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页(1 / 1)
('
他自言自语:“朝宗还能有哪些谋士?”
他将朝宗身边的人都想了一圈,终于灵光一闪……对了,还有智光那秃驴,不对,是智光那老和尚。
“智光今日进宫了吗?”栾郢赶快问卢霜。
“进宫了,不过说也奇怪,往日智光方丈进宫都会在宫中小住几日,与皇上畅谈养生之术,但今日却没有留下过夜,反而是当天就回去了。”
栾郢大胆猜测:“难道皇上和智光一起回橙光寺了?”
谢赟也附和说:“因为朝宗怕你杀进宫中向他寻仇,所以逃出去了?”
“不无可能。”
“那我们现在赶快去橙光寺。”
谢赟当机立断,留了一半人马在宫中守卫,又带着栾郢和剩余的人深夜赶往橙光寺。
橙光寺比皇宫小太多了,他们随手抓了个小和尚威逼利诱,问出智光的厢房,再对智光使用相同的招数,智光很快就招了,于是他们从一间隐秘上房里找出了睡得正香的朝宗。
等到朝宗在床榻上被吵醒时,才发觉自己已被敌人重重包围。
“栾郢,朕只恨自己当日没有立刻了结你!才会给今日的自己留下后患!”朝宗恨恨的说道。
栾郢的眼中也翻涌着嗜血的冲动和不再掩饰的仇恨,怒道:“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便该知道我们战家并无任何篡权某位的念头,不过是功高盖主,才会遭了所谓皇帝的嫉恨。你们如此心狠手辣,冤枉忠良还不算,竟要害得战家没门才罢休。二十多年你没有杀了我,就注定会有血债血偿的这一天!”
朝宗身为皇帝,历来掌着生杀大权,他自然觉得杀几个功臣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人不为己才是天诛地灭。但有一件事他始终没想通,今日便想问个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朕问你,你入宫多年,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杀朕,为什么始终不动手?”
“杀了你,不过是换个你的后代继位,你们整个家族依然坐享无上的荣耀,不会受到任何煎熬惩罚。”栾郢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更何况,杀了你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要这整个王朝为我的家族陪葬!如今你当不成皇帝,江山也守不住,国破家亡、天下大乱才是我最好的报复!只是我没有料到,谢赟会那么快就进宫……”
谢赟闻言感叹道:“难怪……难怪咱们督公大人是有名的奸邪戾臣,引得朝宗沉醉修仙与美人,不理国事,原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国家社稷搞得乌烟瘴气。”
栾郢冷冷说道:“这天下既由我的祖辈亲手流血流汗打下,那我亲手毁掉又有何过?”
“你太自私了。就为了这个目的,你排除异己,党同伐异,把国公府也牵连进去……”谢赟想起前事,想起自己的腿因何而断,国公府因何而衰败,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人。
“论自私,我恐怕无法与这位满门抄斩功臣的冷血皇帝相比;也无法与早就觊觎这天下的谢世子相比,至少我并不贪恋权势。”
谢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驳。栾郢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复仇无可厚非;自己不也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在做现在的一切事情吗?可自己的腿并不是栾郢亲手所害,当初也是自己想追求名利和地位,才会被他利用,不自量力的要去天山挑战……
这其中,似乎无人不冤。
作为始作俑者的朝宗却并无这样的觉悟,他反而还在离间着眼前的同盟。见栾郢和谢赟联手抓捕自己,他不禁质问谢赟:“谢赟,他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为何要与他联手?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朕保证留你一条命,还会恢复谢国公府当日的荣耀。”
“笑话!我需要你留我一条命?需要你恢复国公府的荣耀?这本来就是我该得到的!”谢赟并不接受朝宗的许诺,反而命令说,“你以为你还是天子吗?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你!你马上写一道诏书退位,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若你不肯,那我就只能杀了你再黄袍加身!”
