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娇气怎么当反派啊(25)(2 / 2)
伊赛斯回答得很快,语速也比刚才快了些。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竖瞳让他看起来更有非人感,像不通人性的动物。
虽然他还没做什么。
你把我拖进来干什么?快说。
岑洺不明白他的行径,只觉得莫名其妙。
伊赛斯睨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像蛇,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低头擦拭着双手,动作轻而慢,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
为什么问到这里就装聋作哑呢?
岑洺也皱了眉,不肯再和他搭话了,生气地卷着毯子往床铺深处翻了个身,不想面对这个怪异冷漠的神明。
空气里是熏香和奶酪的香味,不知何时,缠在他身上的黑蛇已经游走了,偌大的木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四周安静得过分,甚至他听不见伊赛斯的任何动静。
他怎么还不和我说话?
岑洺生气了。
【为什么伊赛斯要和你说话。】
系统挠头。
因为他顶着这张前男友的脸又不理我,很可恶,罪加一等!
【】
原来是这样的替身文学?
系统恍然大悟,又咳了声说:你可以主动和他聊聊。
我才不要。
憋了良久,岑洺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他一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这时才忍不住转过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空无一人,帷幔早已放下来了,只能隐约见到外面的油灯和穿亚麻长裙的侍女。
他心里很不高兴,坐起身对床外的侍女问:伊赛斯已经走了吗?
侍女们无不声音紧绷、压抑着惊慌,尽可能不在这一位面前失态,她们都知道这个珍珠般雪白的美貌少年就是预言的伊赛斯的王后,也是来自地狱的邪恶魔鬼之化身,美貌和纯真混杂的产物。
她们信仰太阳与河水,从来恐惧这种阴暗的神明,不论是哪个身份,床上的少年都让她们战战兢兢。
她答道:王已经去执行公务。今日,您应该去参加典礼,他们会看到您的模样,跪拜匍匐在你脚边,恐惧您也被您震慑。
侍女的咬字很清楚,岑洺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凑在一起就让他觉得晕乎。
他变成了王后?
【原著里的确提到了伊赛斯有一个王后据说是个邪神,啊?原来是你吗?】
为什么我的设定不是伊赛斯在人间的小弟吗?
【看来你的角色马甲很不少。】
系统的声音透着股苍老和疲惫。
岑洺转而对侍女横眉冷语:我不想待在这里。
侍女们不答话,已经走上前递来了衣物。
轻薄的白色布料,像伊赛斯身上穿的长袍,长及脚踝,裸着脖颈和手臂、脚背。
侍女为王后戴上了金饰,层层叠叠的金色臂镯和项链,她不敢抬头直视王后。
因为她的恐惧一部分来自伊赛斯神灼眼的太阳独占自己的王后,甚至不让旁的神明多看一眼。
岑洺满腹疑窦:这是要让我去祭祀还是参加典礼?
侍女们应声说是,然后沿着来时的路如潮水退去离开了。
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一瞬间,他眼前的场景仿佛电影放映缓缓变幻,忽然置身于另一座宫殿里,应该说是一幢祭祀的神庙,台阶漫长一路延伸到远处,四周萦绕着表情虔诚又狂热的人类。岑洺出现的刹那,他们的表情变得像是畏惧和崇拜交织。
伊赛斯神明的妻子
战争伴着地狱恶魔
他的肤色像是雪做的,嘴唇宛如丰满的玫瑰,却是世上最邪恶的东西
岑洺短暂地懵了片刻,他听见这些声音,又被无数目光萦绕,像割肉的利刃。他忙不迭往后退,身后忽然撞上了一个人身,不紧不慢地从背后将他拥住了,单手搭着他的肩膀。
不喜欢在外面?
伊赛斯的声线从头顶淋下来。
一瞬间,那些声音都消失了,眼前的场景也暗了下去。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岑洺骤然觉得很不适,他转身抱住了伊赛斯,靠在他肩上平静了一会儿,手腕上层层叠叠的金环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伊赛斯低头看着他,很轻地拂过他紧绷的后背。
岑洺语气厌烦,瞪着他问:我想回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
你想回到人间吗。
不然呢,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岑洺皱了眉,干脆按着原著的任务提了建议,你想掌控帝国的教会,我可以到人间去当你的耳目。
那没什么意思。
你不是战争神吗,我以为你想去人间加速战争?
岑洺忽地怀疑自己的猜测不对。
那种地方早晚会打起来。伊赛斯的口吻很凉薄,对上岑洺的脸,他的语气才放缓了些许,变得疑惑,我的妻子,从遥远人间和地狱来到神域,为了这些事就这么急着回去吗。
这话在岑洺听来是另一种意味阴阳怪气。
岑洺被他说得愈发烦恼,瞪着他反问:不可以吗,谁规定的?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回去。
伊赛斯并不吭声,只是静静看了他几秒。
四周彻底地暗下来了,接着才出现了油灯的痕迹,又是那间卧室似的房间,幔帐重重的大床,一张桌子,四周墙壁布满诡异壁画。
神明的力量能操纵空间。岑洺意识到这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一眨眼回到房间有多古怪了,他坐到了床边,继续气鼓鼓地与站在窗边的伊赛斯理论:你还是派我去人间吧,我可以帮你的。
嗯。
嗯什么啊,快送我回去小气鬼。
岑洺坐在床沿,气恼地撩起衣摆。
他刚在神庙的窗门前站了一小会,膝盖被前面的石岩硌着了。
他揉了揉淤青,不知为何忽然房间变得很亮,偏偏找不到光源,他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灯光的痕迹。
岑洺看向伊赛斯,困惑地问:你干嘛把房间弄得这么亮?
因为你在检查身体,不对吗。
伊赛斯说话有种怪异的非人感,尽管这话没什么不对劲,甚至语气颇为温柔,但听起来就是怪怪的。
男人的视线停在了他的膝盖上。
柔软的双手正揉着膝盖。
手的主人,从人间捕捉来的小恶魔正坐在床沿,床铺很高,少年更像是坐在高椅上,掀开衣摆,一双雪白瘦削的小腿暴露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在他纤细的脚踝上正套着黄金的脚镯,乳白的肤色和黄金对比醒目。
太亮了。岑洺遮了遮眼睛,抱怨了一句,就不能变成夜里吗?
一瞬间,房间陷入五指不见的漆黑,连油灯的痕迹也消失了。
岑洺猝不及防,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下意识地顿住了动作静观四周,他明显听见伊赛斯正朝他走来。
脚步很轻,步伐稳当。
男人停在床沿之前。
黑暗中,蛇似的光滑、冰冷的东西在岑洺的小腿上游走缠绕,沿着脚踝缓缓往上,一路蔓延到了衣摆深处,岑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蛇了,又怕又气地往大床的深处躲:怎么又有蛇啊,快帮我拿走你自己养着就好,不要让它们这么亲近我了。
他脚上被蛇的信子蹭过,忙不迭伸手去捉蛇的身体,但一瞬间什么也没捉住,鳞片身体在皮肤上缠绕收紧的感觉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温热的、指腹的触感。
别害怕。
伊赛斯说着,双手同时抚摸着他的脸和身体。
他沿着衣领和下摆,慢慢安抚着这位人间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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