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一只害羞忠犬(3)(2 / 2)

加入书签

指节无意识地敲在桌面上,跟雨声的节奏几乎融为一体。

无聊地刷开朋友圈,网络有点慢,过了好一阵才刷新出今天的新内容,备注名为辛曼香的联系人于一小时前发送了一条内容。

辛曼香:一家人难得出游一次,拍照留念【花花】;

配图是一张合照,三张脸皆是一副笑容,阳光洒在身后,留下他们亲密的影子,看起来真的是最最和睦的一家人,幸福简直要多得溢出来。

指腹在屏幕上缓缓移动,宋意融点进辛曼香的个人界面,在「不看对方的朋友圈」选项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

正要点下去的时候,弹出一条消息。

辛曼香:意融,最近过得好吗?

时隔三个月的一条问候,聊天框里的信息单薄,少得可怜。

就连唯一的几句对话,也是隔了不知道对久才出现一次,或许是辛曼香善心大发,忽然怜悯起来,他还有一个远在他方的大儿子需要关心。

因而大发慈悲地施舍一点温暖。

宋意融表情平淡,敲下回复:挺好的。

辛曼香:那就好,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宋意融:嗯。

至此,这段聊天便戛然而止,干瘪没有营养的几句聊天,颇像在例行公事,再往前翻,内容大多一样。

宋意融不再犹豫,退回刚才的页面,直接把对方的朋友圈屏蔽掉。

终于把手机远远地抛在沙发上,宋意融向后一靠,把手指重新搭回键盘上。

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腕子细得像折别的柳条,在沉默的风暴中孑然而立。

家里事情多,周朗忙到很晚,打算睡觉前,他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远远地,新邻居的灯还亮着。

农家的人们惯例熄灯早,通常不到十一点,整个村子就都会安静下来,只余路边亮着一排新装的路灯。

而宋意融家里的那点亮光,在漆黑的夜里,孤寂且显眼。

意识到自己在窗户面前站了很久,周朗转过脸,拉上房间的窗帘,转身回到屋内。

阿嚏刚从床上坐起来,宋意融就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柔软的丝绒被堆叠在腰间,供着丁点暖意。

窗帘被吹起半边,露出天边的曦光,宋意融这才注意到,窗户没关严实,靠近窗边的一小块地板湿润一片,还沾着些泥点。

宋意融穿上拖鞋下床,太阳穴一下下地胀得痛,他掐了下鼻梁,去外面拿了拖把把地板拖干净,关上窗,又忍不住折腾着搞了半天家里的卫生,身体都微微发起热来。

杵着拖把,宋意融猛地停下来靠着墙,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还真发烧了?宋意融小声说了一句,用冰凉的手背摸了摸额头,烫得惊人。

四肢百骸说不出地疲累,宋意融眼前有点发晕。

强撑着洗漱完,宋意融喝了半杯温水,两脚一蹬躺进沙发里,随便抱着件外套躺平了。

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但宋意融却感到一股难言的兴奋。

就这样吧,躺着,闭上眼睛。

无声无息地消失。

想着想着,宋意融差点笑出声来。

眼尾烧得发红。

桌面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嗡嗡振动,宋意融想挂断,但手软乏力,误触成了接通。

画面里的邱闵嘴角带笑,看着他道: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宋意融侧头,看向一旁的屏幕,那烧红的眼尾就在摄像头前一闪而过,他喉结动了动,不耐似的,说:邱医生,我在忙,先挂了。

听你声音不对,邱闵微微蹙眉,怎么了?没生病吧。

宋意融咬了咬牙,把头偏开,躲出屏幕,和往常一样懒洋洋地说:啥事没有,您别操心。

邱闵那边短暂地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他又像往常那样笑了,行吧,那我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

嗯,宋意融道,拜。

挂断视频,宋意融费力地舒出一口气,用冰凉的手掌搓了搓面颊,再度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头还是一样的闷痛,像被人用锤子揍过一顿,让他脑仁直犯晕。

敲门的声音隔一会又响起,有一股不开门就势必要敲到底的顽强毅力,宋意融忍着不耐,把脑袋往毯子里又蒙了蒙。

敲门声重了,又是笃笃两声,接着有人喊他的名字:宋意融,开门。

见无人应答,周朗又喊:在不在?

