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42)(2 / 2)

加入书签

所以明日不论三哥说些什么, 最难以接受的应该就是老七。诚亲王轻叹, 抬手拍了拍云江离的肩,你多陪陪他。

自从决定了要去亲口听一听翊亲王的话,燕穆宁前些时日以来,刻意回避的那些情绪便来势汹汹的卷土重来。

昨夜本就没睡好,这会儿小王爷正懒洋洋地窝在暖阁中, 手上拿着本书册瞧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却仍是一页都未翻。

云江离去见过诚亲王之后, 便顺道去了趟小厨房,取了些柑橘,又端了一盅刚煲好的汤一道带去了暖阁。

瞧什么呢,这么认真?

云江离进了暖阁许久, 燕穆宁都在盯着手中的书发呆,猛然听见声音,这才回了神。

小王爷抿了抿唇,晃着手上的书册道:随便看看罢了。

云江离不欲戳穿少年心不在焉的状态, 只坐在他身边温声哄着: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 饿不饿?小厨房新煲的汤, 我喂你喝几口可好?

虽没什么胃口,可燕穆宁也知就算自己再不想吃,肚子里的崽也需要营养。便乖乖的蹭到云江离身边,软乎乎的靠着人撒娇道:那就喝一点好不好?

小王爷不张牙舞爪的时候,总是这副又乖又软的样子,看得云江离心都要化了,哪里还有说不好的余地。

瞧少年忍着呕意,喝的实在辛苦,云江离心疼的要命,喂了半盅便不再喂,拿着新鲜的柑橘剥开塞了一瓣给少年:来,吃点水果爽爽口。

小王爷挑剔的很,瞅着大美人手中的橘瓣非要把筋络都摘掉。

不许挑,橘络有益,乖乖吃。

云江离轻轻拍开挑着橘络的那只小爪子,又塞了一瓣橘子到他口中。

小王爷不再反驳,耷拉着脑袋吃了两三瓣。

云江离还以为小东西又在闹脾气,正欲哄一哄人,就听他小声说道:小时候吃柑橘时,我不喜酸,三哥总会将最甜的都拣出来留给我。

云江离剥柑橘的手指一顿。

那时母后也不许我挑橘瓣的筋络。

燕穆宁抬眸看着云江离,似是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没能成功,耸了下肩继续说:不过母后只是因觉得我身为皇子,不能养的太娇气,从不纵容我那些坏习惯。

后来,我便闹脾气,犟着连饭也不肯好好吃。三哥他为了哄我,便把最甜的柑橘带来,将橘络自己吃掉,剥出晶莹剔透的橘瓣给我吃。

云江离听得出少年话语中的难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只能将人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背安抚。

这样的事可多了,一直到三哥三哥去带兵。

燕穆宁依偎在爱人的怀中,仰头看着他,眸中闪着水光:可是,阿离,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我想不通。

云江离抬手抚了抚少年的脸颊,柔声道:想不通便不想了。小七,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走的路,也许他是有苦衷,但最终他也只是选择了他想走的路罢了。不必困扰。

云江离用唇轻轻碰了下少年的额头,印下一个令人安心的亲吻。

明日我会陪着你一起的,别难过。

巳时初,皇上已经端坐在临华殿,诚亲王与内阁首辅分坐在皇帝两侧下首。

西侧屏风之后的隔间内,燕穆宁和云江离坐在矮榻之上。

其实翊亲王的所犯之罪责,该查的早已查实,今日不过是作为兄弟间最后一次坦诚的交谈罢了。

不多时,便听得殿外陆续传来几人重重的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镣铐摩擦着地面的声音,燕穆宁握着云江离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罪臣,燕穆寒叩见皇上。

翊亲王沙哑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翊亲王往日的风流倜傥不再,只着一件素衣,手脚均被镣铐所困,束在头顶的发略微凌乱,面上勉强算得上干净,却消瘦许多,眼眶乌青眼底满是血丝。

