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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谷垚闭着眼睛,似乎知道郁雾在紧张什么,“跑不了”
轰隆隆——
几声惊雷声音劈下,众人抬头,天色没变。哪来的雷。
“来了”谷垚轻声道。
原本阴郁的天空被劈出几道豁口,阳光跟着露出,幻象解除。
届破了。
众人大骇,云观道长抬头想瞧一瞧闪电惊鸿,也抓住个余光的影子。
雷电万壑,他也只在十几年前有幸目睹过一次。雷木剑仙......
“这热闹少了我们天卢山可看不成”
魏闲背着手,老大爷遛弯的姿态慢悠悠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人,一个衣着整洁,一个破衣娄嗖。
林宇张了大嘴,硬是没说出来一句话。三个怪老头,其中那个手里把着木头剑的,可不就是他的董事长父亲。
梁辉眯眼打量他们,拳头攥得紧。
梁南乔也是震惊的不行,“衡叔!?”
图衡笑着摆摆手,大有一副走仪仗队,来回互动的正起劲。左右都是旧相识。只不过他单方面互动,云观道长并不鸟他,赶尸族更是,当然赶尸族本来就不苟言笑。
“我们不知天卢山也凑热闹”这话说的带气,硬邦邦的。
“除魔卫道怎么算是凑?”
梁辉绷着脸,“天卢山不是来偏私就好,不然——”
这话没说完,被郁雾一声惊呼打断,“谷垚!”
大伙注意力被夺过去,只见刚才那个疯家伙昏过去了。
“师父!”郁雾紧张的叫魏闲。
魏闲赶紧跑过来,图衡把了一下脉,两人交换一下眼色。魏闲忙道:“这可是我们天卢山的独根苗苗,郁雾快背你大师兄去休息,有什么闪失我可得罚你!”
“是”郁雾将谷垚背起来,就往包围圈外面冲。
这一出来的猝不及防,还没等他们有心去拦。郁雾背着人早跑没影了。原来是林宇和陈木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人群里提前给开好道了。
梁辉:“......”
“看来天卢山是有心偏袒了,那就别怪——”
“老爹!”林宇大脑宕机刚连线成功,终于恰似不合时宜的喊了声。恰好又断了这位梁辉大人的发言。
梁辉:“......”
“回去收拾你”林正远的表情并不好,仿佛只要没这么多人看着,能一巴掌把这混账小子扇死。哦,或者一道雷给劈死。哪个顺手那个来。
当然林宇这段时间愣是跟着谷垚修多了好几层的脸皮,有些激动的问:“刚才...刚刚那些霹雳雷都是你放的?!这么厉害!天呐爸,回去你教我!”
林正远不知被那一句顺了脾气,脸色稍缓,但也高冷的“嗯”了一声。
“如果二位是想叙旧的话,大可——”
“爸你来晚了都,你儿子刚才被他们那些枪子儿大炮的差点小命玩儿完......”
梁辉一脸黑线,身旁的人自觉让出一步的距离,可能怕被这炸弹炸到。
梁辉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各位,恶鬼阴蓍被放走,现——”
“衡叔!你怎么来了?我们好久没见了!”
“嘿,你俩小子,我得检查检查你们有没有趁我不在偷懒”
“那可不能,你都不知道,我......”
原本的抓鬼王大会,变成了一场认亲现场。
梁辉咬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天卢山的都有病!都有疯病!
“魏院长,现在可以给个说法了?”
“诶?这小娃娃是?”魏闲略过了梁辉的话,奔向一旁的陈木双,一脸怜爱。
陈木双不好意思道:“魏院长好,我是陵川大道门的陈木双”
梁辉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好难取......