宋意融烧得糊涂,被声音震得烦躁,踏上拖鞋,三步并作两步,脚步疲软又迅速地冲撞到门口,一把拽开门,皱着眉瞪人:干嘛?好吵。

他脸颊泛红,眼睛肿着,但两片嘴唇却红得惊人,因此这句骂并没有多大的威力。

他身上穿的衣服领口本就宽松,在沙发上滚过一遭,揉得皱巴巴的,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

脖子上也有一颗痣,就长在那小巧的喉结上,随着宋意融嘴巴一张一合,上下移动。

像一艘小艇,泊在映着天光的江面上,白成一线。

跟宋意融对视上,周朗愣了愣,我

他一下说不出自己的来意,准备好的说辞也不知去向。

你发烧了?他只好问。

没。宋意融笑也不笑,变了个人似的,作势就要关门。

周朗哪里看不出,看宋意融要退回门内,他忙拉住他的一只手臂,等会,然后探上宋意融的额头,你额头很烫。

宋意融无奈地看了一眼周朗抓着他的手,强硬地一字一句道:烫也不看病。

周朗敛着眉,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两个字,不行。

宋意融甩手的动作刚起了个头,下一秒便被人打横抱起,紧接着丢到了床上,这人闷不吭声给他盖上被子,照旧默了一阵才开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药。

宋意融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走之前,居然还推了一把他开着的窗户,窗帘也给拉上了,关得严严实实。

宋意融懵着脑袋抱住被子,看到周朗离开的背影,无法自控地气得牙痒痒。

约莫半小时,周朗去而复返,手里头提着药房的袋子,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硬邦邦地说:吃药。

宋意融闭着嘴,也不搭理他。

周朗端着水不动,过了一会儿,哄人似的,不苦,我给你拿了块冰糖。

宋意融吸了吸鼻子,觉得喉咙也有点疼,但被哄了这么一遭,也就不好再朝人撒什么无名火,但还是不服气地,我吃什么糖,又不是小孩子。

周朗很顺从地接着,那就不吃。

宋意融整个人蜷在被子里,一时间暖洋洋的,也没那么难受,恢复了点原来的样子,你给我吧,我自己喝。

好,周朗拆开药盒,这个是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嗯。宋意融没好气,我自己会看。

糖衣很快融化,最后一粒药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苦得他直抿嘴,周朗看着他,忽而低下头,在口袋里摸了一阵,找出一个小纸包,折得层层叠叠的,拆了好几下。

里头包着几块小小的冰糖,周朗低头看了看,又观察了一下宋意融的表情,捧着纸包一动不动,像个大傻子。

宋意融「啧」了一声,瘪着嘴伸出手心,还老大不高兴地,只要一粒。

周朗嘴角微乎其微地扬了一下,将糖放到他手里。嗯,一粒。

吃了药,再睡了一觉,捂出一身汗,醒来的时候,宋意融明显感觉精神好多了,四肢也不像早上那么乏力。

可胃里也空空的,发起饿来。

洗澡的时候,肚子在叫,洗完澡出来,叫得更凶了。

宋意融站在厨房,看着一冰箱的火锅调料、配菜发怔,半晌,还是关上冰箱门。

想着,煎个蛋吃算了。

结果听见门页嘎吱轻响,宋意融放下鸡蛋,扭过头,和刚进来的周朗面对面相觑,怎么了?他下意识问。

我回去了一趟。周朗说。

这时候,宋意融才注意到周朗手里还端着一个瓷碗,手里是什么?

周朗说:粥。

恋耽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