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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戚很喜欢《小王子》。
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首次对方向自己谈及这本书语气的兴奋。
越是安静越能让人沉思。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孤独岁月里似乎忘却太多,唯有与颜戚的记忆依旧鲜活,像存放在柜子上精心保存的蝴蝶标本,每一刻都实时提醒自己当年行为的不该。
陆野苹大概是颜戚人生里唯一抹不去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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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陆野苹对自己的依赖与日俱增。
从挡刀事件开始,他们的交际不再仅限于晚上补课。
颜戚能很自然而然地进入陆野苹房间,偶尔是从他的房间内抽出几本书借读,偶尔是就干脆在他旁边注视他绘画。
他很能欣赏那双漂亮的手在画板上跳跃,在空白的画板上添上一笔一笔的色彩。
时常不用阳光,色彩就已经温暖如春。
颜戚还算喜欢看这种东西,只是没有天赋,或者有天赋父母也不準许学习,所以每每看见陆野苹作画,多多少少都觉得神奇。
他的房间向阳,擡头时侧脸铺上浅浅金边,剪去遮住眼睛的长发,更好观测狭长的睫毛。
作画是件很无聊的事,陆野苹一坐就至少就几个小时,除去上学的时间颜戚基本看见他就是面对着画板。
再过段时间就是暑假,相见的时间就肉眼可见的简短,陆野苹要a市集训,颜戚要回a市进行新一轮的生意扫尾,暂时住在母亲留下的遗産别墅内。
陆野苹兴致怏怏,落笔画下最后一笔,不出意外收获了颜戚的夸奖。
陆野苹起身整理房间,冷不丁冒出一句:“哥,你好像很会夸人。”
“没有,每次看你画画我都觉得你眼里的世界总是跟常人不一样,怎麽能分辨出那麽多种颜色。”颜戚套着卫衣,由衷感叹。
他大概有点色癡,上次跟陆野苹玩色块游戏,常常止步第五关。
两个人指着屏幕上的色块笑了半天,陆野苹也没能参悟颜戚这糟糕的认色能力到底是何种原理。
陆野苹脱下五颜六色的外套,从湿纸巾袋内草草清洗自己的指缝间,过于马虎的态度惹起颜戚的不满,顺手接过替他擦去下巴上沾到的色彩,再洗掉上头未干的色块。
凑得太近,陆野苹喜欢他身上自带的木质香,自然又缠绵,垂眉思考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这几日的暗示。
他不太能把握住颜戚心里所想。
前些天的高尔夫球发生小小插曲。
有女生向颜戚表白,长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会在学校和职场上大杀四方的知性女神。
问了林则才知道,她大概大学暗恋了颜戚两年,苦于颜戚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这次不好容易抓住时机才敢上来表明心意。
林则越说越上头,压低了声音也还是喋喋不休继续讨论,意图明显暗示陆野苹跟自己出去玩,想要逗逗这位小美人。
陆野苹表情说不上高兴。
不过从颜戚的表情上来看,他大抵不会答应这次表白。
果不其然,颜戚很礼貌的将玫瑰归还给女生,谢绝了她的好意。
语气温和,态度坚决。
女生眼睛红了,最终没有在衆人面前流下,遣散起哄的群衆,弯腰向颜戚表示了大学四年的同学情谊感谢,大方离场。
关于这种失败被拒的场面陆野苹见了不知多少次。
他拖腮又吸了一口微苦的咖啡,很难理解女生的理性,他是习惯了让自己的目的实现的人,如果失败了估计也就会再次卷土重来,做不到大方。
手被擦干净后,陆野苹在床上侧躺下来,顺手把人也给拉了下来。
颜戚鲜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刻,似乎待在陆野苹身边可以放下长久坚持的屏障,床垫都很柔软,与自己房内的硬床板都不一样。
陆野苹决定回归刚才的话题,很认真的询问:
“世界上比我画的好的人有这麽多,你都要逐一夸过去吗?”
“小野是画的最好的。”颜戚不假思索,他很喜欢陆野苹的风格,那种难以形容的喜爱感,仿佛超过了以前认识人的所有,连自己都无法说明,当他脑子开始思考才缓慢的感受到他们目前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呼吸相换,眼神纠缠。
当他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似乎超过了常规的兄弟距离,更何况他们其实连兄弟也算不上。
陆野苹缓缓起身,又缓缓俯身靠近颜戚,使得再次占据颜戚的整个视线。
“如果以后不再画画了呢?”他的瞳色漆黑如墨,然而有种奇妙的魔力逼迫与他对视。
“没关系。”颜戚说,“你很聪明,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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