第69章 安慰之吻
谷垚刚开始确实是为了出来,假装昏倒。要不也不能让林宇他们先开道,方便他俩跑。只是没想到,装着装着真昏迷不醒了。
他都能想到,郁雾那小子发现叫不醒他得急成什么样。保不准能哭一场。
等谷垚真正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还是魏河家那个竹板床,微暗的月光从方格的窗户里挤进来,全洒到两人身上。郁雾枕着胳膊躺在谷垚身侧,眉头紧锁,不知道正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谷垚有一瞬的恍惚,不知今夕何年。他挣开眼睛,没动,只是侧头看他,感受着郁雾的呼吸。然后放缓,让自己的呼吸和他伴上同一频率。
这一刻的安静并不让人恐慌。相反,让他安心,舒适。
还有贪恋。
那种强烈的归属,让他觉得热,热的胀。就像行走在冰山雪地的旅人,身体突然被泡进温水里,第一感觉是疼,然后是细细密密的痒,那股无处可逃的热会随着呼吸钻进血肉。直到你完全纾解,而后不想离开。
你甚至无法用身体机能去防御,因为那不是冰凉的风雪,他是热源。正是你渴求的。
也许正因为如此,谷垚才害怕。他害怕被泡进那片温水里,当全部防御都被瓦解后,他会死在暴雪里。
他能接受信徒的背叛、仇恨,依靠之人的利用。他能理解被叫母亲的人拿他当玩具取悦看客,要他的灵来喂养阴兵,又要他魂飞魄散来索取他的执念。
他接受魏闲的善意,天卢山可以被称为家,那的人可以是家人。他可以相信缘聚缘散,有恩还恩。
很多事情他看的开,懒得计较,不在乎。
但他不能接受有一天郁雾会离他远去,他不能接受维持人与人的羁绊无论爱情、亲情但凡带了情字的东西就是有一天会消逝。
不外乎一句,他在乎。
他走过很多地方,深山、幻海、湿地,见过很多人情冷暖,娟丽故事。他也只想要一个。
郁雾。
就这一个,他不想给别人。
他可以奉献自己所有,只要他有的,只要郁雾想要的,全部。
而当郁雾得以见到更大的世界,明白世间精彩繁华如昼,自己又该拿什么去留住他。一个腐烂又破败的灵魂吗?
“醒了?”郁雾蹭地坐了起来,伸手触上谷垚的脸,“好像还是有点热”
“我去叫吴非白!”
谷垚回神,拉住了已经拉响十级警报的郁雾。
“我没事”一出口,谷垚自己也是一愣。哑地好像抽了十斤大烟的破锣嗓子。
谷垚自己笑了声,坐起身。
“给我倒点水”
“好”郁雾差不多是从床上跳下去的,兑了杯温水端了过来。
谷垚抿了一口,嘴唇有点疼,可能是破了。顶着郁雾紧张的脸色,把那一杯水全喝了。
“还要吗?”
“不要了”谷垚的声音这才缓和回来,像个人声了。
“什么时间了?”
郁雾看了眼手机,“八点多,第二天”
居然睡了这么久。
郁雾杵在床边,身影陷在黑暗里,谷垚看不清,这让他有些不安。
“怎么不开灯?”
郁雾动了动,没说话。最后还是开了灯。
魏河家这个房间的灯有些年头了,灯泡外壁上面挂了一层厚的油脂层,本就不是很亮的灯更暗了。
“穿鞋”谷垚说,本意是教训出口却带了层哄,“要么上床来”
郁雾慢腾腾的挪过去,坐到床边。
谷垚抽出自己的被子,给郁雾披上。
“躲什么?怕我笑话你哭鼻子?”
郁雾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谷垚无奈,“没哭你躲什么?”
郁雾没说话,谷垚也不催促。这正是后遗症的时候,要哭不哭的,难哄着呢。之前在山上,谷垚去了个什么届,难保不会受些伤。都得藏好喽,不叫这小子看见,不然又是一通哭。也不知怎地,后来藏都藏不住,谷垚怀疑是不是这小子狗鼻子灵呢,总能发现他伤了哪。
知道谷垚是藏着不让他知道,闹的别扭更大。郁雾又不是个会表达情绪的,全闷心里头,顶多就是红眼睛,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好像谷垚因为受那点伤就五体不全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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