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三千丈(28)(2 / 2)
梁晨在被压着腰身毫无防备操到底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周景可能真的情绪不太对。之前的扩张并不足够,尾椎那股酸胀的激痛刺得他本能地往前挣了一下,他刚想回头看一眼就被一只抵在后颈的手按进枕头,痛呼和空气就全部阻隔在棉织物里。身后的人毫不留情地拔出又再次重重撞进去,默不作声抽插了十来个回合才把他提起来换气。梁晨濒死一般抓紧这个间隙拼命地呼吸,连眼角都带出一片生理性的绯红,他的弟弟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睫毛,这才沉沉地开口:哥,待会儿可别哭。
他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弟弟,无所谓,反正对着自己周景永远是不高兴的,床上尤其。这些年梁晨从单方面施虐的交媾中获得的心理依赖远远大于生理上的,他需要被惩罚被处刑,那些令他彻夜难眠的错误和罪业才可以稍稍放过他一点。而当这场刑罚的刽子手与他过往的审判者是同一人的时候,他竟然在痛楚和耻辱中感受到一丝救赎。
这是真正的饮鸩止渴,但依旧无所谓。梁晨在强压下稍稍侧了下脸,看向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的审判者他的刽子手他失败人生的完美反面,挑衅地笑了一下:还没有人把我玩哭过,你大可以试试。
他在精疲力竭中浑身酸痛地失去意识,又在颠簸的视野和耳边粗重的喘息声中清醒过来。正对着的时钟显示零点二十五分,梁晨估计自己只短暂地晕厥了一刻钟,晕过去之前还被周景抵着最深处咬着肩膀内射了一次。之前剩下的几个安全套早就用完了,最近小半年都没有体检,他怕弟弟染上什么病,拼了命把人往外推沙哑地说没套子不行,我不干净。这点手脚发软的抗拒在对方看来跟玩儿似的,周景都没花功夫跟他废话,一言不发地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就着坐着的姿势捂着梁晨的嘴就插了进去。
他差不多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每一寸骨骼都软得像滩泥,任由弟弟肆意摆弄揉捏,将他盛放在各式各样的容器里然后击打出水花。他整块后背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皮肤,三周前狰狞可怖的鞭痕只留下一条条浅色的痕迹,破开结痂的地方也长出粉红的嫩肉。眼下周景却把它们全咬开了:浅痕的地方印上深深的牙印,而新生的皮肉都要被撕开重新生长一遍。他简直要错觉在这黑暗中自己在和一只不通人性的狼交配,他累得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而那只狼仿佛已经饿了很多很多天。他只能闻到空气中血液和精液的腥味、感觉到喷在他脖颈处的滚烫的鼻气,在利齿划过动脉时浑身战栗,重复着被锲入和被灌满的过程,永无止境。
这样挺好。
梁晨在昏迷边缘模模糊糊地升腾出一股扭曲的快意。他在床上被侮辱惯了,总是被揪着头发骂年纪大,不懂情调,瘦得像具骷髅,唯一能看的脸也毁了,又丑又脏又低贱,浑身上下早就被玩烂了,实在没什么趣味。没想到周景居然还愿意操这样的他,挺好的。在弟弟厌倦前,像以前那样做一个供他泄欲的玩意儿随他使用,又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不用出去到处找人,挺好的。
他一点都不亏。
不知过了多久周景总算停了动作,雕塑一般维持着面对面架着对方膝窝结合的姿势,肩膀却彻底垮了下来。梁晨从昏沉中找回一丝清明,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从这个自下而上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弟弟高大的身形凝成一座沉默的阴影,看起来竟然格外落寞。窗帘缝隙泄露出房间内唯一一条细细的微光,打在周景右侧肩背,顺着肌肉骨骼纹理起伏又止于那一小块宛如弹痕的圆形胎记之上。周景还记得哥哥是怎么骄傲地解释这个双生的印记
什么枪子儿啊,这分明是一个小太阳!哥哥也有的。我们一人一个小太阳!
