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月光小说全文(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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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藏起视线里那一点落寞,点头说:好,你路上开车小心。

他轻声淡然地应:嗯。

程榆礼好像从不会急着做什么。

对他来说,没有事情是非做不可的。只有他乐意不乐意,从不争抢时间。

包括他们未完成的吻。

秦见月沉默地目送他往外面走。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追上去:对了,大门的门锁有点旧,你可能不会开,我帮你开。

程榆礼止了步子,好。

让路给她,秦见月走到前面去。

院落里飘逸着复杂的花香。程榆礼款步跟在她的身后。

秦见月的头发很长,墨黑一片满满地覆在后背。她从小学戏,身段极好。步子踩在地上轻盈而飘逸。风掀起长发一边,皎白的脖颈若隐若现。

她抬手去拉大门厚重的木制插销。

下一秒,男人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

插销怎么拉出来的,就被他给怎么送了回去。

将要敞开的门,因为这一锁又给紧紧阖上。

秦见月错愕地回身,被扯进他的怀里。

一瞬间,一个偷袭的吻毫无征兆落下来。她被箍紧腰身不由踮脚,无措的手臂羞涩地圈住他的后背。

和他往日的作风不太一致,这个吻热烈而持久,凶猛且桀黠。

秦见月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热潮猛烈吞噬了。

吻毕,她被放开,呼吸缠乱在一起。

眼皮颤着,怯于看他。

程榆礼却直直盯着秦见月,终于,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有点小脾气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低得只剩一道气音:就一句挽留的话也不会说是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HIA夏 6瓶

第13章

抓心挠肝的痒变成了持久的酥麻,秦见月抿了抿唇上的水渍,热度还久久残留,她弱弱地开口:我还以为你话只说到一半,另一半被吞回腹中。

见她支支吾吾,程榆礼问下去:以为我什么?

秦见月这才接着说:以为你不想亲我。

他笑了笑,语气温和道:不想亲你我来干什么?我缺一个地方坐着看书?

程榆礼的语气懒懒散散的,他说戏弄人的话时眼神都那么清白。秦见月鼓了鼓嘴巴,说不出话来。羞耻于原来这家伙是有所预谋。

程榆礼松开搂住她的手臂。秦见月后退一些,呼吸新鲜清凉的氧气。少顷,她又糯糯开口,语气羞赧绵软:那你要留宿吗?

留宿?程榆礼闻言,不怀好意打趣说,什么皇帝待遇,我还能在这儿过夜呢?

原来这样的男人也有浑不正经的时刻。

是她误解了他挽留二字的意义。秦见月用手指无措地蹭了蹭自己的脸,热热的。下一秒,柔软脸颊又被他用手捧起。

程榆礼再次倾身过来,意犹未尽地碰了碰她的唇角,轻道:走了,回家处理点事。

嗯。

说完,他开门出去。

秦见月站在原地好久没动,等到轿车发动的声音响起,过一阵她才把红彤彤的脑袋探出去,看着他的车驶过来。

程榆礼在门口停了下。降下车窗。身子往外面探了探,微笑说:改天留宿。

不是,我开玩笑的。秦见月摆着手,急切为她的想法辩解。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车就匆匆开远了出去。

程榆礼回了一趟程家老宅。

已经夜半三更,他才踏进这栋上上下下四世同堂的独栋小洋房,老程家的根据地。因为程榆礼工作后不常回来,这住处于他已然有些陌生。

程榆礼进门的时候,恰好楼上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端着一杯空了的牛奶杯往厨房走。

是哥哥程开宇的女儿程序宁。

宁宁。程榆礼喊了她一声。

小叔,你怎么才回来啊。程序宁打了个哈欠,眼圈下面带着高中生特有的顽固青黑,太爷爷都等你好久了。

他人呢。

里面客厅。程序宁给他指了一下,用那边气压很低的眼神给他示意。

程榆礼应了一声,往里面走。

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中央读报,闻声,摘下老花镜,把报纸合起来搁置到案上。

他的神情里显然已经有几分久等的不悦。

程榆礼倒也不虚,步子闲散迈过去:有什么事您召唤我一声就是了,用得着特意等到这个点?

