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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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闻言抽空抬头回了他一句:好,我明天打电话让人来修。

沈凉掐着点洗完澡,抽空还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出来的时候刚好十点半。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衫,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也懒得擦,就那么上楼回了房。

沈凉心想自己大概是洗澡洗懵了,连房间都能走错。他一推开房门,就见床上坐着邵衾寒,立刻收腿退了出去:不好意思,走错了。

他咔哒一声关上门,三秒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明明就是自己的房间啊。

沈凉又重新推开门,他走进房间,满面狐疑的看着邵衾寒:你是不是走错了,这是我的房。

邵衾寒一个人坐在床头角落,双手抱膝,闻言语气平静道:我的房。

沈凉走过去拍了拍床头柜上的一摞黄色书籍:书都是我的。

邵衾寒看向他,冷冷挑眉:这里整块地皮都是我买的。

沈凉:

行,你有钱,你厉害。

妈的回头修稿他就把邵衾寒写成穷光蛋。

沈凉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让给你,我睡下面。

邵衾寒却威胁道:你敢走试试?

沈凉本来也不想走,楼下客房哪儿有自己的房间舒服。他一屁股坐在床边,膝盖微屈,把胳膊搭在上面,笑起来时眼角眉梢都懒懒散散的勾人:怎么,想和我一起睡?

邵衾寒抱着膝盖,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他无意识拨弄着掌心缠着的纱布,盯着床单上的花纹,一言不发。像条土匪蛇一样占据着这张床。

沈凉心想这叫什么事儿。他不经意看了邵衾寒一眼,视线却就此顿住,因为光线昏暗,现在的场景有那么瞬间与书中故事重叠,让人有些精神恍惚。

沈凉忽然想起了邵衾寒的结局

小说里,在所有主角或者配角收获幸福美满的时候,只他一人在精神病院困囿难出,疯疯癫癫,人不人鬼不鬼。

读者说沈凉残忍,沈凉心想可能有那么点吧,但邵衾寒是小说人物啊,小说人物怎么能当真呢?

可事实上,这个人就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真实的,活生生的。会生气,会流血,会受伤。

他在书中可以随意挥笔,但当有一天里面的人都成为现实,那些刻意加身的苦难就成了一种罪过。

沈凉原本还有些作弄的心思,忽的就散去了。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然后对邵衾寒张开双臂,出声道:哎

他问:要不要抱抱?

邵衾寒闻言身形一顿,抬眼看向他。

沈凉动作不变,维持着那个姿势:过来,我抱着你睡。

他心里觉得邵衾寒不会过来,但对方静默一瞬后,却悄无声息靠近了他的怀里,双手抱着膝盖,努力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邵衾寒太没安全感了。

沈凉把他搂进怀里,叹口气,然后缓缓收紧怀抱,契合得天衣无缝。身上沐浴露的淡淡香味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邵衾寒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了下来。

沈凉抵着他的头顶,只感觉发丝柔软,片刻后,开始没话找话:沈炎胆子小,怕血,下次你想打人,背地里收拾,别当着他的面。

沈凉在教他。

邵衾寒却没心思听,闭眼不悦道:我也怕血

沈凉没听清:什么?

邵衾寒却不说了,嘴巴闭得紧紧的:没什么。

沈凉摸了摸他的头发,掌心干燥且温暖,少顷,忽然问道:你真的很喜欢沈炎吗?

沈凉写惯了狗血文,里面的人物只会为爱而爱,不见得是真的喜欢,因为连作者本人都不明白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原著里,邵衾寒喜欢上沈炎,也只是因为久处黑暗的人乍然见到生命中第一抹光亮,本能想伸手摘取的趋光性。

但现在,他很想知道在邵衾寒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凉问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神游天外,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邵衾寒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与错愕。

你真的很喜欢沈炎吗?

邵衾寒听见这句话时,大脑忽然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他努力想搜寻答案给沈凉,却一无所获,就好像

就好像对方提起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邵衾寒的大脑隐隐作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必须遵循着某种轨迹而行,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你应该喜欢沈炎,你必须喜欢沈炎,你一定要得到他。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邵衾寒找不出答案。他用手捂住头,压住大脑一阵阵袭来的剧痛感,而后皱眉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语气烦躁:喜欢

应该是喜欢的吧?

沈凉不怎么疑惑这个答案,因为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好,

他说:我帮你追他。

沈凉说完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搂着邵衾寒躺下来,然后避开他的伤口,把人按进自己怀里道:睡吧,时间不早了。

他声音低低的,富有磁性,像在哄小孩睡觉。

邵衾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声音震耳欲聋,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他有些费劲的从沈凉怀里抬头:我睡不着。

沈凉心想你睡不着我睡得着啊,他把邵衾寒重新按进怀里:必须睡。

邵衾寒动了动,破天荒对沈凉强硬的态度不感到生气:为什么?

沈凉睁眼看着天花板,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事,静默几秒才道:因为熬夜会猝死。

邵衾寒:

作者有话要说:

沈凉:专注养生一百年,我喝狗血,你们喝枸杞,干杯。

第10章 第二波狗血即将泼来

夏季的夜晚虽然吹着凉风,却难解闷热。飘纱垂落在地板上,映出窗外婆娑的树影,偶尔传来一阵簌簌的枝叶响动,瞬间惊哑了蝉鸣。

沈凉不知何时睡着了,呼吸平稳绵长。

邵衾寒在黑夜中睁着眼,却睡意全无,但他内心隐隐知道,这和过往的失眠并不一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上面缠着一圈圈的纱布,显得尤为醒目。

疼痛这种东西仿佛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翻涌而上,悄无声息地渗入,一点点透入肌理。像是慢性毒药般缓缓加剧疼痛,叫嚣着将血肉分割成片。

今天沈凉问他疼不疼。

邵衾寒不是不疼,

而是他疼了也没什么用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对邵衾寒说过这句话,一个是他枉死的妈妈,还有一个就是沈凉。

不是看起来温暖安静的沈炎,而是沈凉

这个名字是冷的,念出来却又仿佛带着温度。

就在邵衾寒一个人兀自出神的时候,沈凉不知是不是觉得闷热,忽然松开搂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了。

邵衾寒见状眯眼,忽然有些不高兴。他直接把沈凉掰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把对方的手强行放到自己腰间,这才满意。

沈凉睡梦中只感觉自己抱了个大火炉,声音困倦,皱眉嘀咕:他妈的热死了

邵衾寒闭眼,全当没听见。

沈凉本能寻找凉快的东西,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来摸索去,把邵衾寒摸得面红耳赤,最后落在他冰凉的脸上,终于满意,贴过去蹭了两下。

沈凉舒服了,不动了。

邵衾寒和他鼻尖抵着鼻尖,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后背陡然僵直,连呼吸都停住了,过了许久才慢慢放松下来。

夜色可以冰冷孤寂,也可以温柔缱绻。就在空气陷入静谧的时候,系统忽然很轻微的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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