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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商怀谏被放出来,李柏找到他,“商怀谏,你说要我求着昱国联盟,你瞧,现在金国站在我这边,到底谁需要求着谁联盟呢?”
商怀谏笑而不语,他掰着手指头算他死的时间。
李柏登基第三日,齐王死在梁国。
那夜,齐王吃下皇帝给他准备的“假死药”,感觉五脏六腑被撕碎,很疼,他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
直至死,他都不知道那“假死药”是假的,皇帝不愿他活着,齐王是他的污点,是动摇他皇位的因素,他不能留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齐王死,金国有理由向梁国起兵,一举两得。
“皇弟,莫要怪朕心狠。”皇帝坐在龙椅上,这次,他坐的踏踏实实,“只有你死,朕才能安心。”
就算日后他和齐王的是爆出来又如何,齐王已经死了。
鸢黛去求过皇帝,被皇帝送回梁国,废了她的妃位。
梁国内乱,分了两派,一派说誓死不屈,要同金国打一场,一派认为两方实力悬殊,梁国向金国割让几座城池,这事就作罢。
两方吵得昏天黑地,谁也不让谁。
李柏去找商怀谏,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你早知如此。”
商怀谏夹着拿把刀远离自己,慢悠悠坐下,他面前摆着一把琴,他近来很有闲情雅致,无聊时总会弹上一曲。
琴声飘荡在两人之间,商怀谏看李柏还站着,示意他坐下,“太子,哦,不对,陛下,坐吧,站着挡住我的光了。”
李柏气得砍断他的琴弦,商怀谏不慌不忙整理自己的衣裳,一些碎屑飞到身上,他很不喜欢。
商怀谏不认为李柏会杀自己,或者说,不敢杀。
同昱国结盟,是他唯一的退路,杀了商怀谏,得罪昱国,昱国同金国联合,他就只能直面死亡。
皇位还没坐热,李柏怎能甘心。
“陛下,消消气,不如你我赌一把。”商怀谏抬手,让人撤下废了的琴,换了色子上来。
李柏坐下,没好气道:“赌什么?”
他没有这闲情逸致。
商怀谏勾唇轻笑,一手晃动骰蛊,“就赌,金国的兵马现在到了何处。”
“商怀谏!”李柏恨得牙痒痒,却不能拿商怀谏怎么样。
如他先前所说,梁国需要求着昱国联盟,成为案板上鱼肉的梁国,早已失去选择的权利。
商怀谏笑着,“陛下押大还是押小?”
李柏冷静下来,他打量商怀谏的神情,看不出什么破绽,他没有蠢到直接说的地步,问:“先说说筹码。”
“若陛下赢了,昱国不会拒绝同梁国结盟。”商怀谏将骰蛊推到李柏面前,让他打开,“若陛下输了,放臣回昱国。”
“仅此而已?”李柏不信。
梁国乱成一锅粥,比先前的昱国还要乱,商怀谏想走,自有办法离开。
金国出兵,此时的梁国哪里有功夫管商怀谏的去处。
商怀谏挑眉笑道:“仅此而已。”
李柏将信将疑,他盯着骰蛊,有些紧张,梁国的生死真真握在他手中,他晃动骰蛊,思考良久,咬牙道:“朕押小。”
搭在骰蛊的手微微颤抖,商怀谏笑着,“那我押大。”
“陛下,打开看看吧。”
李柏紧张,他打开骰蛊,里面没了色子,一转眼,色子出现在商怀谏手中。
他把玩两颗色子,靠在椅背上欣赏李柏变幻莫测的脸,甚是好笑。
李柏将骰蛊摔在地上,“商怀谏,你什么意思!”
商怀谏倾身,将骰蛊捡起来,两颗色子轻敲击着桌面,他道:“色子在我手中,我想让它是大,它就是大,想让它小,它就是小。所以是大是小,得看陛下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李柏冷笑,果真没有这么简单。
他也不着急,毕竟他手中还握着一张牌,这张牌,足够他与商怀谏平起平坐谈判。
还不是露底牌的时候,李柏想知道商怀谏的目的。
商怀谏比了个2,“两座城池,如何?”
一方大臣提议,割让三座城池向金国示好,再随便寻个皇子做替罪羊,将这件事揭过去。
商怀谏不要一座城池,也不要三座城池,偏偏要两座,比大臣说的少一座。
李柏眯眼打量商怀谏,如此,他宁愿将城池给金国。
“若朕不同意呢?”李柏整理自己的龙袍,他视这龙袍如珍宝,无比爱惜。
“那这色子的点数,只能是大。”商怀谏欲将色子放进骰蛊里,被李柏制止住,李柏盯着他手中的色子,试图拿过来,尝试好几遍无用。
他摁住商怀谏的手,不让他动,“太师也听听我的筹码,就知道这点数是大还是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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