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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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命换一命。”云翳终究还是点了头,同时他又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冒了出来,这人竟然能为了其他人将自己的性命轻易的献出来。

明明是他相欠他云翳一段人生,却还要反抗他,同他讲条件。

“你先将胡师兄放了。”云隐体内最后鼓动的灵力毫不放松,他刚刚是真的想要寻死,此时他也不信云翳会轻易地放了胡歌。

胡歌是尊上首徒,于长留来说,一个胡歌的地位足以改变一些事情了。

“哼,你没有其他选择。云隐你死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云翳放声大笑,“云隐啊云隐,明明是你欠我,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这般讲条件!”

“我欠你是我欠你,我本以为我的幼弟命运多舛,生而早夭,我后悔过,可惜过,等我知道你并没有死,反而因为我只能活在黑暗中,更因为云家秘术,为了我受伤,为了我死,我在这半个月里,恨过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恨过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你,为你受伤,为你承担所有痛苦,后来,我发现这些都没有多少意义,事已至此,若是你需要这条命给你就是,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你是我弟弟呀,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的要求。”

云隐闭上眼睛,袖中的手松了又紧,努力不将自己的怯弱表现出来。

“但是,当我在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交给你,除了蜀山弟子这个身份,师门待我恩重如山,身为蜀山弟子,我不可能允许有任何人伤害蜀山。”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死,舍不得你大好的人生,妄你是名门正道弟子,真是虚伪至极!”

云隐轻轻地笑了,带着说不出的潇洒自在,傻弟弟,你当长留尊上真是好相与的人吗?

我担心蜀山会因此受累,我也担心你啊。

云翳觉得这笑容刺眼至极,他手中的鞭子一抽,狠狠落在云隐身上。

“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傻弟弟,我的命是你的啊。”

“那好,现在就给我吧。”

“听我的放了胡歌。”

“磨磨唧唧,放了他就放了他,就当做我这个做弟弟给你最后的礼物。”云翳手一挥,将胡歌扔到门外。

我放是放了,可是没说不抓回来。

“那便动手吧!”云隐已经闭上眼睛,等着云翳一剑将他刺死。

胡歌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两兄弟争来争去,云翳口中说要杀了云隐,实际上他除了在自己身上抽了几鞭,让他昏过去以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云隐好不好。

“哎,我的云隐师兄你真是麻烦啊。”

云翳的动作停在了那里,云隐张开眼睛就看到悯生剑对着他的心口,他那身灰白的蜀山道袍上多了一个口子。

“你若是死了,小骨一定要将我的衣襟哭shi。”胡歌右手执剑,将剑架在云翳的脖子上,回过头来一脸笑意地盯着云隐。

云隐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胡师兄。”

他怎么忘了胡歌可是尊上的弟子,怎么会像他一样被人轻易制服。

“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你什么都没干,别把自己的逼得太紧。”胡歌割开云隐身上的绳索,将人放了下来,喂了一把灵药,安置在一旁。

“云翳,你小子真不像云隐,下手真狠啊! ”胡歌笑眯眯地看着被结结实实捆住的云翳。

“尊上的弟子也是了不得,惨叫也学得那么好,佩服佩服。”云翳似讥似笑,全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

“没办法,怪我太优秀咯。”

云翳不知道胡歌竟然是这样无赖的一个人,一时被他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走吧。”胡歌不好在人家亲哥哥面前收拾他,嘴上占了便宜,见好就收。

他一手提着云翳,一手扶着云隐,翻身一跃,就跳出了地牢,这一处地牢果然就是建在水下,笼着一层水幕将水分离在地牢之上,又不是深海的地牢,像是某处大江一段河道,除了云翳也没有其他人看守。

胡歌很容易就脱离了水面,稳稳地落在飞剑之上。

沧水之上,波涛翻腾,浪打如碎玉,当真是风景如画,值得大饮一大白。

而当胡歌抬头看到急匆匆从远处飞来的一群人时,他的笑容却一下僵在脸上。

gt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家师父和各派的大佬都围在这里,这是要组织仙界中老年海边旅游吗?