他在程乾另一侧坐下,不惊不慌就把烟点上了。

程榆礼跟他爸、他哥,他们程家上下的姿态都略有不同。

他不怵家里长辈。原因也很简单,程榆礼不用受到家里的牵制。企业、集团乃至权利地位都没他的份,他也不贪这些。

程榆礼自小被摆布习惯了。

他没什么脾气,不倔强不顽固,也不叛逆。家里给他安排什么路他就走什么路,一向都是顺风顺水的,心里有什么主意,有时老爷子说两句,他便也顺从地压下去了。

唯独一件事,他不肯继承家业,这件事他做得最精。因为有些大山往你头上一压,想再抽身就难。当人傀儡不好过。他见过他父亲徒劳的挣扎。

其实说到底,联姻这码事终究还是家里想方设法叫他绕回这条道上。

程榆礼自然不能应。

为这事,程乾还是跟他怄过气的。

程乾不大喜欢程榆礼的哥哥程开宇,理由也很简单。程开宇不是婚生子。越是有名望的家庭越是忌讳这个。因此他们把门当户对、明媒正娶的婚姻看得十分重要。

老爷子忍着脾气,举起颤巍巍的手,戳了戳台面上的一盏宫灯:这是什么东西?

程榆礼抖落一下手里蓄积了半截的烟灰,看过去。

半月前,程榆礼带秦见月去给钟杨过生日,当时在牌桌上小姑娘一眼相中那只宫灯,觉得有趣,就和程榆礼说了那么一嘴。回去之后程榆礼跟钟杨提及此事,就这么轻而易举把那个宫灯薅过来了。

钟杨实在是个会办事的,直接托人把灯送到老宅,老爷子眼皮底下。

风声都不用走漏。程乾一眼看出这灯里头的猫腻,无非是程榆礼在外面找小姑娘,要给人献殷勤罢了。

为此才等到这个点。

纸包不住火,瞒也瞒不住,他如实说:给女朋友的礼物。

女朋友?程乾气得声音都拔高,你哪儿来的女朋友?

程榆礼失笑:怎么着,我现在连女朋友还不能有了?

在外面找个女朋友,你倒是快意潇洒了,这下叫白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程榆礼在老头的怒吼声中,平静吸了两口烟,说道:我是人,不是木偶,没感情基础就凑合结婚这种事儿,实话实说,我不能接受。

程乾说:没感情就培养,你不是爱去戏馆吗?你带着小雪去看。

程榆礼指了一下那盏素色的宫灯,说话语调轻懒而自如,悠悠沉沉的:您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勉强。一张嘴不哄两个姑娘。

继续道:再跟您说句心里话,我不喜欢闹腾的,过日子谁不想清净点,招个祖宗进来伺候吗?怕折寿。

折什么寿?!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程乾折起拳头,咚咚锤了两下面前的青色案几。

程榆礼冷笑一声:说错了?白雪那脾气我可真受不了。

虽然跟那位大小姐不熟,但也不是没见过她时不时闹上新闻头条的阵仗。

您要是找个乖点儿的,文静的,我也就认了。您要是找不到,还是让我自个儿找吧。

程榆礼择偶也没什么特别标准,什么样的人跟他处得来呢?秦见月那一类乖巧温文的,没什么脾气,没成天大呼小叫的,看着就省事儿。

净给人惹事添麻烦的就免了吧。

程榆礼讲话始终温淡柔和,看似是爷孙俩争执,他倒也压根没急眼,就是这副悠然模样才惹得程乾气个半死。

见程乾满面赤红,程榆礼喊了声在门口偷听的小丫头:程序宁,去给太爷爷倒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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