯地盯着萧廿。
萧廿过去从事白事生意的时候,也遇到过些许不同寻常的事情,但他从未怕过。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此刻,见到郭齐天如此神情,萧廿却又有了一样的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低头看向自己衣袍上沾染的血迹,转身离开了此处。
走到门口,他忽然发现街上场景有些不一样,他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似乎也与往日有所不同。
原来是梦——
萧廿意识到了这一点,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那处,软剑还被郭齐天拦着,郭齐天嘴角笑到耳根,极为狰狞:“你与我一样,都不过是弃子——”
他心里忽然暴怒,狠狠将软剑一挑,郭齐天手掌被削断,萧廿道:“刘本善,于我有恩!”
下一刻,软剑没入郭齐天颈部,挑开他半边头颅。
可那残破的头颅,依旧咧嘴笑着,那双桃花眼如往日一般,带着鲜血的唇齿上下动着,道:“你与我一样,都不过是弃子——”
下一刻,那颗头颅说出了萧廿一直压在心里的东西:“皇子宫苑的大火,为何会在那日发生?为何那日宫宴,只有你没去?为何偏巧,那个小太监进来拉了你出去?为何镇北侯,那日进得来?为何——”
“住口!”
……
萧廿猛然惊醒,身上趴着的奶牛猫惊了一下,哈着气。
“做噩梦了?”萧瑞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清晰的车马声。
原来,他已经身子大好,现在,踏上了回京之路。
萧廿沉默了片刻,才觉眼角有些许湿润,原来是梦中落了泪。他坐起来,看向车外,浩浩蕩蕩的队伍,颜宁北骑着马,一直在马车周围,和他睡前看的最后一眼一样。
“可需要孤叫御医来替你看看?”
萧廿这才回过神来,道:“劳皇兄挂心,臣弟无碍。”
萧瑞承叹了口气,自从那日萧廿与他大吵一架后,兄弟二人之间便有了些许嫌隙。
“皇兄,臣弟那日无礼,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皇兄恕罪。”萧廿忽地就起身跪了下来,沖着萧瑞承行礼。
这一点萧瑞承并未能料到,他只是忽然觉得,萧廿此举,有些像是在用力抓住些什麽,看上去,有些可怜。
萧瑞承将他扶起:“那日孤……我也是在气头上。不过郭齐天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即便与我们回了京,父皇也不敢用。你杀了便杀了,还可以落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倒也不错。父皇那边,我自会向其说明。”
其实萧瑞承已经上书去与曦晟帝说明情况了,于是,晋王殿下还未归京,便已落下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头,令朝中大臣赞赏不已。
“多谢皇兄。”
“说说你呢?真的不用找御医来看看?”
毕竟自从那日后,萧廿每日都有些恍惚,很是心不在焉,就如同失魂了一般。萧瑞承也暗中看过颜宁北那边,发现这几日,除了萧廿砸过颜宁北住处的门一次后,他们二人便再未私底下见过。即便是因为公事须得见一见,也不如之前一般站在一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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