白子画远远就看到了自己不省心的徒弟,像个怪力娃娃一样,带着两个人站在仙剑上。

他睁眼间便出现在胡歌面前,看到自己徒弟呆愣愣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到哪里胡闹去了?怎么在这里?”

“师尊,你是来救我的吗?”胡歌眼中亮晶晶地盯着白子画。真是感动呀,师尊竟然为了他,这么大手笔地找人,看看这大半仙界都被拉了过来吧。

我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

胡歌眼神带着小火苗一般,狠狠在白子画身上烧了一边,多想告诉所有人,看看,这就是老子喜欢上的人,就是这么喜欢老子。

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我有多爱他,好想一辈子都不和他分开。

“在想什么呢?抓走师兄的人要我们去往沧水用神器换人。”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胡歌的傻笑再次僵在脸上。

“所以,师尊,你不知道我被云翳抓到这里。”

“我自是不知。”白子画接过胡歌手中的云隐,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见他只是受了点寒,便将他同云翳一起交给后来赶过来的蜀山弟子。

“还不跟在我身后。”白子画皱了皱眉,低声唤道。

“是,师尊。”胡歌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御着飞剑落在白子画身后,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好徒弟。

白子画不知道胡歌为什么一下子高兴,一下子又是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趁着众人不注意,摸摸身后青年的头,低低地说一句,声音几不可闻,像是要消散在一阵一阵的潮声中。

胡歌温柔地盯着白子画有些不自然的背影,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他那清清冷冷,好像没有半分情感的师尊,曾那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幸好你没有事,幸好我还能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某胡斜眼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哎,我家画画太闷s_ao!”

☆、沧水之上

黑云翻滚,原本的沧水浩浩汤汤,一江东流碎玉翻卷,端得是一派清明雄浑,只不过,此时沧水之上黑气肆虐,人畜绝迹,哀草枯黄,灭世之前的人间也不过就是这样吧。

仙界的一群人衣袂飘飘,浑身纯白的灵气占据半壁天空,与沧水之上的黑雾遥遥相对,泾渭分明,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高贵纯洁的仙人。

胡歌跟在一众仙界名宿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半分怯场皆无,心中却对这些人的作为有些不以为然,这般道貌岸然又为了哪般?等一会正主出来之后,还有这般气定神闲才好。

不知道为何胡歌对于能这样挑战众派的强人有着莫名的忌惮,以至于对于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充满担忧。

实际上,他还在人群中看到混在其中的重楼,心中也是吃了一惊,这重楼身边还是跟着那个叫做景天的青年,景天正在四处张望,看到他时,还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胡歌回以一笑,便跟在白子画身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众人来了也不是摆阵势好看的,今日若是救不回自己门派丢的人,他们的人也是丢定了。

黑雾翻滚不休,自然而然地在众人眼前形成一个屏障,若有若现中,有依稀人影,崂山派的不平道人脾气急,一甩剑花,脚踏飞剑向着黑雾而去。

只是他的飞剑刚一碰到黑雾就化作铁水,滋滋冒出几道白烟,就被腐蚀得半分都不剩了。

胡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倒霉的仁兄在半空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到被同门师兄接住。

what!这可是飞剑,修真界的飞剑可不是德芙巧克力啥的,能丝般顺滑,不说无坚不摧,至少这世界上没有几样东西能轻易地在上面留下痕迹。

这黑雾竟然有这么强的腐蚀能力,王水也不过如此了吧?

黑雾强大的腐蚀能力让所有人一下子没有了言语。连飞剑都是如此,他们这些仙人的身躯难道还能比仙剑更坚硬吗?他们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个妖界联盟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他们都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拿这些黑雾戏耍这个仙界吗?

