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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回忆很拥挤。

一件件往事彷佛以此为契机纷沓而来。

高中大学的那段日子，叶澄自觉和其他人一样迷茫旁徨。他顺着家里的意思就读升学率最好的学校——帮不上忙也不要拖後腿。这是他大姊的原话。顶多是在大学填志愿时小小地反抗了一把，没有选择管理或金融相关学系。

过程中按部就班地念书、参与学校事务，或许认真，但并不投入。他本来以为会就一直这样下去。

科研社是一个意外。

温景然……是另一个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契机，大幅度改变了他人生原本可能会有的走向。另一个意外，就只是在第一个意外下必然的结果。

「有效碰撞」。叶澄想起这个基础的理论。当反应物的分子互相碰撞，只有一小部分的碰撞能导致可观察到的化学改变。人的生命中会发生趋近於无限多的事件，也只有一小部分，能够对自身造成影响，导致能够观察到的变化。

造就第一个意外的成因是蒋恩连。

「你的眼睛很好，来帮我看看这个。」

高一入学没多久，叶澄随着班上其他Beta的步伐一同参与了校刊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许是因为北城高中的自由校风名声显着，学生的X别组成分布相对更平均，虽然Beta人口基数多，也顶多占了一半。他就读的国中是Beta学生数占了九成的。但不得不说，其实这样的状态让他更习惯。

他可以很自然地隐在那些Alpha和Omega身後。

结果没想到这一天，一个Alpha把他从社团教室角落拖出来，说了这麽一句奇怪的话。

「啊？」叶澄偏着头，表情疑惑。

对方推了推眼镜，晃晃手上的校报指着一个不大的版面其上的署名，再度说道：「叶澄。是你没错吧？你的眼睛很好，观察很仔细。」

叶澄还是Ga0太不清楚究竟是什麽状况。Alpha示意他看的那个确实是他编写的一篇校内植物生长观察报导，但这和眼睛有什麽关系？

「所以来帮我看看这个。」对方兀自点点头，接着把一个东西小心地放到他手上。

那东西小小的，很轻、m0起来有些凉，像是玻璃，叶澄不敢用力，下意识地说出口：「玻片。」

「你知道就更好办了，走。」

在路上Alpha随意地自我介绍说他叫蒋恩连，带着他迳自进到科研社里。

「先不用管这实际是什麽，你就看看，然後告诉我你觉得这些东西有什麽不一样。」蒋恩连不由分说地把叶澄推到一台显微镜前，把其他装好的玻片在桌上一字排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呃……？」

「看就对了！」蒋恩连的语气有点急切，镜片後方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

叶澄不擅长拒绝别人——否则他也不会被这样拖来另一个社团——只好从善如流地照做了。

然後，那天他看见了世界。

好美啊。

简直是万花筒。透过显微镜看见的画面缤纷多样，更、更厉害……叶澄不知道该怎麽才能形容他那时候感受到的震撼，那是可以被看见的、活着的世界。

叶澄着迷了。

後来蒋恩连告诉他那些玻片是学校不同地方采集的土壤样本，他在做的题目是「校内不同区域土壤对於学生情侣感情的催化作用」。

叶澄努力思索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存在因果关系？见他困惑迷茫的样子，蒋恩连很随意地表示，为什麽做研究和研究结果报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做。

「所以题纲那种东西随便写写就好。」

他纵然再不解，但也没有多问、更没有辩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之後不需要蒋恩连再说，叶澄主动问还有什麽需要他看的？再来，叶澄也加入了科研社。他们观察培养皿、做天气瓶、析出各种结晶还有各式各样的实验……不过叶澄还是最喜欢使用显微镜观察各种事物。

他和蒋恩连的热情投入很快也引起了风cHa0。

他们打着各种观察实验的名义几乎踏遍了校园，连後山也不放过。在学校各处总能时不时看见两个人不知道在g嘛的身影，这画面说来也是有点奇妙。高大冷淡的Alpha和俊秀清冷的Beta出双入对，总一脸认真的挖着土或喜孜孜地捞水、摘花……

新闻社还为此作了专题采访，私下更是有赌盘在流传说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学校论坛标题以八卦调侃的口吻撰写：「AB的结合，究竟是B德沦丧抑或AX的扭曲还是O费洛蒙的不争气？」。更有甚者，说他们发现了藏宝图，在解读暗号，准备哪天就把创校者埋藏的宝藏挖出来。

一时之间，科研社声名大噪。

等他们升上高二，叶澄被推举成为社长、蒋恩连理所当然地成为副社长。高三时，叶澄不是没有拒绝过继续挂着「名誉社长」这个名号，不过小梨还有指导老师都说如果他还想拥有自由进出社团教室的权限，这就是必要的……

然後，就遇见了温景然。

这麽一回想，他青春期的亮sE竟然都和Alpha有关。

温景然啊。

温景然对社团活动表现出的兴趣令叶澄也不免注意到了这个学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温景然很聪明，反应也快，虽然对於很多理论相对陌生，但他很好学。而且他自己也是这麽过来的，一边问、一边学。他对温景然总是很有耐X。

还记得带着温景然采集完样本在做玻片的时候，对方动作有点不熟练而显得略为笨拙，但很努力、很可Ai，还会胀红着脸问：「学长，我这样如果把标本弄坏怎麽办？」

「没这麽容易。」他淡淡地答，想了想，笑着补充：「如果不行，就再弄一个就好。」

本意是想让温景然放轻松心态，孰料听见这话对方竟然啊了一声，很懊恼地说：「再弄一个就是不一样的了！」然後动作更轻更仔细了。叶澄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憋气过头。

叶澄也记得，稍後两人一起观察这个玻片的时候，他听见温景然梦呓似地感叹：「好美啊。」

真的很美。

叶澄说不清为什麽会有那样的触动？他曾经看见的世界被另一个人看见，发出了同样的感叹。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