听着这数典忘祖的要求,朝宗难以置信、痛心疾首:“朕身边一个两个的,怎么全是狼子野心!朕真是瞎了眼!”
话虽如此,他却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按照谢赟的吩咐写下一道退位诏书,并且传位于谢赟。
“玉玺留在宫内,朕要回宫后才能加盖玉玺。”朝宗惴惴不安的说着,生怕他们拿到诏书就会杀自己灭口。
谢赟将诏书收到怀中放好,然后笑说:“那就麻烦皇上跟我们走一趟,先行回宫。”
朝宗出宫时的轿子与马车仍在橙光寺里准备着,于是他们将智兴和朝宗都抓做人质,在人质的协助下,顺利进宫回到了养心殿。
卢霜一直等在养心殿,见谢赟安全归来才舒了一口气,还问道:“你没事吧?”
谢赟并不答话,卢霜便不再多言,只顾着打量他。朝宗见自己回宫,可自己的爱妃却半句都不关切自己,眼睛却只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心中已经起了疑窦,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上书房,谢赟立刻逼迫朝宗找出玉玺,朝宗只得照办,并把那封在橙光寺写就的诏书上盖好了玉玺印。
谢赟思虑周全,又吩咐道:“你再写两封诏书,一封诏书命令西北西南军不得抵抗,要归顺新皇,否则要治他们抗旨不遵的罪,通通杀头。另一封诏书通知城门大开,官兵不得抵抗,好让我驻守在津门的大军能够顺利进京,接管京城。”
朝宗只得照办。
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此时天已蒙蒙亮。谢赟将命令城门大开的那道诏书递给自己的一个兄弟,又让朝宗派人与他同去城门,宣读圣旨大开城门。
待到清晨时分,整座皇宫尽在谢赟控制之中。侍卫听命于朝宗,而朝宗听命于谢赟。
朝宗知道大势已去,若说此刻他还有什么未尽之事,那便是还没有收拾栾郢。
因此他指着栾郢示意谢赟:“你现在可以替我杀了他吗?”
“随便,他已对我也没有用处。不过,你想动手的话就请便,今日是我的好日子,我不想杀人见血。”
栾郢知道谢赟这是要杀驴卸磨。朝宗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可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而一旁的朝宗听到谢赟并不阻止自己,便知谢赟和自己有同样的心思,栾郢此刻是势单力孤,孤掌难鸣。因此他原本收敛着的怒气迅速喷薄而出,整个人也目露凶光,恨不得要将栾郢碎尸万段。
--------------------
第66章 第66章
=========================
听到谢赟如此说,朝宗瞬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这是任自己处置栾郢的意思了,此时栾郢孤身一人,自己握有胜算,于是目露凶光,预备对他发起最后的攻击。
栾郢也知道谢赟把自己当做弃子,能够与朝宗同归于尽,本就是他二十年来所盼,但此刻,想到心中牵绊,他却万分渴望能存活下去。
他对朝宗冷笑:“你若杀了我,你也别想独活。你体内早就中了毒,若我死了,你休想解毒。”
“什么?我何时中了毒?”朝宗不信。
“你吃的丹药里,我常年都在下毒。只是分量比较少,毒性比较浅,所以你不知道。但长此以往,你的身体也亏损得差不多了。”
“不可能,那丹药我都亲眼见你服用后我才服下。若我当真中了毒,那你又怎会安然无恙?”
“我每每将丹药呈给你后,事后要么吐出丹药,要么服用解毒的药丸,即使如此,我也中了一两回毒,你觉得你当真能平安无事?”
朝宗见状犹豫,栾郢死不足惜,但自己还不想死。
谢赟却插话说:“你别在那儿糊弄人。你献给朝宗的丹药我叫卢霜偷出来找大夫问过,并没有致命的毒性。”
“那个贱人!”朝宗没料到卢霜居然真的吃里扒外,一时怒从心起,骂道。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