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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被这突如其来喜讯砸昏了头,连声音都不自觉夹了起来:“这张房卡我先给您,到时候再叫酒店给您补一张。”
陆野苹不租房,也不买房,他就像一只无法归巢的鸟,在各个酒店里辗转,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密林。
他将撚灭的烟蒂扔入烟灰缸,垂下眼皮似笑非笑地说:“不用,会有人送来的。”
酒店
5.
助理没有深究他这句话的意思,客套似的朝他打招呼:“您少抽点烟。”转身就走
陆野苹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关上窗帘和窗户,遮掩掉外头最后一丝光线。
他赶到浴室,洗去了烟味和酒精,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氤氲的水珠虚化了眼前的世界,他按开墙壁最小的灯,穿着浴袍从行李箱内翻出一个白瓶。
几颗倒出来,他的视线凝视在药前。
房门被刷开的人声音甚至没有吸引陆野苹的转头,皮鞋扣击木板的声音似乎回蕩在整个房间。
颜戚没有开灯,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靠内浴室模糊的晕染。
他整个人都被笼在一团朦胧的黑中,像罩了一层纱。
他的视线掉在陆野苹手中。
这视线似乎胜过了无数询问,陆野苹笑了下,将手中全部的药片就着咖啡吞入,解释般加上一句:“治疗神经病的药。”
颜戚微不可查地皱眉,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们现在的身份似乎不是关心的关系。
只适合责怪、歇斯底里。
但是那样或许太可笑了,陆野苹不会和他吵架,他也不想争吵,以换得一地鸡毛。
所以他上前两步,死寂弥漫在两人身边,将瓶身转了个圈,“维生素C”的字样展示在陆野苹面前,好像在无声中打了陆野苹一巴掌。
可是颜戚没有指责,他的目光平静,“叫我来做什麽?”
陆野苹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颜戚永远这样,擅长压抑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他不介意颜戚把情绪发洩在自己身上,于是火上浇油。
“哥,你现在不是比以前更加功成名就了吗?我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几乎不用暗示。
颜戚不想回答他,心情却如房内淡淡的木质香一般漂浮不定。
陆野苹比从前瘦了很多,也许是为了做这个职业。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他就被无端勾起了被抛弃的回忆,像是那场迟来六年的面对面“分手”被延迟到现在。
钝痛。
“我订婚了。”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问问你,这六年来有没有一点儿后悔?”
陆野苹沉默几秒,手指在桌上毫无规律的敲击,皮质手套的摩擦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迟钝。
“没有呢。”他露出一点笑,如曾经无数次对他展示的那样,柔和又残忍。
“订婚快乐。”
“你走吧。”
6.
【痛苦的延伸来自于什麽?】
【我打算去引诱我的继兄】
颜戚骤然发现陆野苹与从前的不同,又可能是暴露了真正的面貌。
再见的每一秒,陆野苹都在告诉他,从前乖顺的陆野苹不是真正的陆野苹,他从来都阴晴不定,随心所欲。
颜戚向前,猛的发力把人拽到床上。
酒店的床猛然发出吱呀的摇晃声,陆野苹没做反抗,被拖得踉跄两步,几乎整个人都陷入床上,本来松松垮垮的浴衣完全散开。
他的脚踝撞到木板,低声闷哼。
颜戚的指节插入他的发间,半强迫促使他擡头,隐约的微光将英俊的面孔分成明暗两块面板。
陆野苹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
痛。
也许是太久没……过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最后几下几乎是完全……,太……了,也太重了。
眼睛被生理性眼泪刺激的生痛,他其实不太想哭,也不太想叫,那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个婊/子。
腿间狼狈,他懒得去处理,等颜戚退出去诸侯,整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眼皮子打架。
他往墙壁那边靠了点,分明也是183的个子,现在却薄的跟张纸,含糊不清地说:“哥,睡吧,我困了。”
一双手贴在他的脖子上,又一次强迫他睁眼。
颜戚像是要掐自己。
疲倦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像,在自己身上的人或许是颜戚,或许是母亲。
不过他很快就分出来了,母亲不会掐的这麽轻,甚至力度还不如自己。
“没有一点儿悔恨吗?”
他问。
这种东西,哪怕询问一千遍一万遍,陆野苹也只会告诉他:“不会。”
一滴水滴在他眼下的痣,有些凉,却有千斤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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