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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若是真对她这般好,哪还用得着她昨日在杨晟真那战战兢兢,甚是前日还险些没了性命。

只是她未曾注意到,二人身后不远处,宋珏抱剑而立,正复杂地看向妹妹手中的那盏琉璃宫灯。

第29章 他阴暗扭曲

“别磨叽了, 看看都到了什么时候。”宋珏走近,沉着脸神色凛然。

一时间见这兄妹二人齐聚于此,洛宁想起昨夜的事, 心里越发不自在。无意间抬眸看去,却正正撞进了宋珏眼中。

察觉他略带冷意的探究目光,洛宁旋即侧过脸庞, 避开他的视线。

“你这灯是从何处得来?”凛冽的声音愈来愈近,洛宁垂眸下意识地后退, 正想开口,却被宋海珠拦在前头。

“你又不是聋了, 方才没听到洛宁说这是二舅母送的灯吗?”宋海珠护住洛宁, 带着厌恶的戒备目光如同铁钉盯着在宋珏身上。

“是吗?”旋即, 宋珏唇角扬起一丝破天荒的笑意, 危险的视线略过宋海珠直接跳到了洛宁身上。

洛宁浑身不自在地站在宋海珠身后, 密密麻麻的鸦睫垂落在一处。

见他还要上前, 如此步步紧逼说一不二的态度愈发令她厌恶。当下,宋海珠急中生智狠狠往宋珏的靴上一踩, 拉着洛宁迅速离去。

“神经病!”

宋海珠一边跑, 一边骂着脸色阴沉的宋珏。其实方才看见宋珏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便觉得古怪。

宋珏这人,常年板着一张臭脸,除了对小妹妹,哪里肯露出一丝笑来?所谓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联想到方才他看向洛宁的怪异眼神,宋海珠心底涌出一股子怒气。

怪不得他不让自己和洛宁走得太近, 原来是他存了那样龌龊的心思,好把她支开, 再对洛宁下手!

“以后你见了他,不,洛宁,你今后尽量避着宋珏走,他就是个神经病。整日里在刑部和那些阴暗的东西混多了,他心思都不正常了。”

见洛宁依旧俯身喘着粗气,眸光似懂非懂地抬起看向她。宋海珠心里一急,“你以后千万不要与宋珏打交道,甚至说话看他也不行!若不是有我父亲母亲照看,你以他不会扒我一层皮?”

“他整日里在刑部大牢,见得阴私多了,不必说他心里肯定更加扭曲阴暗。甚至我听说审他讯犯人的手段一点也不次于诏狱,什么扒皮抽筋、头骨穿钉、千刀万剐,他哪一样没干过……”

洛宁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方才她就在想,是不是宋珏发现了什么端倪?是否将她与刺客联系起来,还是看出了昨晚在杨晟真房中的女子是她!

“好,好!我以后定然会离他远远的,见着他就躲。”

只是洛宁不知,倘若宋珏听到宋海珠说的话,定然会当下吐出一大口血来。什么刑部大牢,剥皮抽筋!自己的亲妹妹甚至都不知道兄长在刑部何处任职?至于心理扭曲,手段狠于诏狱,更是无稽之谈。

好在二人一通商量,宋海珠怕宋珏逮到机会对洛宁不利,回府的路上拐了趟杨府,将洛宁送了回去。

“哎,我还是舍不得你呢,若是没有那该死的刺客,兴许还能多玩几天。”宋海珠神色悻悻,紧紧握着她的手。

二人又叙了一会儿,直到目光瞥见那气质冷沉的男子趋步靠近,宋海珠才慌慌忙忙地松开她的手。

洛宁从侧门进去了,她手里依旧拿着那柄琉璃宫灯。反正此时已不用顾及太多,若是有人问起,她便说是海珠郡主所赠。

方才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的小厮已经快步将她的行礼之物尽数送进了流云院。

还未经过东侧的廊道,转角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随即又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怒骂声。

洛宁旋即顿住脚步,秀眉紧蹙。她向来不愿参和着府中的是是非非。前方的路挡着了,她不走就是。从后园绕过去,照样可以进去西跨院。

只是她方才转身,便见给她抱着东西的小厮又继续往前方的廊道去。

“这是表姑娘——”

“什么表姑娘,就算是海珠郡主来了也得给我道歉。什么草什么破落户?竟然敢碰瓷我!”

