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月光小说全文(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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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为她破了个戒。

程榆礼看向秦漪,淡淡笑道:既然妈都这么说了,今晚就不回了。

秦见月在桌子底下敲他的腿,被程榆礼反扣住手。

秦沣已经迫不及待地取出一瓶苦荞酒,来来,上回没喝完的。

说着就要往程榆礼碗里倒。

秦见月挡住瓶口:用杯子不行吗?能不能精致点?

行行,精致精致,秦沣找来两个酒杯,哐哐哐的,搁在桌上,够精致吧,咱哥俩来碰个杯!

等等等等。秦漪又把他叫住。她摆摆手叫秦沣把酒放下,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藏了个好东西,你先把这酒放下。我去拿。

秦漪说的好东西,是秦见月的爸爸江淮在二十年前珍藏的一坛女儿红。

江淮是南方一带人,家乡那边有风俗要在桂树底下埋一坛女儿红,等到嫁女那日把酒坛子挖出来。

这坛酒就是在见月出生那一年酿的,那时候家里也没种什么树,没找着地方埋,就搁在一顶荷花水缸的后边。

秦漪抱着坛子踉跄进门,众人一齐注目过去,独独见月红了眼。

秦漪叹道:爸爸也没机会见着你嫁人了,把这酒喝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吧。

余光瞄到见月点头,程榆礼看她一眼,泛着潮气的眼角让他心头微颤。

添个杯吧。程榆礼微微抬了抬下巴,看向秦沣,示意他从后面递个玻璃杯过来。

空荡的杯被搁在四角桌空出来的那一边桌沿。

程榆礼起身,手臂伸过去。清脆一声酒杯碰撞后,他饮尽这一杯满满的女儿红。

敬完爸爸,再挨个起身,轮到哥哥、妈妈。幸而这酒不烈,程榆礼虽然喝得急,脸上也还算清醒。

他坐下后,秦见月闻到他身上隐隐甜气。香得让人想抱着他亲,秦见月自知怀.春得不是时候,脸红了红。

秦沣也给她倒了一两滴,秦见月抿了一口,觉得呛人。

果真这酒还是得闻着旁人喝才香。

喝完一轮,秦漪开口感叹一句:哎呀真是不容易。

她露出对程榆礼的外貌跟品性很是赞赏的神情,一扫过去对程家人的不屑,脸上是沾了酒的一抹绯红之色就在一年前我还在家里愁呢,生怕咱们月月嫁不出去。你说她长得也就这样,性格还不大方,别扭得很。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唱戏那点劲儿,我说实话,内行来看也就点三脚猫工夫。没想到今天还能高嫁了。

我看那小王喜欢月月我还高兴得不得了,怎么说咱家闺女也不用愁嫁不出去了,我还在那儿成天跟那小子说你好话。

秦漪说着,脸上难说是喜是愁,又自灌一杯酒:不容易,今天妈跟你说句心里话,妈是真替你高兴。

秦见月咬着一颗韭菜黄,久久不下咽。最终菜掉在碗里,她麻木地用筷子戳了两下饭粒。

秦漪的话音刚落,秦沣就急眼了:什么高嫁低嫁,不要把什么高低放在嘴边,咱这儿就没有高嫁这么一说!月月哪儿不好了?我看好得很!方圆十里找得出比咱家月月还水灵的姑娘吗?

也不知他是冲着什么急的眼,刚才秦见月对程榆礼的过分袒护,或是对秦见月发自肺腑的偏爱。

总之这一刻,她很感谢哥哥。

秦见月埋着头,轻轻用手指蹭了一下发热的眼睑。

一只手轻抚上她的发顶,熟悉的一道轻哄的揉弄,耳边是程榆礼应付地笑了下的声音,他懒声应承:哥说得对。

他没有忤逆见月母亲的立场,有一些话到了嘴边百转千回,也只好咽回去了。

程榆礼顺利在秦见月的家里留宿。洗澡之前,他去给江淮上了一炷香。照片上的男人和秦见月几分相似,他便滞住脚步,待在那里静看了一会儿。

阿礼,你去洗澡。秦见月挪着步子过来,牵他一下,龙头有点难调,我给你放在合适的位置,你不要动它就行。

程榆礼点头:嗯。

她身上穿一件夏日睡裙,下摆翩跹地缠着腿根。

在爸爸的牌位前不合适。于是秦见月被他掐着腰托到外面,程榆礼俯身贴她耳朵低声说:床上见。

秦见月:

这个男人,语气总有一点和神态不符合的荤意。她捏了捏发热的耳,催促一声:你赶紧去吧。

约莫二十分钟,程榆礼洗完澡。进到她的小卧室,凉风习习从立式空调里送出来。第二次进入她的闺房,他才注意到前面的斜顶上还有个天窗,窗里可以看到外面屋脊的飞檐,檐上立着一朵孤零零的凌霄。

再往前几步,程榆礼停在她的床尾,看到一轮十六的圆月。他稍往后倚在一个书架上,就这么平静望着。

秦见月也梗着脖子同他一起看了看:好亮的月亮,感觉要变身了。

程榆礼失笑。

秦见月转了个身子,脑袋从床头转到床尾,这样可以正好看到欸,你躺下和我一起吧。

她伸手牵了牵他的裤子,邀请这么一句。

这才注意到,程榆礼穿的是秦沣的裤子。一条黄蓝撞色的中裤,秦沣穿在身上像是马上要去抡家伙干架的咸湿佬,程榆礼愣是把这件单品穿成了t台遗珠。

尤其他将手抄在裤兜里,抬头望月的优雅姿态,即便清眸里无半分情绪,这样静静立着,也让人不免多看几眼。

她看呆,扯他的手都微微变松。

有的人生来就是光。

程榆礼上了床,和她并排躺在一起。他伸长胳膊揽她入怀,秦见月顺势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

天窗有一道暂未合上的遮帘,秦见月再抬眼,发觉外面玻璃上缀着一只萤火虫。

明快的淡绿色映入她的明眸,秦见月伸出手悬空点了点它。

妈妈很严厉?程榆礼开口,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声音有点喑哑。

秦见月一下敛了笑意,慢吞吞收回手,回答说:是挺严的,小的时候学戏我就是最笨的,学得很慢。妈妈很着急。

是她说你笨?他敛眸看她。

秦见月说:我确实笨。

后来一起学戏的同学都怎么样了?

不太了解,应该没有再唱了。

他轻轻笑着,像是安抚小朋友:那你就是最聪明的。

秦见月也笑了笑:谢谢你的安慰,好像不能推出这个结论。

片刻,程榆礼再次开口,语气有几分正经:有志者事竟成,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这不是安慰。

秦见月没再接话,她抿着干燥的唇。几次情.事之后变得大胆许多,她将手轻轻地碰在他腹肌上,下一秒,摸到松松的裤腰带。

程榆礼的腰比秦沣精瘦一些,因此这条裤子显得有点难以箍住。

很便于使坏的时刻,但想到秦沣,秦见月又想起那块堵在心口的石头。她讪讪地收回手:今天的事对不起。

程榆礼懒懒地问一句:什么事?

她艰涩地开口:哥哥的态度不太好,因为他的脾气就是那样。讲话很冲的,也没什么礼貌。但我哥哥一般对别人没有什么恶意,你不要多想。

几句话说得她面红耳赤,秦见月不敢看程榆礼。好半天才听见他反问了一句:你认为我会介意?

她低低地说:我觉得,有一点丢脸。

看着她闪烁的睫和躲避的视线,想必是真的为此苦恼。

她和秦沣的争吵也隐隐被他听去了一些。

程榆礼思考了很久。关于她的掩藏,她的不安。

最终,他缓缓开口说起自己的家事:

我妈妈是我父亲公司的董事。他们两个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把我爷爷的产业搞得很红火,事业风生水起。只要在外面我家人的名字,别人都会敬我三分。是不是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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