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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的烫伤遮过了曾经的伤疤,那是我被爱过的证明。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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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苹没死。

他还是茍活下来了。

五百万在治伤和赔款里很快挥霍一空。

他找了个新工作——在一家餐馆里当服务员,手经过初步治疗能够做些简单的活,但基本不可能恢複原先的状态,至少从事美术行业是不可能了。

陆野苹还算轻松,大概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注定要收回他继承父母的天赋。

不过后续就有点折磨人,他发现工作也不好找。

他一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辍学高中生,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就很难从事一些薪水较高的行业,换算成体力行业,他的手也没办法从事高强度工作。

最后也就是帮帮点点单,一个月几千块,还要考虑下自己的手会不会吓到进来吃饭的小朋友。

当然,外貌原因,他算能在一衆人里装的来,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他现在孤身一人,心善的老板娘还破例给他多了五百块钱补助金。

陆野苹常常与这里有很强的割裂感。

年纪轻轻满怀心事,偶尔老板都觉得他飘乎乎抓不住,好像下一秒就要离开一样。

所以他还借着开玩笑的口吻问过陆野苹,“小孩子老是一副怏怏的模样,该不会哪天没看住就死掉了吧?”

谁知陆野苹很认真地考虑了下,摇头,“现在还不会,我有一个约定没有完成。”

听他这虚无缥缈的语气,好像真打算践行完这个约定就立马离开人世,老板心头一跳,“看你这孩子说的,年纪轻轻的,一辈子这麽长。”

陆野苹又摇头,苦笑了下。

这些天他也反複斟酌,很快发现自己这一生居然鲜少有为自己活的时刻,为恨意、为约定,大概灵魂太轻了,居然连一件支撑自己的脊梁都没有。

六年后的流星大概是他这辈子能实现的最后一个约定。

要不然说陆野苹还是比旁人幸运一点,还能凭脸被现在的经纪人选上,不松不紧的运营再凭借他的脸和身材吸了一粉,也算是吃喝不愁。

陆野苹给老板的店子归还了自己的先前的所有工资,感谢了他们多日的照顾,日子也就不浓不淡的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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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杜漾的第一面,他就能很明显感知到对面对自己的恶意打量,黏腻,稠密,像是紧紧缠绕在身上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无处不在释放着贪欲。

陆野苹很讨厌这种自作聪明的类型。

而且也很讨厌自己烫伤的手,单纯看上了自己的脸。

哪怕知道和颜戚不可能,他还是时时对比,左右越看越不像话,挑剔他这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样子。

看起来对他兴趣确实很大,享受着猫抓老鼠的游戏,又上演追求游戏,送花送礼送资源样样俱到。

经纪人也不向着陆野苹,常常规劝他服试试。

真正要算上来,陆野苹也不是她手底下最大的摇钱树,更何况真得罪了杜漾,付出的代价就不止丁点了。

陆野苹现在失了睚眦必报的性子,也懒得搭理恩恩怨怨,在人前也是客客气气,拉扯几番。

直到他真的敢约陆野苹进入包厢,把门锁上。

杜漾总喜欢细细品味陆野苹脸的无数细节,在昏暗的灯光下轮廓完全挑不出错。

他慢慢走进,像是巡查猎物的猎手。

针尖刺入陆野苹的体内,他手上的酒瓶还没松懈,摇摇晃晃倒退几步,摔在了地毯上。

强力麻醉剂。

杜漾缓缓靠近,指尖在靠近陆野苹脸的瞬间,酒瓶应声砸在他的头上。

红酒混着血几滴飞溅在陆野苹的脸上,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他顺脚踢了过去,踹开了半跪的杜漾,眼神冰冷,高高在上。

看来十五岁被拉去精神病治疗的时候针没白打,抗药性很强。

做到完全不晕倒是没可能,他晃了下,走向最靠边的窗户。

在杜漾震惊的眼神里,尖锐刺耳的拉窗声后,陆野苹毫不犹豫从上头一跃而下。

窗外有树,这才是二楼。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算太难,换成往日的陆野苹完成度肯定不错。

很可惜,脚步的晕沉极大限度的限制了他的行为,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摔了下。

大概是胳膊骨折了。

奇迹般的,他想起了在病床边父亲说过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了一个人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这算吗?

其实他可以服从,想想看能活的更好呢?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完全继承母亲的利己思想,胸口反倒被塞入了爱情的虚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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