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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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恺听了,气得浑身打颤,大叫道:胡说!我喜欢小倾,小倾也喜欢我,我们是认真的!我没有把小倾当娈童!他们诬蔑我,诬蔑小倾!放开我,谁敢说小倾的坏话,我就打谁!他真是气得狠了,挣扎着要去打人,被夫子和学子们合力拉住。

娈童跟断袖都是南风,但还是有区别的。娈童就是一个玩艺儿,是玩与被玩的关系,不渗杂感情因素,这种关系,被社会广泛认同。断袖则是感情上的依靠,是喜欢与被喜欢的关系。

咱们两个好,是咱们的事。你管别人怎么说?在一片嘈杂的吵闹声中,响起时倾冷清的声音。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时倾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元恺赶紧叫道:小倾,你不要听他们乱嚼舌根,我喜欢你,绝没有把你当娈童!

我相信。时倾走上前来,抬手拭去元恺脸上的泪痕,道:走罢,去洗把脸。握着元恺的手,把他从夫子和学子的压制中拉扯出来,扬长而去。

虽然说是小世子打了人,可学子们说是非在前,加上小世子的身份,大家看着两人亲亲热热地手拉手离开,也没人敢出声阻止。

听了时倾的当众告白,元恺心头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不放心地问:他们那样胡说你,你不生气?

不气。时倾的语调是一贯的冷清,听不出波动。

真的?

真的。从决定跟元恺虚情假意开始,且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他们的这种关系,注定了会被人指指点点,时倾一早便做好了承受污言秽语的心理准备。

元恺在学堂里闹这么一出,时倾觉得并不是坏事,消息传开,更容易取信世子爷。

时倾全程旁观了小世子急怒爆打同窗的过程,再次真切地感受到元恺对他的爱惜,他心头自是感动的。

这些日子以来,元恺已经许多次让时倾感到感动,然而,时倾觉得,自己的感情,好像漏斗一般,上来流进来,下面漏出去。

无论元恺带给他多少感动,都会很快消散,没法把感动积蓄起来,聚沙成塔,汇流成河,把感动升华为喜欢。

这种感觉,真无力。时倾一次次告诫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一些。下一次被元恺感动,说不定,他就能喜欢上元恺了。

虽然是想利用元恺,取信于世子爷,可时倾更愿意真正地喜欢元恺一场,不管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至少能无愧于心。

下午散学之后,恺倾本要回嘉彧居,却有两个婆子前来传话,一个是替卓夫人传话,请小世子去月羲居叙话,一个是替柴卓氏传话,请时倾去二门花厅相见。

恺倾不由得忐忑不安地对望一眼,猜想大约是为了今天晌午学堂打架的事,惊动了两位母亲过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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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元恺出了一回柜

见到母亲时,时倾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头又酸又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自从在元恺嘴里,听到是母亲把自己「托付」给他的言论之后,时倾的心情便很矛盾,既想见到母亲,又怕见到母亲;既想向母亲求证这事的真实性,又怕从母亲嘴里听到肯定的答复。

柴卓氏等儿子行礼之后,赶紧一把扶起,打量着,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精神也不好。虽然客居王府,母子不能天天见面,但儿子是她命根子,儿子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

母子两个在二门小花厅里坐下,下人送了茶水上来,时倾才微微垂头说道:儿子近来喜欢夜读,觉得清静,所以精神才短了些,劳母亲担心了。

柴卓氏想要跟儿子说说体己话,见小花厅里还站着个小厮,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不想那小厮竟站着没动,柴卓氏不得不开口道:出去吧,不用在厅里伺候。

那小厮躬身回道:我们小世子吩咐的,叫小的紧跟着倾少爷,半步不能离。非是小的不识趣,还请夫人见谅则个。

哦?哦!柴氏母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

因是亲戚,她一向住在王府后宅。妇人们嘴碎,最喜欢搬弄口舌,说三道四,王府里发生个什么事儿,只要不是机密,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后宅传开。

因此,随离被三爷打死,儿子住进嘉彧居,儿子跟小世子的风言风语,柴卓氏都默默地听在耳里。

前几次,儿子来见她,身边跟着小厮,她并没有问过,只当是王府另外指派给儿子的小厮。

听小厮说自己是小世子的小厮,柴卓氏若有所思,眉眼微微一挑,说道:原来是小世子的人。

时倾则想得多些,在嘉彧居里,有了元恺的吩咐,没有哪个下人敢不敬他。

这个小厮在主人摒退时,居然不肯退下,显然有所倚仗,而他的倚仗,明显不是小世子。那么,就只能是世子爷了!

世子爷在自己儿子的院子里安排几个心腹耳目,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所以,世子爷要他住进嘉彧居,不光是派儿子来贴身监视,而是让嘉彧居的下人们一起来合力监视。

柴卓氏不再理会那个小厮,像没事人一般,与儿子坐定后,像往常一样,开始跟儿子闲话家常。

时倾以为母亲会问起小世子为了他殴打同窗的事,会质问他跟小世子的关系。

前几次跟母亲见面,他便一直想问母亲,到底有没有把他「托付」给元恺。

元恺再怎么言之凿凿,他总不死心,总想听到母亲的亲口否认,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子,他的母亲不可能出卖他。

可是,求证的话,时倾一直没有问出口。一则,因旁边总站着小厮,不好问;二则,时倾怕听到母亲肯定的回答,又不敢问。

在路上,时倾便想好了,如果母亲质问他跟元恺的关系,他正好借此机会,鼓起勇气问出来。

可是,柴卓氏只问了儿子一些生活起居的琐事,并没有问起打架的事。时倾对母亲的问话,俱都如实回答。

在说到自己搬去嘉彧居跟小世子同住之时,柴卓氏脸上,并无异色,看不出她是一早知道,还是觉得同住是理所当然,不足惊异。

亦或者,母亲真把自己「托付」给了小世子?时倾满腹酸楚地猜想。只有这样猜想,才能解释母亲为什么不惊诧「同居」,为什么不追问「娈童」的谣言?

时倾也问了母亲一些日常起居之事,劝慰她放宽心,少劳神,好生保养,又细细问她日常药丸和随身药丸,还够不够服用,不要等吃完了才想着现配,得提前些日子准备着。

时倾对母亲怀着一腔拳拳赤子之心,每一句都发自内心。母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直系血亲,不关心母亲,还能关心谁呢?

柴卓氏经历了家族大劫,丧夫失子,寡居王府,寄人篱下,前路茫茫,她又长年思念亲人,悲啼不住,使她芳华早逝。

尽管年纪比卓夫人小,不到四旬,却已生了白发和皱纹,看着,竟是快五旬的样子,比卓夫人苍老了一大截。

时倾看着母亲一日日苍老,心头如何不痛惜?只恨自己不能天天亲自伺奉母亲饮食起居,膝下承欢,共享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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