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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重谢”

谷垚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没看他,手绕到背后把那桃木剑拔了,把玩起来。

刘凯僵硬的扯了扯嘴,太不尊重了。

算了,这家伙可是把鬼王都收入麾下了,果然至尊王者就是可以目空一切吗。

“何必吓他”

林正远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仔细的擦起手。一丝不苟的面容因为蹙眉展出几道皱纹来,带着上位者的掌控。

谷垚懒得回他,但人还是得讲礼貌。

“你管我”

林正远擦手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反应的继续擦下一个指节。

“玩闹也要适可而止”林正远这话说的像是可亲的长辈在教育调皮的晚辈。

不过听在谷垚耳朵里和苍蝇乱叫没什么区别。

“珠光大厦,你的手笔?”谷垚问。

说是问,语调却是笃定的。

直到两只手都干净了,林正远把手绢叠了两下,很规整地放到了谷垚靠坐的桌子上。

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丢在夜里的话是留给谷垚的。

“你跟你师父很像,都太天真”

和放在桌子上的蜡烛、香台格格不入的规整的手绢一样,听林正远说话对谷垚来说和吃屎没什么分别。

谷垚觉得这桌子的想法跟自己一定是一样的,不然怎么他放个垃圾手绢,这桌子就开始晃动。

晃动?

“卧槽!”

谷垚瞬时站起,回头的瞬间头发还被甩在眼镜上,俨然还不清楚状况。

桌子应声碎裂,四分五裂地倒了下去,本来就昏昏欲睡的蜡烛彻底灭了下去。

“可惜了”下次摆阵还能用呢。谷垚感叹着。

四周安静下来后,郁雾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明显起来。

谷垚蹲在地上检查自己的装备,叫了一声,“郁雾?”

黑漆漆里,郁雾从那堆杂物里冒了头。

“对不起,我...蹲麻了...”

谷垚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朝郁雾的方向快步过去。

郁雾还穿着过长的黑袍,把他整个人拢得要融入夜里。只留了白皙的脸依稀可辨。

郁雾觉出光亮,仰头。

是一只净白的手朝他接来,逆着光。

“还能站起来吗?”

郁雾蜷着手,没敢握。

“...能”

郁雾站起来,只是脚还麻着,只能往前挪动。谷垚在郁雾站起来的时候就收了手,迈到他旁边,手臂在他身后一拳的距离虚扶着。

折腾到现在已经半夜了,谷垚很自觉的送郁雾回家。南山市的街道只剩下路灯霓凰,还有零星几辆还在公路上穿梭的车辆,安静得只剩下蝉鸣还在孜孜不倦地拽住夏天的尾巴,满含不舍。

其实夜里风还是凉的,只是郁雾现在浑身都冒着热乎劲,忽略了手边循循的风。今天经历了太多难得,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兴奋劲儿,脚步都轻快了。

谷垚早就发现这小孩冒着气儿的不知道开心什么,自己跟着也翘起嘴角。

“钱还没到手就这么高兴?”

郁雾侧身看他,原先挡住眼睛的头发早被风吹过去,露出一双圆墩墩的眼睛,灯光下细碎的闪着。

谷垚瞧过去,也只抓住一瞬,郁雾就低下头了。

很轻的摇了一下头。

风胡乱的吹,头发波动在额前有细微的痒,谷垚抬手掀起自己捣乱的头发,“放心,说好的五五分,哥哥肯定不少你的”

头发在指尖跳动,还在跃跃越试。郁雾正看见这一幕。

两人往前走着,光影转动间,郁雾寻见了两条长长的影子,随着城市的灯,变长再变短,消失再出现。

极尽重合,郁雾开口,“不要钱”

“不要钱?你当我克扣工钱?还是童工的钱。”

郁雾仔细听着,然后颇为倔强地回道,“我成年了”

谷垚“哦”了一声,继续说,“我还没成年呢”

