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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小孩子还未经历人世,不懂什么道理,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驭兽宗逐渐发展成鬼祠,原本驾驭灵兽的修道士被排挤赶走,更甚也被做了鬼宠。一时间,邪魔当道。

周珍嗜好杀戮,血腥。看着自己的鬼宠和旁人厮杀是她极大的乐趣。

旁近的村庄和乡镇苦不堪言。

修道届其他家族介入,却也无功而返。周珍表面上非常给面子,言辞保证不会再豢养鬼宠为祸无辜人,背地里行为却更加肆无忌惮,做起了买卖和赌场。

赌场之上,周珍最重磅的赌注自然是他。

煞。

那是周珍给这个噬鬼的神秘孩子起的代号。

煞,凶神也。

而那孩子也证明了,他确实是煞。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大有毁天灭地的燎原之势。

擂台上的对面有时是恶鬼,有时是灵兽,有时又是看客们不知哪寻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擂台是死局。

这是赌桌定下的规矩,赢得人才能活。

他没输过。却赢得凄惨,常常被打的半死不活。要么就是吸食的鬼力量太强,他从没学过练气,两股力量在体内周旋,冲突,生死无门。他成了一个易燃易爆的危险品。

是鬼祠最锋利的刀。

不知道跪了多久,身后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跟我来吧”

轻蔑的声音传来,是刚才叫走周珍的人。

鬼祠的管家,周珍最信赖的人。大家都叫他九头,八面玲珑,他还多一个的意思。

煞克服自己麻木的腿,站了起来。脸上绷着硬是露不出丝毫痛苦。

穿过长廊,下了一个地下通道,再拐过两个急弯。推门一进就是赌场,煞工作的地方。

不过他们不管这叫赌,叫极乐。

煞自觉走上擂台。

下面闹哄哄的,看见他上台后轰地一下气氛又抬高一个度不止。

在煞打出名气后,大夫人周珍就不常让他上台了。只有价高的时候,或者今日来个‘奇物’,打无败手,大家觉得没看头的时候。就是煞上场的时候。

原因无二。他够狠。

听着下面围观者为他的打气声,为他投掷大把钞票的声音,还有叮叮当当推杯换盏的笑。他烦透了,为什么不能安静些。

他过滤掉声音,这是他这几年练就的本领。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东西。

是饿鬼。

死前受着饿死的,对吃的执念会格外重。世间万物皆可吃,所以常常都是四肢极瘦,肚子像突然嘭起来似的。就是饿鬼了。

算散鬼,没什么伤害性。

这就纳闷了。大夫人已经很久没给他安排过这种散鬼了。而且看下面的起哄声,绝没有普通恶鬼那么简单。

不过。他饿了。

和对面的饿鬼一样。

第44章 撒什么娇

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眼神紧盯着鬼。蓝色的眼睛发着光似得,一时分不清谁是真正的鬼了。

饿鬼在他靠近的一瞬,猛然张开身体。像一张巨网猝然将他吞肚,发出嗷嗷的声音。嘭地一层气浪推开,轰到台下正笑憨的人群。

“这......”

下面的看客没想到这戏这么快就结束了。

都呆滞了一秒。

随即唏嘘的声音炸起。

“这也不过如此......哈,白瞎我时间了啊”

“嘿,这吞金兽真是不错啊——谁带来的?”

“三爷领来的,说是打算拍卖会上用,先让咱们见见威风!”

九头见场面渐冷,走上前去打算说点什么。

被依然平静捻茶的大夫人甩了眼色,退下了。

“我说大夫人,”一个胖的鼓成气球的中年男子,刚来这极乐地方没几次,是个暴发户,一向谁谁看不上,轻蔑道:“这小屁孩就是你们招牌,还煞呢哈哈哈哈让人一口咬掉了!”

“赌局还没结束”大夫人只轻轻扫了他一眼,“急什么?”

