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5-1小偷(1 / 2)
学测倒数:43天。
校园气氛像是被拉紧的弓弦,随时都会崩断。走廊墙上贴着的倒数日历每天被人轮流圈画,数字越来越小,学生的脸sE也越来越紧。放学後自习的教室没有声音,只有翻书声、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以及一场还没开始的雨。
天气闷得不寻常,云层压得很低,灯光开得b往常早。
林知夏今天留下来和顾行之对完模拟考的国文题,他顺便带来了网路上找来的前几届作文范文给她。两人坐在靠近讲台的位置,前面摆了一叠厚厚的资料与红笔。
沈川坐在教室後排。他其实早就看完今天要写的讲义,但自从顾行之一走进来,整间教室的光线彷佛变了。他没说话,只是不动声sE地把书摆开,眼神从课本上抬起来的次数变得b平常多。
「这一篇写得不错耶。」顾行之轻声说,语气自然。「你看这句b喻,跟你上次交的那篇内容有点像,你好像也用过像被雨水涂过的午後这个形容?」
林知夏歪头看了看,点点头:「我那时是写在短篇里的结尾。你怎麽记得那麽清楚?」
「我觉得你的句子很有画面啊,而且记忆点很强。」
她没说话,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沈川握在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接着转了两圈,按了一下笔芯,又按了一下。
他的视线落回讲义,但注意力一点都没在字上。他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连顾行之说话时用的声调都默默记下来。
那种不着痕迹地靠近的语气、那种把记忆变成亲密证明的方式,让他一瞬间感到极度烦躁。
「那这一段咧?」顾行之拿起第二篇作文,微微凑近林知夏,「这句收尾的意象你觉得怎麽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有点太刻意了。」林知夏皱了皱眉,「它前面铺得满漂亮的,但最後太急了,像是想要结束,所以y拉一个意义上去。」
「我也觉得。」顾行之笑了笑,接着又补一句,「不过如果是你写,应该会让它更柔一点。」
这句话,林知夏没回应,但神情柔和了些。她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耳後的一缕发丝滑下来,顾行之伸手,不经意地替她拨开。
那动作不算亲密,但在沈川眼里,看起来就像一种默契,像是已经不需要经过语言同意的关系,他看着林知夏任由顾行之在她身边盘旋、用这麽近的距离看她。终於没忍住,站起身,笔有点重地放回铅笔盒,椅子也拉出声音。
林知夏听见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你要走了?」
「去装水。」他语气平平。
走出教室前,他从他们身旁经过,脚步稍稍顿了一下,他看向林知夏桌面上的考题。
「作文题讲太多也没用,文章还是自己想才有意思。」他说,语气冷冷地滑过。
「所以你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讨论吗?」他回嘴,看向沈川。
「我没说不能讨论。」沈川回头看他一眼,眼神淡淡的,像是懒得争辩,「只是不要一直帮人写诠释,容易把别人的句子变成你的。」
那句话像是投进湖面的石头,声音不大,却激起一层明显的波纹。
林知夏看着两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解释的低压气流,像是刚才的自然对话忽然转了方向,变成一场她听不懂的争辩。
「我只是照她的句子延伸感想而已,不知道你在急什麽。」语毕,他的嘴角微微cH0U动,像是在憋住甚麽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行之语气仍维持表面上的温和,但眼底的锐度藏不住了。
而沈川没再回应,转身走出教室,背影直挺,摆明了不想继续。
教室里安静了一下。林知夏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顾行之。
「你们怎麽了?」她低声问,语气小心。
顾行之摇摇头,笑了一下,「没事,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笑得一如往常温和,但她却感觉很不对。她读不懂那道浅浅的笑容。
雨这时候才悄悄地下起来。
像是一场预告,也像是一种压力的延长。
图书馆外的长廊上,沈川站在雨棚底下,一手cHa在口袋里,另一手撑着墙,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刚才的话,他也许不该说。但他说了,而且没打算收回。
这场雨会落多久,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一天的午後,已经再也回不到早上了。
沈川在图书馆外的长廊站了一会儿,雨声滴滴答答地打在遮雨棚上。空气cHa0Sh又黏腻,他没有走,也没有躲,只是靠着墙静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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