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50)(2 / 2)
时倾听了,连呼:臣该死!臣恳请以一死,洗刷皇家的耻辱!
苗鹏煊赶紧磕头求告道:父皇,可怜可怜时倾,他只是犯了病,神志不清,才会做出这种事来。谁没有犯病的时候呢,儿臣不会在意时倾这点小小错失的。求求父皇,饶了时倾吧。
莫老侯爷在一边大力磕头,跟着求告道:陛下,老臣不敢求情,还请陛下念在莫家一门忠烈,只剩这一棵苗子的份上,饶了他这条狗命,老臣年事已高,没法再为国家征战沙场,情愿削爵,以祖宗的功勋,换小犬一命,求陛下开恩。
和德帝暗忖:儿子虽然是入赘,但也是皇子,也代表着皇家体面。
若是正常情况下做出这等丑事,自然是严惩不贷。不过,看在儿子一再表示不在意,不追究的份上,再加上时倾又是发病状态,似乎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最最关键的是,此事还没有闹出来,所谓一堆屎,埋着不臭,挑开臭。他要是严惩了时倾,岂不是把这桩丑事公之于众了?反正大家不知道此事,无所谓丢不丢脸,严惩之后,倒还丢脸了。
再再说了,和德帝还指望着莫时倾将来出仕为官,能借助他的哥儿气运和泼天福缘,以及众多机缘,为朝堂带来好处呢。
若是因此严惩了时倾,一个德行不端的哥儿,怎么可以出仕为官?
基于这些考虑,和德帝终究还是轻拿轻放,罚莫时倾禁足半年,这半年,除了去国子监和回家,不得外出,需要闭门苦读,务必尽快通过国子监考核,尽快出仕。
既然已经轻轻放过了莫时倾,没道理反倒严惩受害人桂承基,因此也只罚桂承基在家里禁足半年。
莫老侯爷和信国公教子【孙】无方,各罚俸一年。
这样的结果,大家各自舒了口气。正当大家叩谢皇恩,准备退出之时,时倾说道:臣有下情,恳请陛下作主。
说。
臣从小便患有隐疾,因与他人无涉,臣家对外从不言及。但煊殿下入赘臣家,臣不得不对陛下明言:臣身有恶疾,终身难愈,非为良配,臣请下堂。
下堂是休弃的文雅说法。
照说,赘婿没资格休弃正君,就跟妻子没资格休弃夫君一个意思,这也是赘婿没有地位的一个表现。
如今,时倾以身有恶疾为由,自请下堂,很给皇家面子了。
纵然苗鹏煊是入赘,将来生下的孩子会姓莫,但也带着皇家血脉,像时倾这种没法医治的恶疾,要是会遗传给后代
和德帝还在考虑,苗鹏煊已经骤然明白了过来:什么偷情被抓,什么削爵保孙,什么身有隐疾,都是莫家搞出来的事情,目的是为了跟他和离,好跟他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他娘的!苗鹏煊在心头暗爆粗口:好你个莫家,怕被太子党牵连,有求于我时,便对我点头哈腰,有求必应;这会儿用完了,就想把我甩开,没门!
可是,刚才他还有板有眼向父皇证明时倾确实患有隐疾,这会儿他若反口否认,岂不是欺君?
苗鹏煊叩头道:父皇,儿臣不介意时倾的小病,儿臣不是那负心薄情之人,绝不会因为小病而抛弃时倾,儿臣愿意照顾时倾一生一世!活,一块儿,死,一块儿!你会作戏,老子也会作戏!
时倾被苗鹏煊这一番生死与共的表白给震惊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当下磕头泣道:多谢煊殿下的厚爱,臣身带恶疾,日日面对,心头有愧,对不起煊殿下的厚爱。纵然煊殿下不追究臣今天的失德,但臣的恶疾时好时坏,难保以后还会做出更荒唐说不定是大逆不道的错事来,臣的恶疾,将来也会成为大臣们攻讦煊殿下的借口跟臣在一起,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幸和耻辱,臣不能再拖累煊殿下了。说毕,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
第71章
想他了
一边侍立的心腹太监, 都是极机灵的人,赶紧拦挡在柱子前,被时倾一头撞得呲牙咧嘴, 直吸冷气。
莫老侯爷连滚带爬, 过来抱住时倾,老泪纵横:倾儿啊倾儿,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你若走了, 叫我死后下了阴间, 怎么面对你战死沙场的父亲啊, 我莫家就只得你这一根独苗, 你若走了, 叫我怎么面对莫家的列祖列宗啊
苗鹏煊叫道:时倾,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我
时倾对太监叫道:请公公让开,让我死,我不能继续拖累煊殿下了。
闭嘴!和德帝被吵得脑壳疼,怒道:你们这么乱说乱叫的, 像什么体统?再吵, 拖出去廷杖!
被和德帝一喝, 所有人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原地跪好。
和德帝缓步坐回龙案后龙椅上, 斜靠在龙椅上了, 缓了缓,才道:御前失仪,所有人, 再加罚俸一年!没有俸禄的, 其父或祖父, 双倍罚俸。
龙颜不可冒犯,御前失仪也是重罪,和德帝只是罚俸一年,算是格外开恩了,众人赶紧磕头谢恩。
和德帝坐在龙椅,良久没有作声,众人跪在下面,只能静静等待着,不敢再捋虎须。
良久良久之后,和德帝才道:小夫妻磕磕绊绊,打打闹闹,在所难免,你们这辈子,还很长,只要多多磨合一下,说不定便能琴瑟和谐,还是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皇帝已经年老成精,虽然小两口看起来,都在对方着想,为对方好。
但他哪里看不出来,其实是时倾想和离,只是不想撕破脸,不敢落了皇家的面子。
甚至于偷情这回事,闹到自己面前来,两位勋贵陪儿孙哭得老泪纵横,但在时倾提出下堂的那一刻,和德帝有种图穷匕现的感觉。
和德帝心道:看样子,煊儿还没有看出莫家的图谋来,还是太嫩了。不过,这样的儿子,安全。太精明的,总想着抢班夺权,自己病一病,他们就蠢蠢欲欲了。可是,安全的,似乎又不太精明啊。唉,真难两全。
和德帝居高临下,看见时倾嘴唇动了动,似要说话,轻哼道:时倾,你若是觉得委屈,不妨想一想,这世上,有哪个人没有受过委屈?朕当年亦不例外。
皇帝都拿自己打比喻了,时倾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和德帝又道:朕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但也会不太委屈了你。朕与你约定,以五年为期,倘若你仍是不想跟煊儿过下去,朕可以作主,让你和离。
苗鹏煊和时倾几乎同时叫道:陛下
和德帝双手虚虚一按,禁止他们说话,道:朕当着煊儿的面,颁你一道口谕。
太监叫道:苗鹏煊莫时倾听旨。
皇帝的金口玉言都是圣旨,只是口谕没有形成书面文字,不那么正式。一旦违反了口谕,就看皇帝想不想追究了。
和德帝道:煊儿,以后你还是搬回自己的府邸住吧。只有当莫时倾同意,你才可留宿莫府。他挥了挥手,制止了儿子说话,道:就这样,退下。
按照和德帝的布局,他是想让哥儿尽快站上朝堂,成为朝堂瑞祥。照这个思路,如果偷情的事闹开了,时倾德性有亏,便很快出仕了。因此,偷情这个事必须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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