我是晨,你是景,连名字里都有太阳呢。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赤裸的腹部,梁晨受惊似的缩了一下,抬头看到弟弟浸在黑暗中的脸庞有一片水渍的反光,那些水光还在一滴滴地、无声地往下淌,在皱成一团的被褥上晕出一片深色。他挪了下被压得发麻的肩膀,疲倦又困惑:周
腰侧柔软的触感打断问话,周景俯下身轻轻吻过哥哥腰腹的鞭伤和咬痕,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尖细细软软地舔。先是腰腹,又沿着梁晨身上各种张牙舞爪的狰狞痕迹一点点舔吻上去乳尖下方性虐的刀刻、右侧肩膀剜去胎记的创面、手臂内侧的烟头烫伤,以及他右眼下方泪痕一样的划痕,像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去抚平那些痕迹,一遍遍用眼泪洗涤用唇舌安抚,天真地希望它们就此消失,希望时光能回溯倒流。十年前,当他的哥哥刚从B镇来到A市的新家,当那天晚上他在走廊遇见抓着礼物等待他已久的哥哥,当他的哥哥紧张又不安地说出好久不见,当所有的伤害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他一定会在那个时候紧紧地拥他入怀,再也不会放开。
最后他如同想象中收紧双臂把哥哥抱在怀里,埋在对方颈窝里喃喃地重复,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有着与正常人截然不同的感情认知,过去这七八年即使是在最想念哥哥的时候,周景也没有把这种只针对兄长复杂激烈危险又容易失控的感情归结为喜欢,毕竟这和他认知中温和无害又积极正面的喜欢丝毫不相似。最开始他排斥它唾弃它,随即又逃避它远离它,后来在不断的治疗和学习中,周景终于同它和解,尝试着理解它定义它。它是独占,是掌控,是强权,是暴政,是锁链和项圈,是极致排外的野蛮入侵,是野兽挣脱牢笼后的尖牙利齿,是筋和骨,是血和肉,是从出生到死亡都不可分割,是一个疯子能奉上的、所有的、唯一一份的爱。
对不起,对不起,哥,你看看我吧,求你看看我。
你看看我吧,我喜欢你,我爱你。
哥:哦,so?
第62章
62
除开幼年时期的天真烂漫童言无忌,活到那么大,没有人真正喜欢他,更没人直白地对他说过爱。真稀奇啊,梁晨望着天花板愣愣地眨了眨眼,尽管知道周景一定又在说胡话,但被人抱着说喜欢的体验,这样仿佛被珍视着的错觉,让他有一点点偷来的开心。
哎,然而这份新鲜感在他思绪中也只是浅浅地一掠,新奇过后梁晨推了推弟弟的肩膀,认真地纠正:我是梁晨啊。
我是梁晨,不是杨松桥,也不是其他什么你喜欢的人。
回应他的是收拢得更紧的拥抱,一个个落在颈侧湿漉漉的亲吻和耳边近乎呢喃地反复表白,喜欢喜欢喜欢哥哥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把哥哥跟我锁在一起
好热,能放开吗?没两分钟梁晨就厌烦了眼下黏黏糊糊的状态。他本来就容易失眠,认床又不喜欢身边有人,更不习惯在性爱后拥抱温存,身体再难受时间再晚他也会起身回家,洗个澡然后钻进熟悉的被窝里迎接久违了的睡眠。他自认作为一个炮友一个泄欲玩具已经做完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见周景没有反应就动作更大地动了两下,总算从弟弟的怀里挣脱出来。
哥周景还在他身后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声地、期期艾艾地叫他,梁晨已经摇摇晃晃下了床,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哥哥,我
啊啊,知道了。梁晨漫不经心地配合着随口敷衍:我也喜欢你呀。
活到那么大,没有人真正喜欢他,更没人直白地对他说过爱;从十八岁鬼迷心窍爬了弟弟的床到现在二十八岁他有着可被唾弃为滥交的丰富性经历,没有人真正爱惜他,更没人能让他体会一次正常的、互相包容又温柔的做爱。
当他从最初看GV会疑惑当0号明明就难受得要死,这些都是骗人的吧的无知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能够坦然承认自己变态嗜好乞求着疼痛和羞辱的大人,他能够想象真正美好的性爱是什么样,心意相通的肌肤相亲的确会带来至高的愉悦体验,而两情相悦也依旧是他认知中最最美好的东西,只是他已经不会不自量力地去渴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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