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月光小说全文(40)(2 / 2)
程榆礼尾音带点笑意。
秦见月羞愧低下头,又过一会儿喃喃问了句:你哪个朋友啊,要不要请他吃个饭?
他说:他叫祁正寒。
秦见月恍然:啊,是他啊。让她了然于胸的,他的高中同学之一。
认识?
啊,不、不是。该死,又说漏嘴了。
程榆礼笑:听说过是吧?
对,对的,是听说过。校草,校草秦见月冒一头汗,抵着额,不让他看到她一脸惊恐。
他回答说:他很忙,应该没那个闲工夫跟我们吃饭。
秦见月点点头,她自然听从他的意思。
这事说起来是解决了,可是秦见月却觉得心里并不舒畅。不像被满足愿望,而是在被纵容任性。
说不上的古怪。一切都源于她舍不得让程榆礼吃亏。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又劝一声:你还是再仔细想想吧。
程榆礼打断她的话,不以为意道:做都做了,我不后悔。你也别乱想。
秦见月鼻子一酸,闷闷地嗯一声。
节目的事尘埃落定了。交给熟悉的人办他放心,钱不是问题。
程榆礼的公司做的是无人机。前段时间忙里忙外,到年初才好容易稳定下来。近来悠闲,下班早。人事那边给他招来一个助理,是个女孩,叫小孙。
程榆礼坐在椅子上跟他爸爸通电话,小孙敲了敲门,也不等他回应就进来,程榆礼并无情绪地瞥过去一眼,女人穿件黑色A字裙,裙摆被拉得很高。个子高挑,乍看过去便是诱惑力十足的身材。
什么事?他挂掉电话,见她着急样,开口问道。
程总,夏先生说联系不上您,问您今天有没有时间,谈一下融资的事。
程榆礼曲起手指,抵了抵太阳穴:知道了,我一会儿给他回电。
高楼的窗户涌入冷风,办公室里一股倒春寒时节的凉意。
得到指示的小孙没急着走,反而跨前一步。程榆礼抬眼,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躬身往前:气温低,您得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她说着便大胆地抬手要替他扣上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下一瞬,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程榆礼用紧拧的眉头和锐利的视线提醒她越界。
小孙面色尴尬地稍往后退一些。
程榆礼抬起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醒目的婚戒。
抱歉,抱歉女人低着头,紧咬着唇瓣。见程榆礼不吭声,又不免抬眸打量一眼。
程榆礼没再说什么,小孙不像是个会看眼色的,竟也没走,就在那儿呆呆杵着。程榆礼自行将衣服慢条斯理地扣好,他取走西服外套,起身便迈步往外面去。女人即刻跟上,他不多言,只走得急。直到目送程榆礼上了车,女人才止步。
尽责体贴的很。
程榆礼坐上车,没立刻开走,他拨出去四通电话。
第一通打给夏桥。
开口便道:叔叔,我接到您邀请了,不过今儿不太方便,我爹妈回国,说好了一块儿聚聚,您看下周成吗?
夏桥说:看你安排,时间上我都可以。
程榆礼说:那我到时候联系您。
第二通电话打给人事。
程榆礼说:你通知一下孙小姐,让她另谋高就吧。
人事傻眼了:啊?她昨天才上岗。
就说没通过考核。
这,招人的时候也没说有试用期啊。
程榆礼道:我说了算。
好,好的。我现在就和她说。
第三通电话打给他母亲。
他说:我这边结束了,现在过去接你们。
谷鸢竹不是个罗里吧嗦的性子,简明扼要道:ok,尽快。
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秦见月。
起因是她兴冲冲发来消息说:我发年终奖啦!!哈哈!我现在是富婆!
程榆礼没回消息,直接拨了语音过去,他把车子发动,笑问:发了多少钱。
秦见月骄傲语气:富婆的事你少打听。
他笑意更盛,手扶在方向盘上轻轻旋着:好,我不问。你做好准备被我讹吧。
把手机放下,他挂上耳机,去程家接父母。一路开得悠闲,程榆礼没什么心事,也没什么想说的,但他没肯让见月挂电话,就听着她在那头跟秦沣交代这个交代那个,秦沣一个劲地应是是是,行行行,好好好。我不闹,我不说话,我把嘴缝上行了吧!一副急眼的腔调,把程榆礼逗笑。
电话开了免提,听见那头气息轻拂的声音,很难说没有嘲讽的意思。秦沣立刻:你你你,你笑什么!
程榆礼:他语气不满地喊她名字:秦见月,你把耳机戴上。
秦见月:
天黑得早。月色攀上沉沉的天幕。圆月在春意盎然的柳枝之间明灭不定,程榆礼掀起眼皮看了会儿,降下车窗,和煦的风吹进来,掀动他衬衣薄薄的领子,那浅淡月色安稳地落在他的肩上。
莫名想起一句歌词,什么都是月亮惹得祸,才会在刹那间想与你共白头。
好好好,戴上了。那边窸窸窣窣好一阵,秦见月乖乖说。
真戴上了?男人语调轻懒,将信将疑的口气。
对啊,这有什么好骗你的。秦见月很是纳闷。
她帮秦沣整理着衣服的领子。
听见那头程榆礼轻轻笑了声:那我现在说我爱你,哥哥应该听不见吧。
秦见月的手指顿住,顷刻间脸色绯红,溢满耳根,蔓延到脖子。
秦沣嚷嚷:咋了咋了,好没好?
她抿着唇,闷涩地开口:嗯,他听不见。
秦沣急了:谁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什么啊?
秦见月低头浅笑:怎么这么突然?
程榆礼莞尔一笑:都是月亮惹得祸。
秦见月抬眼看窗外,果然看到一轮皎皎的月。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冬瓜 2瓶;
第41章
接到爸妈之后, 程榆礼车里的气压就低下来很多。
他父母是沉默谨慎的人,尤其是爸爸程维,整个人像个冷硬的机器, 二十多年, 相处甚少,程榆礼从未在程维的身上感受到过父亲的温度。譬如此刻, 他坐在车后座,捏着一本口袋书, 上面写的应该是一些英文字, 垂首细读,不大像资本家的行事做派, 离知识分子又差了那么点人情味。
妈妈谷鸢竹, 笑面虎一只,就像上回, 逮着见月还能夸句机灵,不算太刻薄。
刻薄是留在人后了, 谷鸢竹睨一眼一言不发的程维:我记得以前读书时候,读《红楼梦》,老师说什么来着, 古代戏子地位最低啊, 那谁谁说林黛玉长得像唱戏的, 把她气个半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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