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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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恺应声道:当然有区别,我得到了双方长辈认可的!

随离才不管元恺得到了谁的认可,说道:反正只要时倾不愿意,你休想用强!声音仍是温软的,语气却是刚硬的。

在元恺看来,有了长辈的认可和期许,便宛如婚姻有了父母之命,他跟小倾行那欢好之事,理所当然,并不需要小倾的同意。

倒是随离一个小厮,凭什么跑出来横插一杠子?他不管不顾地向随离抗声道:长辈都认可了,你个小厮,凭什么管我跟小倾的事?

随离脸上神情平静,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稀罕管你?我只管时倾。总之,从今往后,你都休想欺辱时倾,你要是胆敢乱碰时倾一根手指头,我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恺可是王府小世子,打小被娇惯惯了,也颐指气使惯了,哪里被下人顶撞过?不光顶撞,还直接威胁起来了,元恺一时气炸了,顾不得害怕,叫道:你才放屁!

随离看向元恺,目光相当温和,一直看得元恺心头发毛,才微笑着叮嘱:小世子,你最好记牢我的话,如果胆敢违背,我随随便便就能把你从这世间抹除掉。

抹除?啥意思?

随离没有直接回答,转身走到供案前,说道:夜这么深了,还点这么粗两红烛,把屋子照得明晃晃的,不合适。

这两红烛,当然不是随便点的。

元恺觉得今夜是他跟时倾的洞房花烛,因为不能举行什么仪式,没法点龙凤花烛,他便特意点了这对用于过年守岁时才点的缠枝如意红烛,用以表达自己对这段感情的重视和祝福。

随离说着「不合适」,把手一挥,元恺和时倾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

定睛一看,供案上的两只红烛凭空消失了,不光烧了小半截的红烛不见了,连红烛燃烧时滴下来的斑斑点点的烛泪,也全都不见了,那对红烛,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燃烧过一般。

在元恺和时倾的惊疑中,随离解说道:你若去库房和帐房查那对红烛,帐上绝不会有那对红烛的购买领用记录,你若问小厮,他们不会有领用点燃那对红烛的记忆。那对红烛,从不曾在这世上出现过。

元恺和时倾一时还没明白过来,随离慢悠悠地说道:这就是抹除。

抹除,就是抹杀掉某人某物在这世上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不是杀人,却比杀人更凶残!

元恺听了这一句,那脸色和气焰,跟屋里的烛火一样,顿时暗淡了下去。

时倾本来听到元恺一再提及他得到了包括他母亲在内的长辈们的认可,心下难过。好在有随离替他出头撑腰,据理力争,便一直默然无言。

这会儿,见识了随离这一手抹除红烛的术法,时倾也暗暗心惊:随离居然具有这么大的神通,他们在随离面前,岂不宛如蝼蚁?

随离把元恺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放柔了声音,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冒犯时倾,我不会轻易动你。

元恺: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一点也不放心,外加非常不甘心。随离这样强行按头,全都是为了维护时倾,想到这,他便忍不住狠狠瞪了眼时倾。

不服气啊?尽可以试试抹除的滋味。随离柔声鼓励道:少年人嘛,应该无所畏惧,勇于尝试。顿了顿,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元恺:我听说,抹除的时候一点不痛,也不知道对不对,要不,你试过之后,告诉我?

呃被鼓励被期待得不敢有想法的元恺再次无语。

随离的目光期待地看了元恺一会儿,似乎在等他「勇于尝试」,见元恺没有动静,才有些失望地道:唉,算了。出去,门外呆着。后面半截话的语气,跟他刚才命令两小厮出去时一模一样。

元恺到底是小世子,只有他指使别人的,几曾何时被人呼来喝去过?当下忍不住又发作起来:这是我的院子!他才是嘉彧居的主人,凭什么把主人赶出自己的居室?

元恺以为自己会惹来随离的怒火,呛完就后悔了。

不想随离却微微一笑,温声问道:小世子,我有话要跟时倾说,烦请回避一下,可好?

稍稍挽回一点尊严的元恺只得默然退了出去,然后顾不得两个小厮的目光,贴着门缝往里面张望,偷听里面的动静。

屋里,时倾先开口:你不是阿离。

随离没有反驳,只温和地反问:你怎么会这样猜?随离死而复生的故事,他感觉编得挺圆满的。

时倾说道:阿离是被拐子养大的,日常非打即骂,吃了很多苦,卖来做我的小厮时,才十二岁,我跟他朝夕相处了六年。我不是猜的,是感觉出来的。

一个人的生活轨迹,尤其是幼年时的生活环境,会在他身上烙下一生都不可磨灭的印记。

像随离这样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卑微奴仆,不可能拜个师,跟老神仙学几个术法,整个人的气质就脱胎换骨一般,变得自信从容,清华出尘起来。

跟随离不是很亲近的人,如元恺之流,或许不会在意,但时倾跟随离朝夕相处了六年,他对随离太了解了,只觉得随离变得根本不像随离本尊了。

哈,随离笑了一下,并不狡辩:你的感觉倒敏锐得紧。

时倾紧盯一句,问道:你是谁?他没有问阿离去哪了,不问,还可以勉强把眼前这个人,跟阿离联系起来,哄自己阿离还没死。

随离一改满不在乎的样子,温和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时倾,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你不认得我了?

你这话奇怪,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认识?这样法力高强的人,任谁见过一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随离带着几许希冀,甚至还带着隐约的讨好央求意味,说道:你好好想想,使劲想想,说不定,会想起来。

时倾倒是很认真地想了一想,可惜,他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随离这号人物,摇摇头,说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了时倾的话,随离似乎有些微失望,不过他还是十分温和地解释道:你我乃是故人。

故人?见都没见过,从何说起?

随离看着时倾,微微一笑:多见几次,你或许便会想起我了。不等时倾问出心头的疑惑,他又飞快地带过话题:我得走了。你放心,小世子若敢欺你,我随时能来保护你。

时倾满心都是疑惑: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呀,这人为什么要对他好?为他出头?还许下了随时来保护他的承诺?

时倾还没来得及问出来,随离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随后,随离的身形便在时倾,元恺,还有两个小厮的注视下,走进黑夜里,消失不见了。

四个人看得真真切切,随离绝对不是走出了院子,而是「走进并融入」了黑夜中!四个人都看呆了,感觉脑袋里只剩一片空白。

随离消失了好一会儿,元恺才回过神来,把时倾拉回屋里,顺手又把门关上,盯着时倾看,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他跟你说什么了?

时倾本就因为谋逆之事心情沉重,这会儿又加上差点被强之事,使得他对元恺的感情,降到了冰点,听元恺用命令的语气盘问自己,便冷着脸,直接怼回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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