皇上瞧着心里也着实不好受,抬抬手:站起来说罢。

罪臣不配。翊亲王拒绝。

皇上闭了闭眸:好,你愿跪,那便跪吧。

燕穆寒,前些日子你便要求见我一面,现在有何想说的,便说吧。

皇上的话音落下,临华殿中静了许久,久到燕穆宁以为不会再有人开口时,翊亲王才缓缓的开口。

二哥,你难道不好奇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一声二哥,唤的殿中兄弟三人都红了眼眶,连内阁首辅都有些不忍的偏了偏头。

这内阁首辅是先皇时便辅佐的老人了,也算是瞧着这几位王爷长大的,如今瞧着这一幕,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燕穆寒也并未等皇上开口,便继续说道:二哥,我自幼便跟在你的身边,一心一意的追随于你。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你,可是二哥,你为什么就非要逼我呢?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珍视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走?

朕何曾逼迫于你?皇上冷声问。

可燕穆寒似是没有听到这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幼时,我与你一同念书,无论我做的文章多好,课业完成的多认真,也终究比不上你一分,自那时起你便是我想要追随的人。

父皇、先生都夸你聪慧过人,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可直到有次,你我一同犯了错,先生却偏袒于你,只责罚了我一人。自那一日起,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也第一次明白了,也许并不是我不够优秀。

可我的母妃,却每一日都在对我说,要我收敛锋芒、要我谦逊退让,要我在与你相处之时不可总是那般随意,应要学会尊你与敬你。

那时我不理解,我们不是兄弟吗?

后来,父皇封了你为太子,同一年赐了我封号「翊」。二哥,你可知我的封号为何意?

皇上皱眉不忍的看着跪在殿中的兄弟,良久开口:朕知道。

哈哈哈

燕穆寒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父皇赐我「翊」字,就是在告诫我,让我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是要好好辅佐、帮助你。而我燕穆寒扪心自问,我先前可有一丝对不住你之处?哪怕、哪怕我并不觉得你当真就比我优秀许多!

自你封太子那一日起,你便是君,我是臣。再无兄弟二字。

朕从未不拿你当兄弟!

那你又是从何时起便想要撤了我的兵权的!燕穆寒声音陡然提高。

诚亲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燕穆寒!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从京中去给你报信的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兵部的人!那是北境乌家的世子故意放的消息给你!

燕穆寒突然就像是泄了气一般,跪的不再笔直,不可置信的瞪着诚亲王:可皇上要收我兵权难道不是事实吗!

还有老七,我自幼最疼爱老七,他不过是察觉了一丝异样,便千里迢迢送信给你,他可曾想着问过我一句?可曾在乎过我的生死?

说着他又凶狠了几分:还有你!若说二哥能够轻易得到太子的位子,是因为皇后娘娘是他的母亲。

那么你呢!老五你他妈的有什么本事!凭什么你可以得到如今这些!你哪一点比我强,不过是因为自幼养在皇后娘娘膝下,才让父皇高看了你一眼吗!

燕穆寒!你他妈自诩聪明,你脑子呢!乌家那帮老混蛋打得什么算盘你不清楚吗!你就甘愿被他们做了棋子吗?

诚亲王也发了怒,拍着桌案直接起身,指着人骂道:皇兄要做的是兵制改革!如今国泰民安,许久未有战事,兄弟中只有你在军中待的时日最久!皇兄要收你的兵权,是想要调你回京中辅佐他做兵制改革,因为没人比你更懂!

燕穆寒彻底没了声音,他呆呆的望着皇上,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认的答案一般,固执的不肯挪开目光。

屏风之后,隔间中的燕穆宁早已红着眼眶,咬牙切齿。

乌家的人,竟然卑鄙到去挑唆翊亲王。

若不是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嫌隙,任谁也无法挑唆的,终究还是怪不得别人。云江离似是看懂了燕穆宁的心思,低声的安抚着少年。

燕穆寒没有想到他恨了这么久,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忽然觉得自己连个笑话都不如,是了,乌家不是东西,可若不是他自己被猜忌迷了双眼。

恋耽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