郁雾眨了眨眼,很费力的看过去,正瞥到那人扬起的唇角。憋着笑呢。

知道又被骗了。

“我真成年了”郁雾又补充一遍。自己倒是没发现现在和谷垚说话已经不磕绊了。

“知道”谷垚拉长了调子,很耐心的样子。

郁雾被托在这声调上,被安抚着。自来惶惶不安的心,从遇见他开始就被抚顺了倒刺,像飘在云层里,再不是冰硬的玻璃壳子。

“那也不会白白让你辛苦一场”

谷垚没放心郁雾一个人上楼,就一直送到了家门口。老旧的楼道早坏了灯,黑漆漆的,只有谷垚的手机亮着光,不过确实快要关机了。

郁雾打开门,按亮了门口的灯。

又转过身来。

暖黄的光从郁雾背后投过来,照了谷垚一身。郁雾脑袋上的呆毛被镀了一层暖意,看起来软乎乎的。手感应该不错,谷垚这么想着。

之前好像拍过这小子的脑袋,什么手感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关门吧”谷垚说。

郁雾握上门把手往回拉,露出屋外的亮意被门遮了一半,快要消失时,停住了。

谷垚刚要转身下楼的步子一顿。

“怎么了?”

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郁雾就正视着谷垚的眼睛,没躲。圆滚滚的眼睛里续满失落,还有一层细小的希翼。

可被墨镜挡住的谷垚的眼睛却是淡漠的。

他懂了那双懵懂圆眼里的情感,但他不想沾。谷垚很小就下山门了,说是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尝过一点不为过。表面上嘻嘻哈哈,似乎和谁都合得来,跟谁都能唠上两句黑白话。只不过是谷垚极尽苛刻地拽着与人交往的绳线,不远不近,孑然一身,从来如此。

实际才最无情。

“钱什么时候给我?”半响,郁雾才问出这么一句。

这才对。

谷垚笑着答,“事成之后。走了!”

只给郁雾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直到陷入黑暗,门也跟着关上了。

郁雾又回到了自己的玻璃罩子里面,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那人留下的话太含糊,郁雾想要确定的时间,确定的信息。可谷垚只说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郁雾还会不会见到他。谷垚没说。

其实谷垚给的答案很明显了,拿钱办事,两不相欠。只可惜郁雾是笨蛋,笨蛋不懂聪明的家伙是怎么点到为止的。

所以笨蛋才一直等。

第7章 我就说他邪性不能惹呢!

“快点!”

“恶心东西!”

郁雾紧攥着盖住手腕的袖子,面对眼前各个都比他壮实的人,毫无办法,深知这一顿暴打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了。

起因是郁雾上厕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刚要进来的陈智鹏,那是三班的恶煞,每天身边都跟着一帮小弟,打架泡妞连轴转。脾气更是出了名的暴。

学校里的学生都自发的认为郁雾是个脏东西,碰上就有霉运的。陈智鹏十分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是刚才这小子低着头撞过来的,恶心死了。

“给我擦干净,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也是刚才的球赛,三班输给了五班,那个新转学来的林宇看着白白净净的,球技却刁钻。连他一直追求的校花也对那个小白脸青睐有加,还去主动送水。

郁雾正好是五班的,也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紧抿着唇抬手过去想给他擦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肩膀。

陈智鹏盯着他,一脸的不屑。被头发盖住半张脸,藏在校服里干瘦的身体,像是个臭街的老鼠。还要凑过来碰自己。

“草!更恶心了”

一脚踹过去,眼神轻蔑得真像是看到只老鼠。

往后示意一眼。

旁边正抽烟的小弟会意,乐着把厕所里别的什么人都薅出去,“嘭”的一声把厕所门关紧实了。

陈智鹏这一脚踹得十成十的力气,郁雾没防备地朝后退了好几步又重重地撞到敞开的隔间的门上,被弹下来,手杵着湿滑的地板,剧烈的咳嗽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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