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30)(1 / 2)
如今的情况跟以前不同的,他用不着再跟元恺虚情假意了,不喜欢,可以说出来,为了让元恺的心一次性死到彻底,直接说他喜欢上了随离,免得元恺总对他心存幻想,不清不楚的纠缠不休。
果然,元恺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时倾,继而十分难听地失笑道:他一个小厮,你会喜欢他?哄我呢。
那是以前,阿离现在可是世外高人。时倾毫不留情地直戳元恺心窝:知道我是怎么联络上邹先生的吗?
是那个小厮帮你联络的?元恺想起了随离在他面前展示的种种神通,脸色变得很难看。
随离若只是一个小厮,时倾当然不会喜欢他。可随离得到了大机缘,入道修仙去了,那气质一下子脱胎换骨一般,一身粗布褐衣,都能穿出飘逸若仙的韵味来。时倾喜欢上这样的随离,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不错,就是阿离帮我联络上邹先生的。气头上,时倾只想狠狠打击元恺,说话毫不客气:扶柩回乡的马车上,他就坐在我们中间,只是你看不见。
那个时候,我还在你身边!元恺以为时倾是逃离了王府之后,才喜欢上随离的。谁曾想,扶柩回乡的马车上,居然坐着三个人,那么,时倾在逃离王府之前,就跟随离好上了?
元恺这一气,非同小可,叫道:你、你、你脚踏两条船!
阿恺,你还不明白吗?我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做出喜欢你的样子,为了取信世子爷,好放我出府!
曾经,元恺也无数次这么猜测过,可是,他始终愿意相信时倾,也或许,他内心深处固执地不肯承认,他的一番痴心,错付了人。
如今,听时倾亲口说了出来,元恺倒有种果然如此的笃定。继而,才觉得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把他生命中的光和热都抽走了,令他感到寒冷和痛楚。
他明明知道时倾说的是真的,还是不肯相信地叫道:我不信,你骗我。你就是拿随离来做个幌子,好叫我死心。你把随离叫来,大家当面说清楚!
说喜欢随离,时倾本就是临时起意,想叫元恺死心,不再要纠缠他了。这事儿,他是临时起意,没跟随离商量,这么羞人答答的事,怎么好让随离参合进来?便道:阿离还在京里,没来。
元恺听了,觉得自己猜得不错,更加不信,说随离有那么大的神通,从京城到和岐州,还不是「嗖」一下便飞过来了,叫嚷着要时倾召唤随离出来对质。
自己不是来找元恺,询问山匪情况的吗?怎么变成了情人间的撕逼?听着王府外号角一声接一声的吹响,禁军统领肯定正在调度集结兵卒,他需要得尽快从王府这里打听到山匪的情况,及时做出应对,才好想办法把王府从山匪袭击太子的事件中摘出来。
虽然没有跟随离事先商量过,但时倾很有信心,觉得随离会跟他配合的。
再者,有随离在身边,时倾也觉得多一分安心。因此,时倾不想跟元恺打嘴仗,便在袖中,暗暗摸了摸那颗红痣。
时倾摸着红痣,心头念叨着随离,满心以为随离会立即闪现在自己身边。结果,一摸,随离没影,再摸,还是没影,摸了又摸,随离的身形始终没有出现。
甚至,连摸着那红痣,都没有一点痛感。这种感觉,时倾太熟悉:他派随离给邹凡尘传口信,结果随离一去无踪,后来,他担心随离,也经常摸着红痣召唤他,那时候,摸红痣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模一样红痣一点不痛,像一颗真的红痣。
明明答应了自己,要陪在自己身边,不许不理的。为什么召唤不来?难道,随离又出事了?
看见时倾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元恺顿时便明白时倾没召来随离,他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骗人!世外仙人大多会斩断尘缘,哪会跟个凡人相好?
时间紧迫,时倾几次没召唤来随离,很快便放弃了,放软了语气,说道:阿恺,私事咱们回头慢慢说,你快跟我说,那些山匪,到底是些什么人?
元恺到底是王府的当家人,深知责任重大,他得对王府上上下下几万号人负责,时倾既然答应他们之间的「私事」回头细说,便也不过份逼迫,便道:我真不知道那些山匪的身份。
和岐州一直有山匪?
没有。元恺断然否定,开什么玩笑,在王府的地盘上,怎么可能允许暴民啸聚成山匪?
那就是有一伙人潜伏在和岐州,时倾沉思着猜测道:这伙人关注着王府的动向,说不定在王府中有内应,王府若是起事,他们说不定会有行动。结果王府没起事,他们便趁着太子返京之际,伏击太子。看来,这伙人,也觊觎着皇位啊,会是谁呢?
元恺听了时倾喃喃低语的分析,心头一动,叫道:昭王!一定是昭王!
昭王,就是靖宁帝的嫡长子,被立为太子二十年,却在靖宁二十三年,被废为昭王。
要说这世上,谁最跟安若王同病相怜,那一定是昭王。同样都是嫡长子出生,同样最后被剥夺了承嗣权。
不同的是,神光帝厌弃的是安若王的母后,扶持次子上位后,神光帝对这个长子做出了一些补偿。
而靖宁帝是直接厌弃昭王,撸了他的太子之位后,把他撵去封地,明令「非召不回」。
做了二十年的太子,临到靖宁帝病重之时被废,勒令克期赴封,只差半个月,就可以熬死父亲登基了,换了任何人,都不能甘心。
若说整个大昌国,还有谁敢觊觎皇位,除了安若王,就要数到昭王了。
时倾听了,眼前一亮:你怎么猜测是昭王?
我听父亲说过,昭王曾派过使者,来联络过我们。元恺说道:不过,我们没有答允。父亲说,我们是要「拿回」皇位,若跟昭王联盟,就是「谋逆」了。再说了,大家都想坐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位子,没准昭王会在关键时候,背后捅刀。
说到这里,元恺心头越加理清了思绪:他娘的!他们这个时候派一股人过来,就是准备背后捅刀的!不管是捅安若王府,还是捅太子,对昭王都有利。
转换思路,从当今圣上和太子的角度来想:安若王跟昭王就是天然的盟友,昭王的人出现在和岐州,肯定是来配合安若王起事的!说不定,王府临时臣服,拖住禁军,昭王的人马去伏击太子,就是两位王爷商量好的策略!
总之,昭王的人马出现在和岐州,什么话都不用说,就是两者之间勾结联盟的证据,安若王府有嘴都说不清。
糟了!元凯和时倾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几乎同时惊呼出来。
怎么办?凯倾相望着,又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时倾道:必须要用实际行动来洗脱嫌疑。
元恺道:对,我亲自带队,跟禁军一起驰援。但愿还来得及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疾走,吩咐候在门口中的小厮春榕:传话,请三爷去议事厅,要快,立即,马上!他要敢拿乔,就叫他以后永远都别来了!
时倾跟上去道:我跟你一起。
不用。
时倾道:你别忘了,太子在我身边,放了几个人,我会把他们都带上。
那几个人是太子的眼线,通过他们的眼,去看王府是怎么出力营救太子的,再借他们的嘴,说出他们看到的,这比王府自证清白有力有效得多,能更好地洗脱嫌疑。
好!
第38章
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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