随即又是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听到那草时,洛明显再也无法镇定,慌忙折返回去,到了转角处。

方才她就心思难安,想起她养着的一盆独墨菊。

袖中的指节紧紧陷入肉里,看着那盆碎的七零八落甚至还明显被人踩过的菊花,洛宁眼眶逐渐湿润。

这是她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为知韫哥哥采的独墨菊,怎么能就这样毁了呢?

“哎呦!原来是洛宁妹妹啊!”杨嘉雪将淡粉帕子上的一片嫣红露在外面,又擦了擦指尖,蹙眉哀哀怨,“洛宁妹妹,方才我走拐角处被这群没长眼的奴才撞伤了,现下手上的血都没停……”

“你也知道,明年我就要嫁到保定府,手被碎瓷伤着倒也算了,若是我的脸被伤了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刚刚才会如此生气,至于这菊花。方才我在气头上,看着菊花又黑又丑……碎瓷又险些毁了我……。”

见洛宁依旧垂眸不语,蹲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捧起那丑糊糊的东西,杨嘉雪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

“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朵又晦气又丑的黑菊花吗?赔你就是了!”

说罢,她从头上抽出一直筷子般粗细的金簪,朝洛宁那处扔去。

“矫情!”杨嘉雪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这支金簪够买十盆那东西了,你还想怎样?”

旋即也不理她,杨嘉雪自顾自地离去。

“回来!你便是这般侮辱人的吗?”还未走出三步远,清冷疏离的声音便迎面而来。

月白的衣衫随风轻扬,杨嘉雪看清来人,面色一僵,旋即转过身去,顺从地俯身将金簪捡起来揣到手中。

“二,二哥!你怎么回来了?”杨嘉雪抿着唇立在一旁,轻声细语。

杨晟真也不理她,径直上前走到洛宁身旁。

被文人雅客视为珍宝的独墨菊,此时已经成了枯枝败叶,墨黑的花瓣散落一地,孤零零地躺在碎瓷中。

“莫哭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他知晓她的倔强性子,当时被王绘青诬陷偷拿金簪都未哭,如今却因为被五妹妹摔坏了她的珍爱之物,将她的尊严践踏脚下而哭得泪流满面。

这与那晚她哭得楚楚可怜却又不同,看来方才五妹妹确实行事过分了,

“嘉雪,过来与人道歉!”杨晟真面容冷峻,神色凛然,看得杨嘉雪心中发毛。

“若我未记错,那日湖边落水之事,怕是你旧未有悔改吧。如今倒越发变本加厉,欺辱表妹。”

“二哥,我,我没有——”杨嘉雪本来就对这个隔房的二哥不甚感冒,甚至因为他久不订亲而耽误了自己心生不悦。只是见一向待人温和有礼的二哥这般冷嗤自己,她一时竟莫名心慌。

“没有?看来你还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他声音愈发淡漠,“将家规抄一百份,一旬之后交给砚池。如若不然,我便将此事交由三叔母处置。”

“别——”杨嘉雪霎时面色惨白。

虽然将家规抄上一百分惩罚稍重,可若是嫡母知道了这样事,指不定还有怎么磋磨她呢。

毕竟姨娘近来又有了身孕,嫡母每日见了她都要背刺提点一番……

杨嘉雪深吸了一口气,努起下巴,强颜欢笑,“洛宁妹妹,是我对不住你。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计较。”

若不是那破花,她哪能磕到地上去,最后被碎瓷划破手心。她还未追究自己被伤着吓着了一事呢,反倒要她向韩洛宁道歉。

这是她绝计无法忍受的。

“看来一百份家规着实太少……”

“别——,洛宁妹妹,真的对不起,我心烦气躁地将火气都撒在你身上了,我也不是有意的,扔金簪是我不对,还望洛宁妹妹莫要同我计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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