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之森夜很贫瘠小说(23)(2 / 2)
护工?林星遥疑惑。李茹仙醒着,她见了林星遥,怒道:遥遥!
林星遥吓一跳,忙到病床前老实坐下。哪来的护工?
你姨妈请的。老人瞪着他,气得精神都好了不少,这几天跑哪去了?学校不上,电话不接!手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林星遥被骂得一句不敢吭,勉强扯谎,摔了一跤。
问你跑哪去了!
不想上学。林星遥低着头,去网吧了。
李茹仙那模样简直气得不行,林星遥偷偷看一眼病房门,跟上来的民警没进来,就在外面等着。看来警察还没把事情告诉外婆,林星遥松了口气。
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林星遥小心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好好念书?李茹仙多说几句话就累,这会儿半躺在病床上问林星遥,怎么摔成这样了?在哪摔的?
林星遥不说话坐在床边,脑袋埋进老人手臂里。李茹仙无奈,枯瘦的手抬起,拢住小孩的脑袋。
熟悉的淡淡馨香让林星遥渐渐平静下来。他竭力掩去这几日的恐怖阴影,看到外婆暂时安好后,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外婆都一定不能有事。
夏文想报复他们全家。警察已经锁定他为嫌疑人,林星遥不知道他会选择逃跑还是会采取更加疯狂的举动。
许濯和夏若美也不见了。
林星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除了外婆打过来的电话记录,没有任何新消息。
平静的表象下,林星遥惴惴不安,紧紧抓着老人瘦削的手。
他感到有什么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
第32章 藏污纳垢之身
风吹过淡青的麦田。一辆车驶在县道上。
透过禁闭的车窗,夏若美望着逝去的麦田和房屋。车远离了城市,正在前往一个她熟悉而陌生的地方,爷爷奶奶曾住过的乡下。
夏文在前面开车。他已经两天没合眼,昨天凌晨他突然回到家,粗暴把夏若美从床上拖起来。他带着夏若美开车到红灯区的一家三无宾馆开房,不准夏若美说话,不准她出门。
夏若美隐隐猜测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战战兢兢睁眼到半夜,看到她爸突然又坐起来,把她拖下楼退房,再次开车离开,同时收走了她的手机。
夏若美要被她爸搞疯了,到底要去哪?!
夏文没有回答。夏若美恶狠狠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冷笑:终于看我不顺眼,想把我杀了抛尸?
她忽然想起件恐怖的事,脸色刷的惨白,你把林星遥怎么样了你杀了他?
夏文终于有了反应。他笑了笑:你和许濯的反应让我真的很好奇,难道是我眼光太浅,看不透林星遥的手段吗?
林星遥是林涛的儿子。夏文善意提醒他的女儿,当年是谁杀了你妈妈,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夏若美白着脸,死了般坐在车里不说话。她盯着夏文的侧脸,好像看见一个面容陌生可怖的魔鬼。
夏文的车换了个车牌,在城市里绕了一圈,最终出城驶上小路。
那之后父女俩再无一句话。夏若美呆呆坐着,一只手始终攥着自己的衣角口袋。
夏文准备把夏若美送回乡下老家。现在警察已经在追查他的下落,他的女儿只会成为累赘。
他整夜未眠,开了一天的车,绕很远的国道和县道,此时已有些疲惫。他没有开车窗,就在车里抽烟,夏若美在后座呛咳,他恍若未闻。
爸爸。夏若美在后面开口,你真的杀了林星遥吗?
夏文温和回答:你喜欢他什么?
夏若美咽下唾沫,我不喜欢他。
白兰湖山庄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上山去找林星遥?
夏若美煞白着脸喘息,蓦然失控大喊:你果然在......那天晚上你果然在!你和许濯......你们两个人想一起杀了他!
夏文说:可惜许濯不听话,现在你也不听话了。怎么,你们现在是想一起反抗我吗?