此时,那团庞大的黑雾笼罩整个沧水,像是被充沛的灵气刺激,笼罩沧水之上的庞大黑雾终于张开了他狰狞地爪牙。

生死列申兵阵!

黑雾突然被拉成了无数纤细的丝线,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这些细线收拢,编织成ji,ng美而玄奥的图腾,不过一息之间,八道ji,ng美无双的巨大高门耸立在沧水之上。

一个庞大的阵法浑然成形!

“呵呵,大家好呀!我妖族也不喜欢废话,众位要求的人都在这黑雾中,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入阵来救就是,几千年恩怨也是应该清算了,诸位,你们先尝尝这头啖汤吧!”

话音未落,凛冽的杀气肆虐,喧闹的各派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再无知无畏的人此时也知道,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胡歌从没见过阵法是如何,他本以为这些就如同儿时外婆讲的睡前故事中的狼外婆一样虚无,只是哄人的把戏,哪里会有什么变幻ji,ng妙的神奇阵法。

只是他忘了仙人也是如同奇门八卦一般虚无的东西,现在他连仙人师父都有了,更何况这些阵法。

“师尊,这是?”

“破煞阵,这黑雾我本来以为是哪处凶杀之地取来的煞气,没想到竟然是ji,ng纯无比的天地灵气,物极必反,越是ji,ng纯越容不得杂质,你小心些,千万不要去碰这些灵力。”

众派弟子中阵术不俗的弟子已经驾着飞剑,小心翼翼地开始查看起这黑雾的弱点,开始研究破阵之法。

白子画安静地盯着众人将各种法宝术法丢入阵中,随后都一一消散在黑雾中,越看他越是平静无波,随后,他一招手截取一团黑雾拢于手心,只是不过几息,包裹黑雾的灵力一层一层消蚀,最后不过薄薄一层。

“师尊!你在做什么!小心。”胡歌担心地低呼一声,声音着急又是心疼,双手恨不得马上将那团危险的东西从白子画手中取下来。

白子画一挥手一推,将黑雾退到虚空,消散于无形。

“无事。”

“你太鲁莽了,万一。”

“没事的,小徒弟。”白子画柔和了眉眼,安抚地拍了拍胡歌的肩头。“只是这东西确实有些麻烦。”

白子画低头思索起有什么办法能够破掉这个古怪的破煞阵。

一般破煞阵都是在四个方位以特殊手法布下四处阵角,催动天地灵气生出真灵,真灵主阵则阵势千变万化,真灵又是来自于这方天地的灵气所化,得天独厚,占尽主场之利。

破之艰难,但并不是无法可想,最麻烦的不过是这黑雾无所不腐的特性,无法用灵力击散阵眼。

“这黑雾吞法宝,吞灵力,吞骨血,吞草木生灵,究竟有什么能够接近,又不被它腐蚀?”白子画喃喃自语。

“那就不要接近,这黑雾好像很轻,直接将它吹走不就好了。”

“你呀,总是有这些古怪的想法,不过这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白子画说着,他的长袖一甩,浑身的灵力完全内敛,只有一道雄浑的劲气狠狠击向黑雾。

原本无物不吞的黑雾却在此时深深被切成两半,巨大的裂痕横亘在一分为二的黑雾中,中间徒然空白的地区歪七扭八地躺着七八十个的人,生死不知,正是各派丢失的人。

“快救人,我只能保持几息。”

“是!”

等着众人七手八脚将所有的人带出黑雾,纷纷松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强大的魔力击向白子画左肩,同时一只手伸进白子画的墟鼎将流光琴拽了出来,一朝得手便翻身急退,消失在天边,只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同时消失的还有人群中的魔尊重楼与俊秀青年景天。

而白子画的气息一滞,黑雾骤然汇聚,反扑向白子画,将他一口吞进了黑雾中。

“师尊!”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在白子画身后的小弟子,一头冲进黑雾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少年们,宝宝终于过了科二,快来么么我,作收涨一个更一章,(づ??????)づ,我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尊的

☆、有琴流光

黑暗如织。

胡歌茫然地望向四周,可他什么也看不见,漫无边际的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茧,缠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过天涯海角都要跟随在那个人身旁,可他连生死都放下了,为什么那个人不在了呢?