“这可都被吃掉了”

大夫人意味不明的看过来,“谁吃谁可不一定呢”

话音刚落。

吞金兽霍然发出闷响,吭哧吭哧极为痛苦的样子。

紧接着,肚子破了。

露出一个黑洞来,黑洞持续扩大。

吞金兽发出窒息的嗤叫,声浪掀过,台下各种小吃,茶饮都被碎了一地。有的带来的漂亮小宠也乱成一团。

不过眨眼间,肚子就已归于虚无。黑洞不肯罢手还在扩张领土,边缘发出淡蓝色的光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电流。

在台下发出最后一声尖叫时,吞金兽消失了。

擂台上只站立一个孩童。

瘦的干瘪,浑身脏兮兮的。一双蓝的眼睛眨啊眨,有些迷茫,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台下全是喝彩。

梦境交织着,一会是昏暗的佛堂,一会儿是艳红的擂台。

谷垚缓缓睁开眼睛。

晨时的阳光正从方块似的玻璃往里钻,扑到竹木床上,暖烘烘的。

坐起身,环视四周。

仍然有种不真实感,身体绷的酸乏,不知今夕何年。

“你该提前跟我说的,不应该不声不响的走了......还要人将你送来?”

“太像了......搞混了......”

窗户外面交谈的声音一句半句的传进来。

郁雾的声音。

这里是魏河家。

昨天对郁雾说了那些话之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郁雾是难受的,他能知道。他更是没头没脑的烦躁,脑袋混沌,回来倒头就睡了。

梦里又是许多年前的破烂杂事。搅地他头昏脑涨。

谷垚披上一件外套,往窗户的方向趿拉。

脑子里浑浊蹦乱,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了。

像现在这么大批量的跟电脑传输似的想起来那些废物事,睡醒了还不依不饶,真是怪了。

“是都姓吴没错,但时间也对不上啊”郁雾实在没什么耐性的说。

眼前是个穿着军绿中山装留着齐耳短发的老太太,不过身形虚幻着,显然对于正升起的大太阳,她没什么能力招架。

“可我...我觉得他像”老太太声音低下来。绝不是因为她理亏,只是没力气大声吼了。

郁雾晚上睡不着,早上刚来那么点困意就被昨天那个吴姓大夫搅和醒了。原来是这个老太太昨天趁着大家对付村长,没注意,跟着吴非白走了。

吴非白刚进到他那个卫生所,就看见墙根低下蹲着个老太太,直勾勾的盯着他。几经交谈,终于明白这老太太是认错人,将他当成狠心抛弃她的那个初恋情人了。

被这老太太缠的一晚上睡不踏实,一大早就赶紧给郁雾送回来了。当然,别人的睡眠质量,比如郁雾,他是一点不关心的。扔下就跑了。

“像也不是”郁雾说,脑袋生了锈似的。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收了回去就算完事。偏偏脚跟冻这了似的,硬着嘴跟她辩论本来就毫无结果的事。

想比之下,他更不敢面对屋里那位正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的人。

“怎么了?”

刚睡醒还沙地带鼻音的声音。

郁雾闻声,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颤了一下。

回过头。

谷垚正倚在大敞的窗户框边,比屋外高了一个台阶的高度,微低头看他俩。

准确来说是看郁雾。

郁雾却看出他很是疲累的样子,漂亮的眼睛正没力气的眨着,似乎支撑不住纤长的睫毛。

“她以为吴非白是要等的人,昨天偷跑跟着去了卫生所。早上被送回来的”郁雾解释,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地面。

“哦...”谷垚说,“是那个一直蹲在你家门口的老灵魂”

郁雾点头。

旁边的老灵魂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谷垚的这句老灵魂很不满。

黄符纸然然飘下。

郁雾接过来,迅速踹进兜里。

两个跨步就迈上了窗户口,站到了另一扇敞开的窗户边,和谷垚隔了一块玻璃的距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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