男人侧过头看夏若美一眼,笑了一下:我没有对你们不好吧?若美,尤其是你。你应该知道爸爸很爱你,有任何人想欺负你,爸爸都不会原谅他,就像你的老师。
冷汗从夏若美脸上滑下。
车开到一个小镇上,夏文在一个路边停下车,有些疲惫揉揉眉心。
去那家商店买点吃的和咖啡。夏文指车外路边的一家小商店,拿出口罩和帽子给夏若美,给你三分钟。
夏若美接过口罩和帽子戴好,僵硬拉开车门,夏文说:如果你敢乱说话,爸爸不会原谅你的,好吗?
遮挡严实的夏若美走进商店。她找到放有面包和饮品的一边货架,从货架上拿下两瓶美式浓缩咖啡。
夏若美......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若美浑浑噩噩的大脑闯进一双明亮焦急的眼睛。混沌的黑夜和月光里,在她被绑起来丢在那个漆黑的屋子里不知过了多久后,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林星遥。
林星遥,她本该恨他。
可林星遥陪自己喂猫。林星遥把自己掉落的樱桃皮筋捡回来,还给了她。
那是妈妈生前买给她的橡皮筋。
而把她绑起来的却是她的爸爸夏文。夏文给她注射了微量神经毒素,把她丢在了她常去喂猫的小巷里。
他想通过自己博取林星遥的信任,以此接近林星遥,然后杀了林星遥。就像对待他的那些学生。
为此他不惜拿他的女儿做鱼饵。
夏若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
袋子里是安眠药药片碾成的粉末。在她出院前的某一天,许濯来到她的病房,把这个袋子放进了她的手心。
许濯对她说,如果不想看到她爸杀人,就找机会让她爸把这个吃下去。
夏若美的大脑因神经毒素的残余仍昏昏沉沉,她戒备问:你想做对我爸什么?
许濯站在她的床边,像个美玉雕作的人。垂眸时羽睫落下,挡住漆黑的眼珠。
他的容貌令无数人一见倾心,曾经的夏若美也是。但如今夏若美也知道,这样美好的外壳下包裹的是一个怎样虚无黑暗的灵魂。
许濯回答她: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游戏了。
夏若美嘲讽:谁的游戏,我爸的,还是你自己的?
许濯看向她,面色冷淡:你想看着林星遥死吗?如果你不在乎,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夏若美握紧手里的安眠药粉末。许濯继续道:夏文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林星遥,我希望在这之前能控制住他。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把他送去警局,把当年辛立的事说出来,或者以虐待女儿的名义起诉他,让他坐牢。你觉得呢?
夏若美听得茫然,喃喃:他会不会被判死刑?
如果只是虐待,不会。
夏若美紧盯着许濯:当年到底是谁杀了辛立?
当年她只敢透过门缝用手机录下那悚然的一幕,她不敢靠近,黑夜又看不清,不知瘫在讲台上任许濯缝合的男人是死是活。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爸参与,但她不知道她爸究竟做到什么程度,她不敢猜。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了妈妈,不能再承受失去父亲。虽然这个父亲可怖,暴戾,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操纵人心的怪兽。
可她最怕的却是孤单一人。
许濯说:如果我说是夏文,你相信吗?
夏若美红着眼眶:我不相信你没动手!
或许吧。许濯平静道,继续刚才的话,什么时候把药让他吃下去了,就什么时候联系我。
我不会给他吃的!许濯......许濯!
许濯转身离开了病房。夏若美浑身发抖,把药摔在了地上。
她曾经养了一只猫。路边捡的小奶猫,又瘦又丑,夏若美找了个纸箱,垫进毛巾,把猫养在家楼下背后的小花坛里,每天喂水和吃的,放学回来看看猫,和猫说话。
她给猫取名叫丢丢,丢丢养了半年,她攒够钱想带丢丢去做绝育手术。可等她放学回来后,只在家楼下找到了丢丢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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