他在哪?

那个人在哪里?

胡歌伸着双手摸索着四周,黑雾中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只有黑暗和死寂,他就像是同时失去了听觉与视觉,失去了世界的一部分。

直到胡歌摸到一片温热的液体,他放在鼻尖一嗅,血液新鲜与凝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颤抖着继续摸索着,他的手指终于摸到了一片潮shi的衣角。

而那片衣角的主人无声无息,就好像已经不在这世上。

他心中无边的恐慌甚嚣尘上。

“师尊!师尊!你在哪里?白子画,你到底怎么了!”

胡歌颤抖着扶起白子画,一下子紧紧地抱住白子画,用一种小心翼翼又恍如飞蛾扑火般的勇气,狠狠地将那个仙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哎,哭什么?还不放开为师。”白子画吃力地张开双眼,他同样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就算他什么也看不到,依旧能想象到青年会是怎么样的伤心,会哭吧。眼眶红红的,带着些shi意,嘴角会微微抿紧,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他的伤心就不会被人察觉。

白子画觉得他对这样的胡歌有说不出来的心疼,极力想要保持的某种界限轰然坍塌。

长留上仙常年冰冷的手轻轻抚过胡歌的发顶,肌肤相触间的一瞬间温度像是一个开关,青年像是被安抚的巨兽,乖顺地伏在白衣胜雪的仙人身前,虔诚又温柔。

“你放心,这黑雾有些古怪,清空了这一方天地的灵力罢了,我修为被禁,有些不适应,休息一会就好。”

“白子画,我刚刚很害怕。”

“我知道。”

“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恩。”

“不要试探我。”

“恩。”

“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我不会欺骗你的。”胡歌仰起脸,哪怕他知道白子画此时什么也看不到,还是满脸笑容道。

“那天喝醉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和你生生世世。”

声音温柔,在黑暗中依旧温暖如光。

“我知道。”你是我的生死劫,我怎么不知道?

“呵,白子画这是答应了,你若答应,无论日后如何,永生永世都没有反悔的可能。”

“好,不会反悔。”

师傅曾说遇上生死劫必杀之,我虽然不惧,但是终归入了这劫中,将自己的生死至于度外。

天下苍生依旧是我的责任,只是尽人事随天命。

妖神出世若是必然,吾辈修道者何惜一死。

天道昭昭,因果轮回,千年前种下的因果总是需要了结的。

胡歌呵呵傻笑了起来,抱着修为落差太大,有些虚弱的白子画,在一片荒芜的黑暗中,就像怀揣着从天而降的珍宝。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也不管这外面沧水之上,因为这两人的失踪兴起的惊涛骇浪。

黑雾吞了两个人之后,便像吃饱了一般收缩至几丈大小,任是众人如何驱使风浪劲波,岿然不动,若是刺激大了,破煞阵一番变化将众人的招数吞个干净,又是那般黑雾缭绕,杀气腾腾的样子。

被救出的众人也纷纷醒了过来,只是虚弱得很,被各自送回了门派修养,摩严一醒来,得知白子画入了凶阵,也不顾自己的修为没有恢复,拖着病体半路折回,硬是要守在沧水之上。

“子画没有出来我就不走,这长留可以没有摩严,没有笙萧默,却不能没有白子画。”

知道师兄的坚持,笙萧默也不再劝说:“师兄放心,我会守好长留等你们回来。”

笙萧默只能回到长留为师兄们守好家门。

霓千丈听闻白子画困于凶阵,一阵激动,终于我蓬莱的机会到了。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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