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月光小说全文(4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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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月鼻子泛酸,点一点头。

秦漪甚至没有多问,开口就替她分析这件事:我早就说了你这个性格不对劲,天天闷着不说话,你看人家小孩多开朗,你要主动走出去跟人家打成一片!你这样说两句就自闭的个性,不欺负你欺负谁!

秦见月憋着泪,不忍再听,她提着书包说:我走了。

欸,你回来把早饭吃完!

风平浪静了几天,她没遇到夏霁。心底恐惧稍稍减缓。

为了避免碰到她,秦见月几乎不再走出教室,她的躲避是有效的。但效果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夏霁会找上门来。

那天来的只有她和刘晏洺两个人。

也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夏霁还在外面等了好久,直到秦见月放学。

秦见月走出教室一瞬,就被人扯着胳膊拖走。

不许叫,丑比!为了防止她喊出声,一只手飞快捂住了秦见月的脸。导致她险些被闷死。

到了体育馆的器材室门口,她被松开,秦见月扶着喉咙大口喘息。

一脚踹在她身上,看不清是谁踢的,她已经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书包被重重地砸在身上。

夏霁闷笑一声:就在里面待着吧,过几天来给你收尸。

收尸二字把旁边的刘晏洺逗笑,她合掌大笑起来。很快,尖锐的笑声被堵在门外,秦见月伸手去拦门,被夹肿了手指。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她在里面坐了很久。手机没有信号,只能呆呆地看着电量一点点地消失,秦见月埋首在膝盖里,崩溃地哭起来。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迎来这样无边的恶意呢?

不会有人经过这里,不会有人来解救她。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疯狂的潮热将她裹挟。热得上衣都很快湿透。

外面雷鸣声响彻天空,她听见倾盆大雨落下。

雨势渐渐弱了下来,秦见月在冰冷的地砖上坐了很久。她在这里坐过了一场雨水的时间,从衣袖微湿到现在,半边身体都被覆上雨水。

湿津津的衣料紧贴着身体,身上是无尽的粘稠,空气里是难耐的闷。

腿还是发软。软得无法站立起来。

她坐在一楼走廊的檐下,雨水从上面如珠帘滚落,打在她脆弱的膝盖骨,顺着小腿淌到脚背,浸湿新买的公主的鞋。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如不断的水珠。一同被按下暂停键。

一把宽大的伞替她遮住了雨。

秦见月余光里是男人笔直的长腿,她猛然打了个寒噤。抬头看向程榆礼,他高挑而峻拔,五官遥遥在高处,垂眸看她,带点纳闷的眼神:怎么坐在雨里?

程榆礼的视线顺着秦见月湿透的裙子落在她苍白的脚丫。

他蹲下身子,从西裤口袋里取出纸巾,慢条斯理替她擦拭。

不是去洗手间吗?半天不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秦见月看着他一丝不苟帮她清理雨水的侧脸,摇一摇头:我腿麻了,坐下来歇会儿。

又问他:酒会结束了吗?

程榆礼擦完一张纸,又取出一片,帮她擦另一只脚,褪下高跟鞋,细致到脚趾。

他说:突然下雨,他们就撤到室内去看陈柳然的画了你要看吗?

秦见月问:好看吗?

程榆礼闻言一笑,说悄悄话的姿态,虚声说:还不如我这个业余的。

秦见月被逗笑。

她静观他眉目秀气清隽的脸,笑意又缓缓变涩。她轻道:那不看了,今天又录节目又来这里,好累。

好。程榆礼说罢,将秦见月打横抱起,那我们回家。

她帮他一把,握住伞柄。

走在雨幕之中,雷声不止。她像一条轻盈的紫色锦缎,躺在他的怀里,给这暗夜镀上一抹色。

回到家里,程榆礼提议说一起给咕噜洗个澡。

秦见月好奇问:你不是总叫林阿姨带它去洗吗?

程榆礼说:总得让它也感受一下父母的关爱。

秦见月笑着:你原来还不喜欢它。

他回答说:相处久了,总有感情。

程榆礼在给狗狗专门准备的浴缸里试着水温,咕噜被搁在里面,它长大了一些,已经没有童年时期那么顽皮跳脱,乖巧伏在浴缸前,满心欢喜看着他爸爸。

秦见月因为淋了雨,便去隔壁间洗澡,出来之后,用浴巾慢慢地擦干身子,眸子一敛,惊恐发现下水道堵了一团密密麻麻的头发。

脱发有一段时间了,起初并不是这么严重。有时沾在枕头上,早晨醒来发现程榆礼在一根一根地捡。

她愧疚说:可能换季,掉头发会比较多一些。

他自然温和大度,说新陈代谢,自然规律。

秦见月呆呆看着地面上日夜焦虑的结果,手指用力地抠着自己的掌心。视线失焦了好久,她才去清理这些头发。

出来时,程榆礼已经静坐在浴缸前,帮咕噜揉搓头颅的毛发。听见脚步声,他回眸看向见月:地上有水汽,小心滑。

嗷。她放慢脚步。

在程榆礼旁边坐下,他轻嗅过来,这个味道好舒服。

洗发水吗?秦见月也好奇地揪起两搓头发闻了闻,像栀子与茶花的结合。

忍不住腾出手臂揽住她,他尽量没让湿手碰到她,秦见月腰身塌软下去,被他揉在怀里。程榆礼低头浅浅亲她嘴唇。

狗狗汪汪叫了两声。

秦见月笑着推开他:狗狗抗议啦:不许在我面前秀恩爱!

程榆礼也笑起来,眷恋不舍又吻下来几下,才将她放开。

秦见月问他:你今天跟夏叔叔谈的怎么样啊?他会参与融资吗?

程榆礼沉吟少顷,说道:还在考虑。

为什么要考虑这么久啊?你之前不是很期待跟他合作吗?

说到这里,程榆礼放慢手里的动作,又好半天,缓缓停滞,他说:夏桥这个人我有点拿不准。

他很少和见月谈工作上的烦恼和顾虑。这算是头一回。

程榆礼说:他确实是很有能力,但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如果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你觉得他甚至近乎完美,这种情况反而是像一种危险信号。最可怕的人不是脾气暴躁,办事不周。是你看不到他的背面。

他说着,挪眼看向见月,慢慢道:是不是?

秦见月似懂非懂,消化片刻,点了点头:没有人是没有缺点的,最高级的可怕是会隐藏缺点。

程榆礼嗯一声:是这个意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再想想。

他重新细致投入地给咕噜洗澡。

秦见月静静看他,忽的淡笑一声:程榆礼,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他还在想夏桥的事,不明所以地接了一句。

她说:我没有可以给你帮忙的爸爸。

手里的香皂从手中脱落,咚的一声砸进水底。程榆礼眼神严肃看她,眉头紧拧,用沾着沫子的手捏她的下颌,语调又几分冷与愠:胡说什么。

第47章

秦见月忍不住嗷了一声, 擦着满脸泡泡,委屈说:我刚洗干净的,又被你抹一脸!

程榆礼放下手, 也没再看她, 就这么在浴缸前坐着,他还穿着酒会上的衬衣, 腕袖卷起,被闹腾的咕噜扑得一袖管的水。眼睫垂下, 凝视热气蒸腾的水波, 沉声说了声:去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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