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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丽丽挑了挑眉:“怎么,还惦记人家?当初是谁说走就走的,现在又想跑回来追人家?”
“没有。”萧良节说,“我是因为婶子才回来的。”
“你个臭小子!”罗丽丽拿枕头扔他身上,“你果然是打算直接死在外头!”
萧良节稳稳接住了枕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去看看严铮他妈。”
他走了之后,隔壁床的大姐一副听到了大八卦的样子,挤眉弄眼地问道:“你侄儿喜欢男的?”
罗丽丽扫了她一眼,冷漠地说:“刚才嘴瓢了。”
……
萧良节去了简笑的病房,进去的时候,发现简笑穿着病号服,正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外面明媚的太阳。另外还有两个人陪在他身边,一个是削苹果的佟术,一个是看见简笑忧郁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的严铮。
他记得严铮说过简笑胆小,进门的时候刻意将脚步放得很轻,但还是吓到了她。
“你是谁?”简笑噌一下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阿姨,你好。”萧良节说,“我是严铮的朋友。”
严铮两个字让简笑有所触动,警惕性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你是阿铮的朋友?”
阿铮?萧良节抿了抿嘴,看来,简笑虽然胆小,卑微,有时候还会变得痴傻,但她始终记得严铮是她的孩子,并始终爱他。
“是,我来看您的。”萧良节说,“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简笑说:“我感觉很好……对了,你知不知道阿铮去哪了?我今天还没看到过他。”
萧良节下意识看向了靠在墙边的严铮……这不是在这里吗?
“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佟术安慰道,“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简笑揉搓着衣角,心情变得很低落:“他应该并不想见我。他讨厌我,觉得我给他丢脸了。所以,他才会毫不留情地转头离去,三年中,从未对我有过只言片语。”
萧良节问:“那当初他要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他呢?”
“我拦着他,又有什么用呢。”简笑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存了心想离开我,我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阿铮的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了大学以后,过得怎么样?昨天我醒来之后,也问过阿铮,可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他过得很好。”萧良节看了严铮一眼,对方没有说话,他就当他是默许,“他平时除了上学,还会跟着佟大哥一起工作。佟大哥是买药材的,在社会上闯荡了快二十年,很有本事,也很热心肠,严铮跟着他,长了很多的见识,也挣到了一些钱。而且……他也没有忘记您啊,挣来的钱,有一半都会给您。他永远都记得,您是他的妈妈,不会不想着您的。”
简笑忽然哭了出来:“那他为什么不找我!我知道所有关于阿铮的消息,都是丽丽告诉我的,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阿姨!”萧良节扶着她坐到床上,不停地给她拍背顺气,“别这样,您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这样好不好,我给严铮打电话,让他来看看您,怎么样?”
简笑看向了他,眼睛里带着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萧良节说,“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要是敢不来,我就去把他抓过来。”
他说干就干,只是电话是不可能打的,毕竟严铮就在这里。他好歹把简笑哄好了之后,就拿出手机装出打电话的架势,然后拉着严铮离开了病房。
病人外,萧良节揣起手机,问:“阿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认识你了?”
严铮说:“没什么可稀奇的,她发病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能忘了,不记得我算什么。”
“……”萧良节无言以对。
“你婶子呢,她没事吧?”严铮问,“说起来,我还没有向她道过谢呢。”
萧良节说:“我婶子没事,就是伤了腿,修养一段时间就能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倒是你啊,那些车坏了的车主,都解决好了吗?”
说到这个,严铮默默地低下了头:“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赔钱啊。佟大哥连赔偿款带医药费讨了五六万呢。幸好是没什么太名贵的豪车,要不然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赔得起。”
“你现在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萧良节说,“跟徐令辉越来越像了。”
刚到文城的时候,徐令辉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病情还没痊愈的缘故,总是一脸忧郁相,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一天。直到佟术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后,经过引导的徐令辉变得现在爱说了,也爱笑了,甚至大有把以前没说过的话全都补回来的架势。
目前的情况是,徐令辉在新的环境下生活得很好,他的抑郁症已经基本痊愈,并且要从一个忧郁的少年,变成一个招人嫌的碎嘴子了!
“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一样。”严铮说,“不跟你说了,我去收拾收拾东西,这就准备带我妈出院了。”
萧良节愣了一下:“怎么,这就要出院啊?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可以出院。”严铮说,“我妈在陌生的环境下容易紧张和焦虑,还是回自己家吧。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养病,也能好得快一点。”
“那我帮你拿东西。”萧良节高高兴兴地推门而入“阿姨,开心一点,严铮要带你回家了。”
简笑看向他,这次终于是认出了严铮,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车上四人都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谁都没有说话。司机有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萧良节和简笑一起坐在后座,看着副驾驶上的严铮,实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之前在医院,他刚要打电话,严铮就进来了,到底是碰巧来了,还是在外面听了许久,怕他打电话会穿帮才不得不进门的,也是不得而知。
严铮和简笑这对母子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他听严铮说过太多以前发生的事,有些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足够两人决裂几百上千次。可是严铮还是想着简笑,跟着佟术挣得第一笔钱是先给简笑打过去,还联系邻居,付钱让他们看着简笑。如果真的不在意,早就不管了。毕竟严铮可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心狠着呢。
出租车开到第三个红灯时,罗丽丽给他发来了消息:“怎么样,送到家了没有?”
“很快了。”萧良节回复道,“婶子,你自己没问题吧。”
“没事,我在这里吃吃喝喝看手机,清闲得很,要是真遇到什么难题,我还可以叫护士。”罗丽丽回复,“你只管把简笑送回家就行,然后第一时间把消息发给我,我也好安心。”
萧良节:“行。”
他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想眯一会儿。
只是很快就到了地方,还没酝酿出睡意,就被迫惊醒过来。
“停车!”一个女人忽然冲了上来,张开双臂拦在了出租车前。
司机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猛踩刹车,有惊无险地将车停在了距离女人不过一米的地方。
“你谁啊!不要命了!”司机把头探出车窗,臭骂了那个女人一顿,“这年头碰瓷的人都这么拼吗?”
严铮认出拦车的女人就是徐令辉的妈妈。他早就听邻居说过,徐令辉妈妈三天两头就会来他们家楼下蹲守,三年来一直都坚持不懈,就为了有一天能堵到他。他这次回来,早就预料到会和徐妈碰面,因此并未有多么吃惊。
“师傅,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严铮直接给了他一张五十的票子,“不用找了。”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还没站稳,就被徐妈揪住了衣领:“徐令辉呢!你把我儿子拐到哪儿去了!”
萧良节和佟术扶着简笑也跟着下车,看这场面,有些不适合简笑在场:“阿姨,我扶您上去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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