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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北想着父亲的话,正好前面有马车经过,他们得停下来歇息。停下来的这一刻,颜宁北擡手将自己的手腕送入萧廿手中,道:“有没有吃错药,公子亲自探一下脉不就知晓了?”

车轮转动,压在地面的石子泥地上,马蹄哒哒缓去,路边的小摊贩还在一声一声懒散地吆喝着。吆喝累了,他伸一懒腰,打着哈欠,嘴才合了一半,马车已去。

马被颜宁北牵着继续往前,萧廿道手保持着微曲向上的姿态。他的手脚一贯冰凉,此刻却觉得手心在微微发烫。

一阵寒风吹过,将他吹回到当下,他拇指摩挲一下掌心手指,仍旧是一片冰凉。

马停了下来,颜宁北伸手:“公子,到地方了。”

萧廿匆忙将两手放在一起,颇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嗯了一声,自己翻身下了马。

颜宁北的手悬在半空,眼神晦暗不清。小二过来替他将马牵走,他跟着萧廿进了楼中。

边境小镇的酒楼,不会有多好。进去便是冷空气夹杂着迂腐木料的味道充斥于鼻尖,另一个小二来领着他们上了二楼,一上来,一个穿着绿色外袍,内里以绿色为主的人坐在窗边,窗户开着,冷风淩冽。

风十三级今日不知是抽了什麽风,颜宁北上次见到和他这身穿着打扮一样的人,还是在京都某官员的婚宴上。

“这边!”风十三沖他们招手。

颜宁北忽然很好奇,如果萧廿见了风十三这身扮相,会不会转身就走。

然而,算命瞎子的能力还没到这麽高超的地步——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人会想去算自己面前的某个人穿的什麽颜色的衣服。

萧廿循着声音过去,走得比平日里快了一些,步子大小还是一样的。

“让先生久等了。”萧廿致歉。

“无妨,我也才刚到。”风十三笑道,“坐吧。”

颜宁北走到桌边,才看到风十三身后站着一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这位是我的护卫,名叫啻禹。”风十三介绍道。

萧廿与颜宁北齐声道:“幸会。”

“因为萧公子最近一段时间有诸多忌口,我便在二位来之前,自作主张点了几个小菜,还望二位勿怪。”

萧廿:“风先生何时与在下如此生疏了?”

风十三眉头一挑,一脚翘上凳子,一改刚刚正襟危坐的模样,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害怕。”

萧廿神色淡然:“事情已经发生,廿窃以为,先生应当注重的,是如何弥补。”

风十三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摸着下巴,看向窗外,目光深邃:“一座城,够吗?”

“先生可否关容廿关一下窗,有些冷。”

“啻禹。”

那个叫啻禹的护卫关了窗户。

“我今日答应和你吃这顿,是来与你们辞行的。”

萧廿本还想劝说风十三与自己共事,但对方已将话挑明,他便不再多言。

“东西你们保管着,到时候了我来取。答应我的事,也别忘记了。”风十三说着,菜便在此刻呈上。

萧廿对其这段时间的种种恩情表达感激,他那丧失小半日的交流能力在此刻回归。

风十三似笑非笑地听着,萧廿说完,他只是道:“你想说什麽,不如直接说。”

“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回去,先在北方待一待,等我死了,你取到东西后,再走不迟。”萧廿说着,又怕风十三误会,便继续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你对这天下事毫不关心,所以此招,只是用来避难的。”

“避难?”风十三玩味地重複了这两个字一遍,自嘲地笑了笑,推了三枚硬币到萧廿面前,“该来的总会来,说点别的——我有个叔叔,你觉得他人如何?”

萧廿拿出木棍,片刻后道:“此人才华横溢,学识过人,但,难过情关。”

风十三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拿起筷子从四道菜中各挑一些入口,随即站起来,说道:“我吃好了,先行一步。这顿算我的,先欠着。”

萧廿与颜宁北站起行礼,送风十三离去。

坐下后,颜宁北道:“这个风十三,究竟是何人?”

萧廿摇摇头,道:“他与我们并不是一道,有关他的事,你还是别打听了。”

颜宁北听完,点点头,既然萧廿都这麽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多问。等等,萧廿刚刚说……我们?

这个就像是在颜宁北心里开出一朵小花,他甚至吃了三碗米饭,即便今日菜品清淡并不是他所喜爱的。

一吃完,他便找店家要了纸笔修书一封送回京都,上楼时候给了风十三未给的饭钱,回到桌边的时候,萧廿还是和之前一样坐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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