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alpha成了影帝的家猫(5)(2 / 2)
姜予彻底失去了耐心,正准备越过面前阻挡的人回酒店时,忽地被对方握住手肘,声音低低的,莫名带着恳求的软意,......我没地方去。
竟是裴枭白先低了头示弱。
姜予努力挺起的背脊一下子塌了。
直到听见磁卡嘶地一声刷开了酒店的房间门,姜予恍然回神,垂眸掩住复杂,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身后的裴枭白毫不认生,侧身从门缝处挤了进来。
姜予只得快走几步,衣服鞋子也没来及的换,将桌上的大黑塑料袋口扎紧放到卧室,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遗漏的,不该被裴枭白看见的东西。
给你。
将手机抛给裴枭白,姜予本准备给他拿一瓶矿泉水,想了想,还是多备了一个杯子,饮水机咕噜咕噜烧起热水。
裴枭白在姜予面前拨通了乔森的个人电话,声音中带着隐约的怒意,沉沉质问道:你怎么自己走了?
你好,请问哪位?
刚一脸纳闷接了陌生来电,还在加班的打工人乔森莫名其妙,枭白?你换号码了?
什么自己走了?
他不一直都在公司吗?
乔森一头雾水,我还在公
他还未说完,裴枭白提高音量盖住对方声音,我不是把手机放你那里暂存吗?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能给我送回来吗?我把地址发给你。
你说什么呢?乔森继续稀里糊涂,我什么时候拿你手机了。
饮水机热水烧开了。
姜予起身兑了杯温水,一杯握在手心,一杯放在裴枭白面前的桌上。
他回来时,面前的裴枭白很是焦急,语速急促,已然快和手机另一端的联系人吵了起来。
你来不了?什么急事这么重要?
明天?我今晚就需要最快只能明天?
而另一端的乔森要疯了,音调七扭八歪,向来讨巧伶俐的嘴巴被逼的卡了壳。
你什么意思,祖宗!祖宗!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新地址?我不是给你换了一家酒店吗?都住了一天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最快只能明天是什么意思?
你明天还有拍摄任务!我不是把行程都发给你了吗,六点我和公司车一起去接你去做造型!
然而电话另一端画面截然不同,裴枭白冷着脸,似乎在听对方的借口、理由一般,薄唇紧紧崩成了一条线。
第四次接收到裴枭白若有若无瞟来的视线后,姜予终于有了反应,将杯中水饮尽,小幅度地点头。
乔森正对这场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心生怀疑,你该不会是想临时毁约吧?
等等!你是不是暗示自己被跟踪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枭白你在哪儿呢?我现在马上就去找你。
然而下一秒。
裴枭白啪的一声,中断了通话,他面向姜予,神色自若道:我的经纪人说麻烦你收留我一晚,他明早六点来接我。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裴枭白打电话时,姜予其实并没有怎么细听,眩晕之后骤然清醒,他才想起自己其实没有必要把裴枭白带回来。
姜予的双眸微微放空,待听到裴枭白说收留他一晚时才回了神,面上不显,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懊恼情绪。
他的手机还被裴枭白握在掌心,在裴枭白示意他需要发几条信息后,姜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来回两次嘀嘀声过后。
姜予拿回手机,裴枭白发出的短信仍未退出,大咧咧地展示在屏幕上,除了酒店地址和房号后,结尾还多了一句。
[故友重逢,勿扰。]
涌至唇边的要不然还是另外帮你开个房间被姜予吞了下去。
他默默屈身坐在沙发上,半撑着头,回想着怎么会在电影院遇到裴枭白的,事态怎么又会发展到如今的模样。
他们两个人居然真的像裴枭白短信中所说的故友重逢一般,和谐地端坐在同一个空间内。
甚至裴枭白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愉悦,双眸熠熠生辉。
砰、砰
门被敲响,打断了姜予的沉默。
他掩着眸上前,并借用身体遮住了门缝。
屋外陌生的服务员拖着餐盘,盛着一碗温热的汤药,不等对方问好,姜予一饮而尽。
淡声道谢后,他捻掉嘴边残余的药液,快速关上了门。
可惜被保护对象似乎对此毫无自觉性,也不怕被陌生人看到,正素着一张脸,正大光明对着门站着。
他的手上甚至还在整理姜予刚刚脱下后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拉紧肩线抖一抖,长羽绒服的内胆在裴枭白的拍打下愈加分布均匀,蓬松软和。
外力施加下,中介手册和几张售楼广告单夹杂着电影小票轻飘飘地从兜口处掉落。
姜予一转身,便见裴枭白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正犹豫着要重新塞回兜里,还是放在桌上。
扔了吧。
他几步上前接过纸张,下意识地将它们丢进了垃圾桶,连带着那张电影小票一起。
姜予后知后觉,裴枭白大概是知道他今晚看了他主演的新片《莫里安的死局》。
无法言喻的奇怪羞耻感瞬间令姜予慌了神。
然而裴枭白并没有问姜予有关电影的任何内容,只是眉宇冷凝,鼻尖皱起嗅了嗅,凑近了姜予,视线直勾勾的。
裴枭白的声音又哑了,问道:什么味道?
Alpha各项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出众,嗅觉便是其中的一样。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清苦酸涩,像是药材熬煮过的味道,越靠近姜予,气味越浓。
试图蒙混过关,姜予轻描淡写道:药膳。
但裴枭白对膳字一略而过,抓住了药字,神色深沉,跟在姜予的身后走来走去,你生病了?
裴枭白的视线落在姜予的背上。
一如多年前,眼前人也总是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姜予的样貌相比少年时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轮廓更深,肌肤透着一股透明的白质感,毫无血色。
浅茶色琉璃双眸褪去了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慵懒傲气,极薄极浅,一眼望到底,皆是虚空缥缈。
在电影院时,裴枭白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背影,虽然对方肩脊单薄,不复记忆中少年铮铮傲骨,朝气昂扬。
他甚至搀扶了对方一把,即使透过厚厚衣物,也能摸到纤弱的腰线。
可这不妨碍裴枭白沉默地跟在姜予身后许久,守在影厅外的三个小时里,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裴枭白浸泡在虚幻的不真实感中,薄薄的气泡只需要一点刺激就会被戳破,然后告诉他,这都是假的,姜予消失了八年,他不会再回来了。
然而现在,能呼吸会动,血管流淌着温热血液,胸腔心脏咚咚跳跃,面前人忽地转身,露出一个堪称讥讽的笑容,与裴枭白不近不远。
你很希望我生病吗?裴枭白。
作者有话说:
觉得生病掉毛后太丑了的自卑姜小咪藏起秃秃的尾巴,努力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对裴铲屎官挥爪哈气!
第7章
话一说出口,姜予便感到有些后悔了。
但浅浅的懊恼一闪而过,姜予反而抿紧了唇,想要藏起那份欲盖弥彰的紧张失态,绷着下颔线。
他和裴枭白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夹着刺,扎出血,一口铜牙狠狠咬在脆弱的脖颈气管上,呼吸不上来,吞咽不下去。
姜予自己都觉得这突然发难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裴枭白只是默默地盯着他,呼吸微妙地变了频率。
难道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他长睫一颤,双唇愈加用力,几乎抿出一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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