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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慈眉善目,温柔教导一旁的女孩读书,还为他们做了新的衣裳。

“夫君。”看见路司彦,她放下手中的书,提着衣裙跑过来。

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看见了燕译月,看见她朝自己飞奔而来。

女人注意到他怀中的东西,没说什么,而是向他展示自己的女红,眉开眼笑道:“夫君,这是妾身为你做的新衣裳,快去换上试试。”

红色的衣裳,很喜庆。

路司彦被她的话拉回思绪,他没有接那身衣裳,而是抱紧怀中的东西,说出的话冰冷刺骨,“我们和离。”

鲜红的衣裳从手中滑落,女人的眼很快蓄满泪水,她攥着路司彦的衣裳,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他的夫人、侧夫人死了,现在就连燕译月也死了。他的身边只余她一人,她以为怎么也该轮到自己。

路司彦抚开她的手,双眼无神,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说着:“我会给你一笔钱,保你衣食无忧。这宅院也留给你,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留下。”

“所我说我喜欢你,你能留下吗?”

女人满眼爱意,曾经不敢表露,现在所有人都不在了,她才敢透露一点。

“这几个孩子还要叨扰你几日,等我找到了住处,便会将他们接出去,不会打扰你太久。”路司彦仿若听不见她说话般,自顾自说完,脚步空虚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只拿了个香囊就走了,连银两都没拿。

府中不见喜悦的气氛,一个个低着头,气氛压抑低迷。

女人拉着路司彦的衣裳,不想让他走,“不要和离好不好。”

她将自己所有的自尊踩在脚下,祈求路司彦。她不想和离,一不愿离开路司彦,二她一个女子,说好听点是和离,说难听点就是被休,以后她走在街上会被人嘲笑戳脊梁骨。

“抱歉。”路司彦十分决绝,他往前走,衣裳被扯坏一块,衣帛撕裂的声音十分突兀。他只瞥一眼,抱着东西头也不回离开。

女人跌坐在地上,抓着那一块被拽下来的布,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砸在手上。

府中的丫鬟小厮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去说一句不是,匆匆拿着自己的东西干活去。

离开府的路司彦,去了一家冷清到快倒闭的客栈。

客栈前几年很热闹,人声鼎沸,被他买下来后,渐渐不接待客人,也就没人来。

他之所以买下这里,因为这是他初次对燕译月心动的地方。

二楼的雅间推开窗,就能看见繁华的街道。

那日,燕译月刚被封为清钰长公主,乘坐在堆满鲜花的骄辇上,身着青色衣裳,鲜花成为绿叶的衬托。

他因妻子与孩子离世,整夜宿醉,白日喝酒推开窗透气,一眼看见雍容华贵的燕译月。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燕译月轻抬双眸,淡淡与他对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只一眼,他沦陷不可自拔。

思绪回笼,再次从窗子往下看,再看不见那抹身影。

“人在世时,你非要瞒着她,作出一副决绝模样。人走后,你再伤春悲秋有何用。”步昀靠在门上,嗤笑一声,人果然是复杂的,不仅复杂,还贱。

路司彦皱眉,客栈被他买下后,不再接待任何人,他的眼神要将步昀戳出个洞来,“你如何进来的?”

“自然是给了他们一笔银两。”步昀晃动手中的荷包,银两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格外悦耳。

他拿出银子点了点,甚是满意放回去,“路大人若是缺银子,我可以借给你。”

路司彦横他一眼,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里,看见纯金的匣子时,步昀两眼放光。

“看起来路大人不缺钱,是我唐突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路司彦十分不耐烦,胸腔起伏不定。

“你说燕译月死,对你们一个两个打击这么大,你知不知道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你们却全无斗志,我怕燕译书逆风翻盘,我想要的东西也拿不到。”步昀翻个白眼,他对燕译月的死无感,只在意自己的利益。

“早知道这般,我就不该背叛燕译书。”步昀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他不敢去找燕译景,只能拿路司彦撒气,“你们要伤心,要萎靡,能不能等解决燕译书再说。你就打算什么也不管,任由燕译书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路司彦脸上淡漠的神情松动,用力攥紧手中的帕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恨意没能逃过步昀的眼。

他双手环胸,从路司彦手中夺过匣子,当着路司彦的面打开。

匣子很大,里面当着的东西不多,一沓银票、一封信和一身衣裳,没有更多,显得匣子里面空落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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